【略2000晋江圣城】
“阿慈……”余天青累得不想动,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找一个比自己年少的、强壮的伴侣是一件颇费身体的事。
李记慈亲亲他的嘴唇说,“早安。”
一个意外清纯的早安吻。
余天青在这个吻中尝到了熟悉的漱口水的味道,令他莫名安心,原来大学时住在波士顿的洋房里的那段时间,也尝尝会收到这样的早安吻。眼皮子架不住,敷衍地亲了一口,又沉沉睡去。
中午十一点,余天青是被饿醒的,饿得胃酸都在叫嚣,但又难得想赖床,顺带点了李记慈的唤醒服务。
“阿慈,唱首歌喊我起床。”
李记慈唱了一首美国儿歌“GoodMorning”,竟然有专门用来叫小孩起床的歌。余天青伸了个懒腰,又提议:“再学下鸭子叫,学完我就起。”
“哥,你消遣我。”
“哟嚯!”余天青拍拍他的脸,“这词儿都学会了?好京媳妇。”
李记慈的品味都给了工作,生活中说到底没什么高级趣味,只要下半身满足了,平时随便余天青怎么欺负,当即“嘎嘎”叫了几声,别说还挺像。
余天青这才慢悠悠地爬起来,感叹:“看来阿慈真的很适合做鸭啊。”
李记慈瞬间垮起个小狗批脸。
余天青扶着腰笑他。
“我要是做那行,哥怎么办?”李记慈揉揉他的后腰,“我在外面做鸭,回家就没力气满足你了。”
余天青舒服地哼了一声,“你还有没力气的时候?”
“哥不心疼我了。”
“你心疼我了吗?”余天青累得一根手指也不想动。“帮我穿衣服。叫份外卖吧,饿惨了。”
李记慈乐此不疲地摆弄他,让他抬手、伸腿,甚至要在余天青完成之后夸他“好棒”,余天青面子薄,又被弄得面红耳赤。他来时的一身早就脏了,只能借李记慈的裤子,穿上后又难免磨到那里。隐痛尚可忍耐,但穿上后走路的步伐不得不做鸭子步,有经验的人一看就知道发生过什么。
“不穿了。反正不用出门。”李记慈递给他一件自己的宽松T恤,正好能盖到大腿中间。
余天青又羞又恼,一屁股坐到床上,刚碰到床就“哎哟”一声,坐也坐不得,只好趴着。
怎么就发生了这种事?昨晚上头,自然觉得一切都水到渠成,清醒过来后他的心情很复杂,快乐又羞耻,还隐隐有一种背叛了过去几十年的自己的感觉。
“痛死了。”余天青夸大了一些,李记慈应该会过来抱住他,那种将他完全搂住的拥抱。
“对不起。”李记慈抱住他,摸摸他的后背,从后颈摸到腰椎,然后把温水递到他嘴边。
“你家阿姨在纽约养错错吗?”余天青斜眼,“你就是这样撸狗的吧。”
“我应该怎么做?”
“抱我坐起来,”余天青说,“不能再躺下去了,我头晕。”
李记慈笑着抱他,看起来有点痴,“想上厕所吗?”
“扶我过去,”余天青似乎知道他在肖想什么,瞪他一眼,“然后你出去。”
李记慈露出了委屈狗狗的眼神。装什么狗,余天青啐,三句话不离性暗示,这才是他的真面目。
客房服务很快就送来一车菜,李记慈取来后,两人黏黏糊糊地坐在床上听歌,余天青被李记慈搂在床上吃饭,餐车就停在床边。
“这样不太好吧,在酒店的床上吃东西。”余天青以前不会做这种事。
“没事,床单和被子本来就要买下来。”李记慈说。
想到这些东西是怎么一点点被弄脏的,余天青低下头,磕磕绊绊地说:“破费了。”
“我要留作纪念。”李记慈理所应当。
余天青决定退房的时候戴上墨镜,六亲不认,离了这里谁也别认得他。
“真的很痛吗?”李记慈看到余天青啃羊排的时候稍稍用了点力,就一副吃痛的表情。
“废话!从天亮玩到天黑,还有早上那、那算半次!”
李记慈是行动派,把他打横抱起来去穿鞋。“走吧,去医院。”
余天青使劲挣扎。要是让他在医生面前做那种检测,一定会荣登余天青社死纪录榜榜首!可毕竟没什么经验,又担心真的出什么问题,只好软下嗓子问:“不一定有事。要不你帮我看看?”
昨天也没少看,余天青安慰自己。趴到床上后,李记慈淡定地检查,余天青甚至感觉到了他温热的鼻息,羞得呼吸都不敢大声,直到感到那里被涂上了药膏。
“哥,没有受伤,只是有点红。”
“李记慈!”余天青大喝,“你哪儿来的药?”
“昨天外卖一起买的……”李记慈的手指颤了一下,又惹得余天青一阵颤栗。
“你大爷的……嗯……提前就知道买药,做好了弄伤我的准备!?”
“宝宝……”
叫爹都没用。
上完药,余天青一脚把李记慈踢下床,迅速裹上被子,拿来他的手机给大使馆打了个电话。
离拉斯维加斯最近的中国领事馆在洛杉矶,护照丢失补办,先电话预约并邮寄材料,等待通知,需要本人前往领取临时护照。这个漫长而复杂的过程意味着余天青还必须在美国呆至少一个月时间。
“靠。”余天青放下电话。他和李记慈简单解释,他从赌场出来,包被人给偷了。李记慈表示在美国有一点很公平,东西丢了,无论你是总统还是乞丐——都找不回来。
“本来我只打算过来一个礼拜。”余天青叹道。
“那就多陪我待一会儿。”
余天青怀疑他甚至有点高兴,“对了,你知道你妈妈的新婚对象是谁吗?”
“不知道——小帅哥呗。”李记慈做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自打我出柜我妈更不待见我,这种事我越管她越叛逆。”
儿子说妈妈叛逆?余天青挑眉,“你就不怕你妈被骗?”
“她骗谁?”李记慈下意识反问,然后意识到自己听错了,“哦不会,她婚前协议都是找律师团队拟的。”
余天青:“那你来拉斯维加斯做什么?”
李记慈神秘兮兮地打开ipad给他看,划了两屏,分别是两个设计图纸。“我最近在设计两个场馆。这是唐卡光影艺术展,地点选在波士顿剑桥区。这是...我妈的婚礼现场,就在这家酒店。”
在策展方面,李记慈本身就是合适的人选。他的团队不足十人,大多数时间远程工作,每个人都各有所长。最主要的工作当然是全球艺术品买手,除此之外还会想办法满足客户的要求。
比如某富豪瞄上了NFT(非同质化代币)艺术品市场,想要他们联系十个这方面的艺术家参加座谈会,他们便要满世界找人牵线搭桥,策划座谈会内容。又比如某名流想要在非洲大草原办一场热气球派对,他们也得提前打点,制定周密的旅行计划。
由于这次婚礼不打算邀请媒体出席,李记慈定下的场地是酒店的地下宴会厅,私密性很高,婚礼由他全权操办,消息不会泄露。
“手机给我。”接过李记慈的手机,余天开始青翻找通讯录里的Andreas,没找到,又打开他的脸书好友列表,查到了这个人。
李记慈整个人都不好了。
“还不是怪你以前不自爱。”余天青迅速用李记慈的账号约Andreas来酒店见面,“待会儿一起见见他。这点你和你母亲的口味倒是代代相传,都喜欢洋人小帅哥。”
“No……”李记慈艰难地申辩,“我喜欢华人老帅哥。”
老帅哥。余天青有点受伤,他已经这么老了吗?
也是,本来就有三岁的年龄差,李记慈做起来龙虎精神,他这把身子骨都有点跟不上,堪堪能承受最基础的姿势。如果要解锁更多……好比他想要骑李记慈的话,恐怕坚持不了太久。
……等等。余天青猛地回过神来,被脑海里的画面吓了一大跳,他怎么会大白天意yin李记慈?今晚、明晚...不,这一周都不能再搞了!
Andreas很快就回复了,余天青和他说了几句,成功把人约了出来。
李记慈看了一眼聊天记录,差点没背过去。“你受什么刺激了?为什么要把那人约来我房间??”
余天青倒是不怕李记慈有什么别的想法,拍拍他的肩膀,“让我好好给你准小爹上一课。”
李记慈还没理顺其中的关系,余天青又他给徐妃颖打了个电话,约在酒店的咖啡厅归还戒指。
前任变小爹这种事让李记慈像吞了一群苍蝇那样恶心。
李记慈疲惫地搂住余天青的腰,脑袋埋在他的小腹上。余天青摸摸他的后脑勺,“来吧,帮我换衣服。相信我,这样是最好的解决方式。你不会想看到你母亲、我、还有那个Andreas共处一室的。”这将是史诗级尴尬的修罗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