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棉知道侯夫人会对玲珑起疑心,最近便少让对方外出走动,只二人在屋里做做绣活装样子。
谁知玲珑的手艺甚是精妙,一幅莲花图逼真的像是能透出香气来,反观她自己,两天才绣了几片歪歪扭扭的树叶子,还被针扎了几下手指。
“绣活要从小练,小姐别急,反正府上也不用您做这个。”
碧珠知道她在乡野间长大的事,看着她被扎破的指尖,又好笑又心疼。
姜棉扔了那绣花绷子,有气无力的趴在廊檐下的雕花栏杆上,有气无力道:“最近咱们在院里避风头,每天都有几双眼睛往这瞧,只怕我还得跟着绣几天花呢。”
碧珠和玲珑对视一眼,二人眼中都有些凝重。
为了不露痕迹,蔚承平的药都是庆云熬的,玲珑只在两个主子吃饭时候,悄悄叮嘱对方几句。
好在蔚承平那院子常年飘着药味,换一副药来熬,也闻不出来。
一有空闲,姜棉便整改小院,正值春暖花开时,各色鲜花绿植争奇斗艳,几天后这院里就芳草碧绿,花香怡人了。
玲珑是个勤快的,还辟出一小块菜地来,种了各色蔬菜。
屋里也稍作整改,虽没什么珍贵物件,但胜在别致淡雅。
过了半个月,蔚承平精神果然好了不少,吃饭都比平时多了些。
男人眉眼棱角分明,眼神深邃,恢复元气后还多了几分刚毅,连沉寂了好久的方姨娘见了,都面露娇羞起来。
只可惜,蔚承平是从来都不正眼看她的。
若说最近最令姜棉发愁的一件事,便是这手里的银子越发少了。
那每月三两的月例银子,给蔚承平抓药,打赏下人,置办物件都不够用的,连当初姜家的陪嫁都贴进去了些。
虽说明面上姜月跟自己的嫁妆差不多,但吴氏私下补贴了多少,谁又知道?
更何况为承安才是这侯府下人们眼中的正头主子,蔚承平只顶了个名头,那些势利眼们,没有赏钱根本使唤不动。
再这样下去可不行。
这日用过晚饭,她刚要起身,蔚承平便道:“你随我来。”
说完,长身便往自己寝室而去。
姜棉忍着哈欠,好奇的眨眨眼睛,只能跟上。
蔚承平进屋后,很快端出一方黑漆木盒子来,静静地看了她一眼,示意她打开。
姜棉心里惊讶,脸上却不漏分毫,伸手接过来,胳膊竟往下一沉。
这不大的盒子倒是挺重。
她将盒子放到书案上,慢慢打开。
里头竟有厚厚一摞银票,还有几样年代感颇强的首饰,虽式样老,但胜在做工精致用料讲究,一看就是贵重之物。
“这是?”
她抬头看向对方那双深邃的眼睛。
难道这是他攒的私房银子?
可自己明明不是他真正意义上的新妇,他何必要托付中馈?
还有这首饰,应该是他娘……
见她疑惑,蔚承平淡淡挑起嘴角,“侯门公府看似风光,若手中没有银子,在里头行事却艰难,你我既联手做事,我不能让你为银子的事为难。”请下载a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