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心懊恼的花写意突然就抬起头来,“啪”的一声,两人的头撞击在了一起。
宫锦行一声闷哼,倒吸一口凉气。
花写意轻哼:“那日你就是这样撞我的?”
宫锦行用手捂着自己受伤的脑门,疼得眼睛都睁不开。
花写意努力伸展自己的胳膊:“放开我,你个流氓!”
宫锦行努力深呼吸,咬牙硬撑:“别动。”
他的隐忍吓到了花写意,花写意立即乖乖地不再动弹。
“你敢骗我,宫锦行!”
“本王什么时候骗你了?”
“你分明这么大的力气!”
“我什么说过自己气力小了?”
花写意一噎,使劲捶打他的肩:“你就是骗我了,一直都在骗我!骗我同情你,照顾你!”
宫锦行的眸子亮晶晶的:“本王原本就是病人,差点踏进鬼门关,用得着骗你么?”
“你这个人太阴险了,看我以后还信你不?放我出去。”
“不放!这里真的如你所言,是块风水宝地。以后本王会经常来陪你。不能同衾,同棺也是可以的。”
“呸!”花写意恼羞成怒:“你喜欢你就睡在这里吧,我走!”
“不让走。”
“信不信我揍你?”
“不信。”
花写意想将自己被压的手臂从他身下抽出来,腰间宫锦行的手突然不安分起来,指尖使力,她顿时就痒得蜷缩起来,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还揍不?”
“我,我警告......警告你!放手!”
“还嘴硬!是不是想让本王将你的嘴封住?”
“你敢,你再动我一下试试?”
房间外,对宫锦行忠心耿耿的轻舟与追风从窗户上缩回脑袋。
轻舟百思不得其解:“你说,咱家王爷跟王妃也真会玩儿,王府这么大,非要钻棺材里做什么?”
“就是,你说,这棺材盖都盖上了,王妃不会是想跟咱家王爷同归于尽吧?”追风忧心忡忡。
轻舟眼珠子咕噜噜地转了一圈:“我觉得,有可能,咱家王爷有危险。要不,你去把棺材盖掀开瞧瞧?”
“又欺负俺老实。”追风不满地哼了哼:“万一王妃娘娘打俺呢?”
“可你要是救了咱家王爷,你也立大功了。咱不能眼睁睁地瞧着王爷受欺负啊。”
“王爷受欺负,多数也是自找的。”
“也是,要不咱们再等会儿?”
“嗯,一时半会儿的,王爷应当也能抗住。”
屋子里,咚咚的响动暂停,没有了动静。
两人面面相觑:“不会都晕了吧?”
“难说,你瞧王妃娘娘去找王爷的时候,那一身的杀气,今儿见不到血,她肯定是不会罢休。”
“发生什么事情了啊,让王妃娘娘那么生气?”
“谁知道呢,今儿王妃娘娘都没打招呼就出府了,回来就黑着个脸,我跟她走个对面都没敢说话。她干啥去了?这是审讯逼供啊?想审问什么?”
“不光她好奇,我也好奇,你说他们洞房花烛夜究竟发生了什么?为啥两人一堆儿晕倒在床上?”
“谁说不是呢,王爷说是王妃娘娘殉情,以前我信,现在越来越不信了。咱家王妃是那种离开男人活不下去的人吗?”
“我瞧着,她巴不得守寡,一个人潇洒自在呢。”
“你这么一说,我心里更没谱了,你说这要是打起来,咱家王爷是王妃的对手吗?”
“是不是对手先不说,关键是王爷舍得下手不?”
“咱俩不能袖手旁观了,不能让王妃欺负咱家王爷没娘家人。”
“对!”轻舟赞同地点头:“要不,咱俩喊吧。”
“喊啥?”
“就喊着火了!咱俩一块喊。”
“行不?”
“试试就知道了,来,一二三!”
追风扯着嗓门:“着火啦!”
然后戛然而止,扭脸看着轻舟:“你咋不喊?”
“我突然想起,咱俩少一面锣。”
追风嗓门大,这一嗓门,就跟点燃了二踢脚的引信似的,立马就将外面的士兵们给召唤了过来,大家急急惶惶的:“哪里着火啦?哪着火了?”
棺材里的两人也被惊动了,顾不得干架,爬出棺材,几乎是破门而出啊。
“怎么了?”
两人的出现,齐刷刷地吸引了大家的目光。
花写意釵发凌乱,双颊绯红,双眸含星,樱唇红肿。
明眼人一瞧就知道,刚才绝对没干啥好事。
花写意不知道自己现在这幅尊荣有多暧昧,宫锦行知道,上前一步,将她挡在了身后。
花写意还想瞧热闹呢,扒拉着他往外瞅。宫锦行压低了声音:“嘴,嘴巴!”
花写意抿抿唇,有点疼,估计是刚才宫锦行技不如人,恼羞成怒之下给咬的。她的脸腾地就红了,老老实实地缩在宫锦行的身后。
宫锦行转向追风:“怎么回事儿?哪着火了?”
追风左右张望,一脸茫然:“不知道啊,我也是听到有人喊着火,担心王爷安危,与轻舟立即赶过来查看。”
宫锦行微眯了眸子:“就你那粗嗓门,以为本王听不出来么?这些日子太清闲了是不是?”
追风还想抵赖,轻舟插嘴:“咱们王爷又不会怪罪你,老老实实承认不行么?放心,咱们都是有难同当的好兄弟,我会帮你求情的。”
追风委屈地:“你......”
宫锦行冷哼:“既然你们关系好,那你就陪着追风一起受罚吧。先围着王府跑二十圈。”
追风叫苦不迭:“咱王府那么大!”
“本王还没有说完呢,追风,记得给轻舟脚上绑个沙袋,只绑一只脚就行。”
追风瞬间觉得不委屈了,虽说宫锦行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但是自家主子很公平,他都有点感激了。
轻舟瞬间垮下一张脸:“王爷您这可就......"
“不公平?”
轻舟揉揉鼻子,不敢说。
大家识趣地散了。
花写意这才顶着一脑袋乱糟糟的头发从宫锦行后面闪出来:“你为啥重罚轻舟,反倒便宜了追风?”
宫锦行轻哼:“一个故意一个无意,你说本王处置得公平不?”
“什么叫故意,什么叫无意?”
宫锦行唇畔微微带了流氓笑意:“故意的意思就是故意破坏本王的好事儿。”
花写意这才明白过来,想起自己适才大庭广众之下丢的丑,呸了一声:“罚轻了!”
宫锦行身子前倾,好笑地望着她:“那你还想知道,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