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谋杀亲夫这点小事儿

花写意将棺材盖挪开一点点缝隙:“你自己能出的来不?”

宫锦行不急不慌:“出不去。”

“那就好,”花写意扒着棺材沿,笑得两只眼睛就像月牙:“那我问一句,你答一句。你若是回答错一句话,我就钉一颗钉子,怎么样?”

宫锦行这才知道自己着了她的道,只能老老实实地问:“你想问什么?”

花写意用手背托着下巴颏:“本姑娘问你,咱俩大婚之日,究竟是谁打晕的我?”

宫锦行心里“咯噔”一声,仍旧强作镇定:“刺客啊。记得你曾经问过本王。”

花写意从一旁拎过一把大锤:“第一颗钉子,你瞧好吧。”

“不是,你不讲理。那日明明......”

“你再胡说一句,我就再加一颗。”

宫锦行不敢说了:“那你打轻点,省得一会儿拔不下来。”

花写意隔着那道缝眨眨眼睛:“第二个问题还是这个问题,你先自己想好怎么说啊。”

宫锦行重新换了一个更舒服点的姿势:“陆二刚才跟你说什么了?”

“猜!”

“他说了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否相信。”

“我当然信。”

“他是在怀恨报复,知道是我出卖了他,所以胡说八道,诬陷本王。”

“是吗?”花写意挑眉:“要不要将轻舟与追风叫过来,咱们好好聊聊?”

宫锦行咧咧嘴:“好吧,我承认,是我把你撞晕的。”

终于得到了肯定答案,花写意丢了锤子:“怎么撞的?”

“当时毒发,身体僵冷,动弹不得,用脑门撞的。”

花写意哑然:“为啥啊?咱俩有什么深仇大恨吗,至于这么惨烈,同归于尽?”

“没有,”宫锦行摇头:“但是你调戏我,士可杀不可辱。”

“我调戏你?”花写意指着自己的鼻子:“谁信?我怎么调戏你的?”

宫锦行吭哧吭哧道:“你要扒光我的衣裳。”

“噗!”花写意扒在棺材沿上,笑得前俯后仰:“你就往自己脸上贴金吧,看来我还是手下留情了。得了,您老继续躺里面做您的舂梦吧,我帮您把棺材封上。”

“你不信,本王也没办法。封就封吧,反正即便闷死了,那也有人陪葬。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花写意没招了:“呸,你是做鬼也下流!天天装得道貌岸然,一肚子男盗女娼。当我不敢真的封棺是不?”

宫锦行干脆闭上眼睛了:“你是谁啊,花大胆,有什么不敢的。谋杀亲夫这点小事儿,又算得了什么?”

花写意瞪着他,是真的干瞪眼,一点脾气也没有。

于是又温言软语地说话:“不想说就算了,慢慢想,我肚子饿了,去做一道翡翠盘龙鳝下饭。”

“本王什么时候不想说了,是你不相信。”

花写意语重心长地拍拍棺材板:“刚掂量着,这棺材板是挺沉,估计你这小身板,自己也出不来,就安心在里面躺着吧。一会儿我会命人给你上两炷香的。”

转身就想走。

棺材上的棺材板突然就动了,她因为背着身,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直愣愣地弹起来的,反正震起了三尺高。

而且,棺材里病怏怏的宫锦行突然探出身来,一只胳膊揽住她的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她直接就拽进了棺材里,并且压在身下。

棺材盖重新重重地落在了棺材上,几乎严丝合缝,棺材里瞬间黑暗起来。

一切发生得太快,快得来不及反应,花写意脑子里的弦都没搭上,一头的懵。

棺材里略有狭窄,宫锦行的胳膊依旧还环在她的腰间,另一只手臂支撑着上半身,一条腿就压在她的身上,将她严严实实地禁锢在这方寸之间。

他身上冷冽的气息,几乎将花写意笼罩起来,只有鼻端呼出的温热气息,萦绕在花写意的脸上。

心如鹿撞,血行上涌。

气氛十分暧昧,落针可闻。

花写意干张着嘴,眼睛适应了棺材里的光线之后,看清了宫锦行一双灼热的眸子,在暗黑之中,似乎有火焰在熊熊燃烧。

“你不是想知道,那日你是怎么调戏本王的吗?”

花写意的声音有点颤,就像雨后檐下滴落的泠泠水滴,只不过,没有这般悦耳,略显艰涩。

“不,不想知道了。”

“晚了!”

宫锦行俯身,霸道地堵住了她的嘴巴。

花写意脑子里瞬间一片空白,本能想要反抗,反被宫锦行禁锢得更紧,几乎窒息。

这么令人怦然心跳的时刻,她脑子里反倒冒出一个很奇怪的念头。那就是,这个男人气力怎么这么大?他不是弱不胜衣,手无缚鸡之力么?

棺材盖那么沉,为什么会突然弹飞起来?

自己为什么会被他突然拽进棺材里来?

他这小身板,也就是一百多斤,自己为什么动弹不了。

这些奇怪的想法在脑子里纠缠在一起,她只有一个念头,这个男人以前都是装的,他扮猪吃老虎,自己被他骗了。

他非但身板好得很,而且气力一点也不小。

男性独有的阳刚味道,散发在空气里,被花写意灵敏的嗅觉放大,似乎醉人一般,头脑迷迷糊糊的,一片空白。

她一时间竟然忘记了,自己需要反抗。

似乎她是岸边搁浅的鱼,宫锦行是天降的甘霖。

不反抗,只是她求生的本能而已。

直到,胸腔里最后的一丝氧气消耗殆尽,她变得无法呼吸。宫锦行才恋恋不舍地,暂且饶过了她。

上方棺材盖透出的唯一一点亮光,柔和地氤氲在花写意的脸上。

面颊宛如雨后海棠一般,从白皙中渗透出胭脂色,又绽放着明艳的光彩,令她整个人看起来,都娇艳欲滴。

睫毛微翘,就像蜻蜓的点水翅膀,颤颤巍巍地睁开,如惊慌小鹿,又慌乱地闭上了。

她的心口起伏,有点手足无措,也有些懊恼。

宫锦行艰难地咽下口中的唾液,俯下脸,声音暗哑而又有磁性:“你那日,就是这样调戏我的。”

然后,食髓知味,又将自己的嘴巴再次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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