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写意后退三步,忌惮地瞪着宫锦行:“你又想干嘛?”
宫锦行微微勾起唇角:“突然想起,适才有很多细节之处,本王模仿得不是尽善尽美,愿意身体力行地给你再模仿一次,并且不厌其烦。”
花写意眨眨眸子,轻轻地咬着下唇,眸子里一片波光潋滟:“我再也不相信你了,骗人。”
这副无辜的样子,令宫锦行更加心痒,脸凑得更近。
说时迟那时快,花写意的铁拳已经在袖口里准备很久了,朝着宫锦行的下巴就擂了上去。
花写意没使劲儿,一点也没使劲儿,没听到宫锦行口腔里牙齿相叩的清脆声,只有宫锦行一声惨呼:“啊!”
肯定是咬到舌尖了。
活该!
看你下次还敢猖狂不!
赵府。
赵琳琅有点犯相思病了。
大龄未嫁的她,好不容易遇到合适自己的人,就念念不忘,十分上心。
那日虽说她突然暴露在众人跟前,有些尴尬,可那位卢公子彬彬有礼,对她表现出极为友善的态度,这令赵琳琅对他的好感更是加深了几分。
但是自从那日相亲宴之后,这位卢公子十分沉得住气,并未再登门寻过赵鹏程谈论诗文,也未表明自己的态度。
赵家作为女方,也抹不开脸面上赶着去问。
如此过了这些日子,赵琳琅终于按捺不住,催促着赵鹏程寻中间人谢四儿问个清楚。
赵鹏程去了一会儿就垂头丧气地回来。
赵琳琅忙着追问,赵鹏程轻叹一口气:“我去寻谢四公子问过,谢四儿说卢公子现如今有点举棋不定,暂时还没有拿定主意。”
赵琳琅一听有点着急:“什么意思?什么叫举棋不定?”
赵鹏程看她一眼:“谢四公子告诉我说,那日花家表妹冷不丁地出现,卢公子瞧着也有些喜欢。
尤其是想容离开咱府上的时候,在前院又遇到了他,非但不躲避,反而还对着他落落大方地一笑,瞬间就将他魂儿勾了去。
卢公子跑去谢四儿那里打听过两次她的身份。谢四公子自然是偏向于你的,说了几句令他不入耳的话。他心有芥蒂,谢四公子那里也很少去了。”
赵琳琅一听,气得银牙暗咬。
上次她与花想容二人不欢而散,这气还没有消呢,如今又来这一出,心里能不堵得慌么?
自己好心请花想容帮着参谋拿主意,谁料她竟然给自己使绊儿,自告奋勇要弹琴,紧要处却故意踢倒屏风,让自己出丑,让她出尽风头。
退一步讲,当时府上那么多年轻公子哥,她若是喜欢上了哪个,自己作为表姐,是乐于成全的。
谁知道她竟然一面勾搭着谢四儿,以及宫锦行,另一面,又对着卢公子暗送秋波,眉目传情,生生搅黄了自己的一桩好姻缘。
品行不端,心思歹毒,以前自己真是错看了她。
不由恨声道:“白眼狼,日后休想再让我关照她!”
赵鹏程又说许多关于卢公子的好话,表示惋惜。
赵琳琅心头着恼:“难道,就没有一点挽回的余地了么?”
赵鹏程摇头:“这事儿的确不好说,哥哥又与卢公子不是很相熟,总不能自己腆着脸去找他说合吧?
让我说,这事儿就坏在想容身上,赶紧催着花家那边,给她寻个人家嫁了,一了百了。”
“姨母那里,还挑挑拣拣的,盼着给她寻个乘龙快婿呢,怎么可能仓促地将她嫁出去?”
赵琳琅懊恼嘀咕,猛然间计上心头,小心斟酌之后,问赵鹏程:“我给你一张字条,你帮我交给谢四公子。他见到之后,就知道怎么做了。”
赵鹏程不知其中猫腻,纳闷地询问:“什么字条?”
“这你就不要过问了,反正我自有计较。”
转身取过纸笔,唰唰写下几笔,晾干墨迹,装进信封之中。
赵鹏程在一旁偷窥,瞧见了她写的字,大吃一惊:“你这是什么意思?要将花家表妹推给谢四儿吗?”
赵琳琅也不隐瞒:“这可怪不得我,是花想容自己招花惹草,上次谢四儿来咱家府上,她就主动勾引人家。”
“万万不可!”赵鹏程一口拒绝:“暂且先不说这谢四儿平日里沾花惹草的,人品如何,花家表妹李代桃僵之事可非同小可,整不好的话,我们赵府知情不报,都要受牵连。
就怕谢四儿万一知道此事,侯府又与摄政王府向来不睦,再借题发挥,可就不妙了。”
赵琳琅毕竟只是个目光短浅,见识有限的闺阁妇人,并没有考虑这么周全,听赵鹏程这样一说,也觉得自己此举不妥,怕是要生出什么是非来。
这个危险的念头,就这样被赵鹏程给暂时压了下来。但是暗地里憋了一肚子气,哪肯善罢甘休?
她却不知道,这一切都是谢四儿这个媒人从中捣鬼,两面挑拨。
他自从那日在赵府见了花想容的容貌,再加上花想容对他爱答不理,他反而惦记起来,有了企图,势在必得。
赵鹏程前来打听卢公子的态度,他就添油加醋,说了许多挑拨的话。并且从赵鹏程的口中拐弯抹角地打听花想容的消息。
赵鹏程口风紧,讳莫如深,只说花想容并不在都城,而是得罪了摄政王妃,被罚送去了城外农庄。
谢四儿不死心,觉得这更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见到谢媚瑾,就向她打听其中来龙去脉,并且将他与花想容相识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说了。
谢媚瑾很是诧异:“如此说来,姐姐给宫锦行赐婚,岂不就是个误会?全是因为她假冒花家小姐引起来的?”
谢四儿点头:“可不就是,如今见了我,还一本正经的,装什么清高。我若是拿不下她,我就不是谢四儿。”
谢小三不由就将一肚子的怨气迁怒到了花想容的身上。若非是她,这摄政王妃的位子,何至于被别人抢了去?
她以前成天往摄政王府跑,府里下人中也有她的眼线,找人询问,就猜度了一个大概。觉得肯定是花写意眼睛里揉不得沙子,命花将军将她送去了赵家的庄子里。
活该。若是落在自己手里,可就没这么安稳了。
她回来就跟谢四儿一五一十地说了。
“你看看,你这是什么眼光,竟然相中了这么个不知廉耻的女人。”
谢四儿心里也十分不得劲儿:“就说怎么见了我翻脸不认人,原来是想另攀高枝,相中了宫锦行。你可知道,她被送去了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