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妖道:“吴三难莫再啰嗦,你只管说潘美之事,其他事莫再提。”
吴三难道:“喏。”然后思考片刻,道:“俺自到了吴家做了家丁,潘美就教授俺刀枪棍棒,时间一久,俺与潘美也熟稔起来。几乎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
“有一日,俺见潘美不在校场,便四处寻他,就在后院亭子里看到潘美与吴家小姐亲亲我我的。”
青妖心中暗惊,潘美与吴家小姐两情相悦,那么这个吴家小姐又是何人?现在又在哪儿?难不成是李正的生母李吴氏?
当即问道:“那吴家小姐当今如何?”
吴三难道:“吴家小姐已死了。”
我果然没有猜错,吴家小姐就应该是李正生母。
思忖后青妖问道:“吴家小姐可嫁到李家,生有一子,名曰李正?”
吴三难道:“正是。”
青妖眉头一皱,心下狐疑不定。
就算是潘美与李吴氏有私情,可那李吴氏已死,杀害李吴氏的凶手还未伏法,那潘美又为何要杀我呢?
况且,潘美怎能坐视心爱之人嫁给他人。
便道:“那吴家小姐嫁了夫君之后,潘美可曾有什么反常的举动吗?”
吴三难道:“潘美整日借酒消愁,无心教授刀枪棍棒,不久便被吴家开除了。”
青妖心想,“看来情场失意给潘美的打击不小。”
转念一想,又觉得那儿出了纰漏。
按照常理,痛失爱人的男人,只有两种表现,一种,就此消沉,另一种,心生怨恨,而就如今的潘美来看却显得意气风发。
这……
似乎又有些不对头。
青妖目光看向书生模样的证人,道:“夫子,你详细讲讲潘美的身世和营生!”
书生模样的证人道:“俺久居潘家巷,姓潘,名苑,字幼山,与潘美家虽隔五户人家,但却对潘美家甚为熟知。”
“只因俺与潘美家是出了五服的亲属。”
“潘美家世代以刀枪棍棒为生,或在行武中搏命厮杀,或在富贵人家中任教头。到了潘美,潘美也曾上过战场搏命厮杀,但却留下伤痛,故而也只能在大户人家中教授刀枪棍棒了。”
“吴三难所言不差,潘美是被吴家开除了,但事出蹊跷,这赋闲在家的潘美整天无所事事,却不愁银子花,反比在吴家时穿得更光鲜亮丽呢!”
既没有了营生,反而活得滋润了,如此反常,其中定然有缘由。
那么又会是什么原因呢?
青妖双眼一眯,暗暗揣度,“是潘美做了见不得人的勾当,还是潘美与李吴氏藕断丝连,由李吴氏照顾潘美,还是潘家宗族势力暗中帮助呢?”
便道:“潘苑,你可知潘美活得滋润的缘由?”
潘苑道:“俺不知。俺只知潘美家无余财,潘家宗族也已没落了。”
哦!原来是吴家小姐与潘美藕断丝连,暗中接济潘美。
看来,再问潘苑也问不出什么来了。
潘苑基本上也就能知道这些了。
思忖后青妖转而看着挑夫,道:“挑夫,我问你,你姓字名谁,又是怎认得潘美的?”心下期盼,挑夫能再说些有用的,眼神灼灼地盯在挑夫黑黝黝的面容上。
挑夫抱拳拱手,道:“小大人,俺打小有几分力气,所以父母就给俺起名叫夏力,因为潘家巷子接近太平县城中心街道,活计较多,所以俺常早出晚归地在潘家巷子里蹲守。”
“隔三差五地,或天黑下来,或天未亮时,俺总能碰到潘美,让俺挑着担子去吴家。”
“有时是从吴家挑些衣服回潘家,有时则挑些食物回来,一来二去的,俺就与潘美熟稔起来。”
“有时俺们也闲聊几句。所以俺知潘美是鳏夫。”
哦!那么全琮看到的与李吴氏有私情的男人,就应该是潘美了。所以才诱使全琮动了邪念,要挟李吴氏与其苟合。
想到这里,青妖大致上才明白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
可转念一想,方觉得还差了一些。
就算全琮孔武有力,但是潘美毕竟会武,他杀害全琮不过手到擒来。
那李吴氏受辱于全琮,定会与潘美说。
潘美和李吴氏为何不合谋杀了全琮?
反而事出反常,潘美却要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