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我媳妇着手艺可真好啊，绣的鸟跟真的似的。”
说着，男人还用带着胡茬的脸在妇人脸上蹭了蹭，蹭的她又笑又秀，连忙推搡着：
“老夫老妻的，干嘛啊。”
“诶，老夫老妻怎么就不能亲热了？”
男人颇为自豪的说：“也就是我老张运气好，讨得媳妇看多久都看不腻。”
“净知道说好听的。”妇人嗔怪地白了他一眼，“都人老珠黄了，你还当是十来岁小姑娘呢？”
“诶，要是我媳妇不好看，那帮畜生怎么还会费这么大力气过来欺辱咱们？”
“你个呆子！不许提晦气事，再提我要生气了啊！”
男人连忙讪笑着摸了摸脑袋：“好好好。我是个大老粗，嘴笨，你又不是不知道。”
“媳妇，你看……咱在给年儿和成儿要个弟弟妹妹，怎么样？”
“要死啊，你这老不羞的……啊！”
男人在女人惊呼和低骂中，一把抱着她上了床。
后面的事情，剑姑娘从窗外就看不见了。只能依稀听到一些奇奇怪怪的声音。
她低着头思考了很久，忽然拍了一下手。
“哦——”
“原来是这样。”
“怪不得陈胤一见面就要我陪睡。”
“原来他是想告诉我，人都是要陪睡的啊。”
“这个比刺绣和做饭容易。只要做了这个，我就能变成人了吧。”
看了一天，剑姑娘终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脸上也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
虞山。
烛火通明的桌前，陈胤抱着落落，给她讲起了久违的睡前故事。
一篇故事讲了大半，怀中的落落忽然低声道：
“公子，落落困了。”
“那今天就到这里吧。”
陈胤合上书，低声说：“那你要……”
“落落想和公子一起睡。”
怀中的落落有些娇羞的低着头，小手轻轻摆弄着，尾巴也一摆一摆的，眼眸里带着期待小心翼翼地偷瞄着陈胤。
陈胤失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
“依你。”
落落顿时欣喜到狐耳都抖了起来，俏脸泛红地用小手抓住陈胤的手掌。
当她钻进被窝里之后，陈胤正准备拂去烛火之际。
门忽然被一脚踹开了。
陈胤和落落两个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房门口的亭亭而立的剑姑娘。
“陈胤，我找到了。”剑姑娘眼眸清澈，脆声道。
“啊？”
陈胤一脸地茫然和问号。
可下一刻，当剑姑娘也缓缓褪去外衣，往陈胤床上钻的时候，陈胤已经不止是满脑门的问号了。
“卧槽？你干嘛？”
“你不是让我去那户人家里学习如何做一个人吗？”
“我学会了。”剑姑娘认真地看着他，很快衣衫就褪了个干净，“我可以开始示范给你看了吗？”
当然不可以！你到底都看了点啥啊！
陈胤一时间百口莫辩，落落更是又惊讶又害羞地捂住眼睛，却又忍不住偷看剑姑娘那让人脸红心跳的胴体。
“那个，我不是让你去学这个的……”
“可是那个妇人做的其他事情，我都学不会啊。”
剑姑娘理直气壮地说：“做饭和刺绣都太难了，只有这个简单。”
“这个我不用动，躺你身边就可以了。”
“快点吧，变成人之后，明天我就想开始学剑呢。”
说着，剑姑娘已经躺进了被窝里，平躺着望着天花板，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陈胤一时间有些绝望了起来。
他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个模样。
见到落落询问的目光向自己投来，陈胤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
“算了。早知道不让你去看那户人家了。”
“你就算真想陪睡，好歹也给我把内衫穿上！”
剑姑娘眨了眨眼，扭头看了一眼落落。
“陪睡需要穿衣服吗？落落不也没穿。”
落落立马羞赧地伸手拉过被子遮住身子，狐耳耷拉着，又羞又窘地低着头。
陈胤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如何用自己匮乏的词库来解释这件事。、
最后他只能绝望扶额叹息，摆了摆手：“算了。我累了，毁灭吧。”
“你爱咋样就咋样，反正床够大的。你就老老实实躺在那别闹腾就行。”
说着，他也跟剑姑娘一样，上床之后什么也没干，而是跟僵尸一样躺平，目如死灰般的看着天花板。
烛火被穿堂而过的风拂灭了。
屋子里一下子变得落针可闻。
剑姑娘真的如陈胤所说，一点动静都没有。甚至只听得到陈胤和落落两个人的呼吸，她连呼吸声都微弱到近似没有。
望着天花板，陈胤也说不上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
就像是即将到达和落落二人世界的天堂，忽然被一脚踹进地狱的感觉。
而一旁的落落，也是略有失落地噘着嘴。
……好不容易才有机会和公子独处亲热的。好可惜啊。
不过。
反正剑姑娘那么单纯，什么也不懂。
悄悄搞点小动作，应该没事的吧？
想到这里，落落试探性地用狐尾轻轻蹭了一下陈胤的手。
陈胤心念一动，扭过头正好对上落落轻快眨动的眼眸。
他也不着痕迹地伸出手臂，让落落抱住。
所有的动作都是在极其微小的动静下完成的，甚至还有一种莫名的刺激感浮现在两人心头。
……好像。
这样也挺不错的？
这样的念头刚刚浮现在陈胤脑海里，他的另一边就忽然传来了一个让他绝望的声音。
“陪睡还需要抱着手臂？”
剑姑娘侧过头看了看两人，若有所思下立刻照葫芦画瓢，也抱住了陈胤的另一只手臂。
“我不太懂，你别嫌我笨，下次主动告诉我，我照做就行。”
说完，她又像树袋熊一样抱着陈胤的手臂，闭上眼睛，没了动静。
另一边的落落有些幽怨和无奈地嘟起嘴来，最后只是默默地叹了口气。
“公子……你教的可真好啊。”
说完，她也默不作声的搂紧了陈胤的手臂，用毛绒绒暖呼呼的狐尾将他的手掌缠绕，安静睡去。
而此刻，感受着一边手臂温热柔软，一边手臂清凉细腻的陈胤却没有丝毫的享受和开心。
他的脑海中，只有满满的绝望与崩溃。
……苍天啊！
我到底是造了什么孽，才能把这么个祖宗请回来啊！
我的二人世界啊！
三百二十八、长明有灵
第二天，剑姑娘很早就醒来。
一睁开眼，就对上了黑眼圈浓重，一脸仙气的陈胤。
“你醒了。”
剑姑娘眸眼清澈地说：“我已经成人了，你可以教我剑法了吧。”
“当然不行。”
“为什么？你又说话不算话吗？”
“我让你去看那户人家，是让你去体验人类的情感！看看人家对待亲人爱人时的亲情和爱情！”
陈胤绝望地说道：“你倒好！好的一点没看到，光看到晚上人家小夫妻上床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