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总之,先把这祖宗养在这里吧。”
陈胤有些头疼地看着她:“这是我们眼下,唯一能找到的与修复长明有关的线索了。”
“无论她想不想的起来,先安顿下来再说。”
似乎听到有人谈起自己,剑姑娘扭过头看向陈胤。
她清澈的眸子里倒映出陈胤的身影。
“陈胤。”她清朗开口。
“啊?”
“我今天还没有吃剑。”
陈胤没好气地从商城里随手拿了一柄剑扔给她。
剑姑娘像是得到了骨头的小狗一样,捧着剑来回看了几眼,便津津有味地往嘴里塞去。
第一次亲眼目睹这个场景的落落、清影和南潇湘,脸上的表情都十分精彩。
“这……”落落吓得捂住了嘴。
“我的天,真的能吃啊?”清影也是一脸怀疑人生的表情。
南潇湘扭头看了一眼陈胤,陈胤甩过去一个“别问我我也不知道”的眼神。
——
沈霜琏第二天,就该回雾灵宗去处理宗门事宜了。
当晚她很听话的陪陈胤玩了个尽兴,休息之际抱着他的手臂靠在他肩头。
“……还在想剑姑娘的事?”
“……嗯。”陈胤没有否认。
“我在想,仙尊为什么会留剑姑娘在天途险域里。”
“想到什么了吗?”沈霜琏怯生生地眨着眼。
陈胤摇了摇头。
“哦。”
沈霜琏垂下了头,缩在他怀中,纤长的眼睫轻轻刷着陈胤的脸颊。
陈胤看着怀中的沈霜琏,忽然开口:
“你不开心吗?”
“……没有。”
沈霜琏没有说话,只是将头往陈胤的脖子旁埋了埋。
陈胤想了想,问:“我做错什么事了吗?”
“不是错不错的问题。”
沈霜琏忽然搂着他的脖子,眼神有些黯然和迟疑:“只是……”
“当我在你怀里的时候。”
“你能不能……不要想着别的女人?”她有些幽怨,又小心翼翼地开口。
陈胤盯着她,忽然忍不住笑了起来。
“连剑姑娘也算?”
“怎么了嘛……剑姑娘也一样是女孩子啊。”
“哈哈,好。我的。你想我怎么补偿你?”
沈霜琏一下子红了俏脸,玉手轻轻握住到陈胤的手掌。
“再、再来一次……”
“这次,不许想别人。只许看着我的眼睛。”
(嘎了,我的,双更留到明天吧。)
三百二十五、带孩子才是世界上最麻烦的事情
第二天,沈霜琏回了雾灵宗。
而南潇湘也告别了陈胤,启程回烟霞州的医馆了。
“叶灵灵一个人在医馆我终归不放心,还是回去看看好。”
路途遥远,她一介凡俗女子也不方便,最后还是由清影带着她回去。
一时间,整个虞山又变得冷清了起来。
除了落落和剑姑娘,就只剩下终日在师尊洞府的浴池里养伤的大巫女碧萝。
剑姑娘倒是很快就适应了在虞山上的生活。反正对她来说,生活就是极其简单的三点一线。
吃剑,睡觉。
如果她没有碰到感兴趣的和剑有关的东西,她能一直就这么单调的生活下去。
陈胤倒是害怕这孩子一个人自闭太久,心智出啥问题,所以让落落没事就陪她一起玩。
落落倒是开朗大方,很快就和这个精致的跟瓷娃娃一样的少女打成一片。每天都带着她到处乱逛。
——
虞山脚下的流云城。
与修仙界风云变化不同,凡间依然是百年如一日的样子。
那些高高在上的仙人们闹得再欢腾,也和这些普通凡人的日常没有关系。
流云城的市集,依然是一派热闹的样子。
“剑姑娘,你看这个!”
落落罗裙摇晃,轻快地跑到小商贩面前拿起一个小物件,冲剑姑娘招手:“这个可爱吗?”
“什么是可爱?”
“嗯……可爱就是让你看一眼就觉得很喜欢的东西。”
“哦。”剑姑娘默默点头,“那它不可爱。”
“啊?”
落落顿时有些扫兴地垂下头:“不可爱吗?我觉得还挺可爱的啊。”
“那个可爱。”
说着,剑姑娘指向了一旁的一个剑状的小玩具。
落落:“……”
“你还真是喜欢所有和剑有关的东西啊。”
剑姑娘面无表情地眨了眨眼:“喜欢剑不对吗?”
“没,没有。”
落落有些尴尬地讪笑起来。
就在这时,不远处的人群里传来了一阵压低了的嘈杂与喧嚷。
落落看过去,只见远处大街上,一堆人群围在一起交头接耳指指点点,不知道在看什么。
好奇之下,落落也带着剑姑娘凑了过去。
在中间,有一对穿着质朴的中年夫妇,正跪在地上,男的不断磕头,女的则是匍匐在一旁泣不成声。
在他二人面前,还有一伙穿着珠光宝气,锦帽华服的年轻公子哥。
尤其是为首的一人,一手折扇,一手按剑于腰间,手上腰间带的满是美玉金银,眼神里还带着说不出的玩味戏谑。
“老爷们,我真不是故意冒犯啊,这玉它确实是自己碎掉的,小的真的什么都没做啊!”
“什么都没做?”一位公子哥一脚踹在了男人脸上,神色倨傲道,“你知道这玉多少钱吗?卖了你全家都够不上零头的!”
“你的意思,是小爷我专门摔碎一块玉,跑来讹你这穷酸玩意?你怎么不问问大伙谁信啊?”
“我,可我……”男人已经哆哆嗦嗦地说不出话了。
落落还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只听自己身旁的人群里传出阵阵低语:
“唉。王家的公子又跑来祸害人了。”
“就他那块玉,我少说见到碎了三回了。也不知道换一个。”
“估计又是看上张屠户家的媳妇了吧。真不知道他放着青楼里骚里骚气的美人不要,偏偏中意小老百姓的老婆是什么意思。”
“唉,张屠户这下可是倒霉咯。”
果然,一阵威胁恐吓之后,几个公子哥忽然笑容淫邪地朝倒在一旁的中年妇女凑去,妇人哭声也更凄厉了几分。
“他们在做什么?”剑姑娘轻轻拽了拽落落的衣角。
“他们在做坏事。在欺负人。”
“唉。”落落也是叹了口气,有些生气地说,“总有这么些人,以欺负别人取乐,真是坏透了。”
“剑姑娘,你稍等一会儿,我去教训他们一下——”
落落还没说完,却忽然看到剑姑娘清澈的眼眸死死盯着那位王家公子哥腰间的佩剑。
她的眼眸里没有任何情绪,朱唇却轻启:
“他的剑……”
“在难过。”
啊?落落有些茫然地看着她。
场间,那几位公子哥已经挽起袖子,准备上手将妇女拖走。就在妇女拼命挣扎尖叫,张屠户磕头磕到额角流血的时候。
剑姑娘忽然伸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