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钱锋他们快马加鞭地向麻老七的家里赶去,可是他家里的人却说麻老七已经到深圳去了,这简直就是个让人陡生火气的坏消息。
“上午还在,多久走的。”
倪洪急切地问。
家人说在他们来后不久他就收拾东西走的,现在可能到在火车上了。
他真的走了,还是就在附近藏着,他为什么这么快就走了,麻老七是很不好对负的负面人物之一,就是因为有他,钱锋才感到了一丝丝的知足,如果他不出现在县城,那些太不上手的小题目,对钱锋来说真的太不过瘾了。
棋逢对手,将遇良才。
一争高下那才有味道。
没想到自己稍一大意,这麻老七就象水蛇一样见缝就溜走了,本来上午来他家时,对麻老七那心虚的目光,自己就该引起重视了,但一直就凭主观臆断,把他轻易放丢了,钱锋对自己的失职感到万分自责。
不过钱锋还没达到自责就凉到一边去反省的地步,他很快把思路调整过来,难道黑皮给他通风报信,有这种可能吗。
黑皮没有那么大的胆量,现在他要做的就是明哲保身,麻老七从来都是小瞧他的,而他还把麻老七出卖了,明知是火坑黑皮不会傻到还要往里跳的地步,他是不可能再去给麻老七通风报信的。
问题应该是出在麻老七的身上,这个家伙长期行踪飘浮不定,最近一年时间也没发现他在县城作过案,他真的是如自己所说改邪归正了,还是游荡到别的地方谋“发展”去了,至少现在钱锋的挡案里还没有关他的记载。
麻老七不是那么好对负的人,与黑皮比起来,黑皮还在上小学他却在修高级专科了,而黑皮所讲的那个麻醉抢劫,可信度是很高的,麻老七看到我们到他家,做贼心虚的他就感到我们在注意他了。
他是以为我们发现了他的作案事件,还是什么也不知道。他若是发现在我们所追踪的对象是他,那他就认为自己处在危险地段了,他要保住自己,只有三十六计中的走为上计。
钱锋的脑子急速地转动着,他在分折麻老七从他见到我们后他该有些什么样的动作,刑警嘛就得要推理,直到推出结论为止。
哎,看来是打草惊蛇了,上午我们为什么要去他家,不是明的告诉他,我们在怀疑他了,钱锋为自已上午的行为后悔。
“怎么办?”
见钱锋眉头紧锁,白小强望着上司,倪洪在一旁直跺脚。
“查!”
钱锋只说了这么一个字,三人无需勾通就同时向县长途车站追去,不用说钱锋也知道他手下这帮哥们早就与他心心相通了,很多时候他们就从自己一个眼神也判断得出自己是在想什么。为此钱锋心里感到自豪无比,他们可比自己的亲兄弟还有默契。
他们从售票员的口中得知,麻老七确实是在她那里买了中午十二点从县城发班到省城的长途车票,这班到省城的车乘座的人并不是特多,而麻老七在县城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售票员说她也认得麻老七。
可是那班车已发出了好几个小时了,青山县城到省城的路程是近六百公里,按班车的正常速度要十二个小时才可能到达目的地,算起来现在车早就过了市区,现在正在奔向省城的路上,还有一半的时间车就到省城了。
三人听了售票员的解说,他们知道很可能麻老七就会脱开他们的视野了,钱锋只默默地点了点头,他就在心里计算开了,如果我们把班车到省城的后半程时间利用起来,用比班车更快的交通工具,追上班车不是没有可能,麻老七不能抓到,其它的事就无从证实。
怎么办,没有怎么办,钱锋猛地抬起头。
“走!”
他的话声刚落,三轮摩托车发动机就轰鸣起来了,倪洪与白小强敏捷地跳上了车,钱锋手一动,摩托车冲向局里去了。
他在计算,若是用局长的丰田越野车,能否在那辆长途客车还没到省城时追上它,要是追上它,客车的速度是每小时五十公里,那丰田车则要以每小时九十至一百公里的速度才能在客车还没到省城时追上它,能行吗,他知道他和白小强都是出色的驾驶员,他们要是顺利这种可能是有的。
他们刚进公安局的大门,见局长的丰田车正好从里面驶出来,钱锋只向局长说了要车,常宽二话没说就下来了,对钱锋他从没为难过他。
驾驶员忙叫道,“回来给我加满油,我是刚加满的。”
钱锋回答,“好勒。”
丰田车箭一般地冲了出去,局长对钱锋要车他很随意,因为他知道钱锋一定是有了新的突破了。
钱锋他们风驰电挚地赶路,警灯闪烁警笛长鸣,丰田越野的性能极佳,发动机高速旋转的轰鸣声听起来是那么的欢快,白小强坐在附驾上发出感叹:小日本的东西还真不赖。后排的倪洪顶了他一句,国货同样有精品。
红色的里程指针一直在一百码线以上跳动,钱锋全神贯注地驾车,白小强怕分散了钱锋的注意力,他不与倪洪争下去了。路上行驶的车辆见这辆警车来势汹汹,它们纷纷避让这辆有些发疯地向前冲的警车。
只用了三个多小时警车就跑了到省城一半的路程,白小强换下了钱锋,他的车速比钱锋还快些,晚上的国道上开始有了一层雾,可是白小强并没有减速的意思,倪洪的脸都有些发白了,这不是在玩命吗,他见钱锋两道剑眉紧锁,不敢提醒白小强开慢一点。
离省城越来越近了,还是没见那辆长途客车,钱锋在默默地祈祷,客车呀,你慢点好不好,不然我们就功亏一篑了,离省城只有三公里了,客车却没有出现在他们的眼前,钱锋心里开始凉了,难道客车已进站了,要是那样他们就白追了。
省城人那么多,让麻老七下了车再找他无异于大海捞针,钱锋正想着,前面那辆他们望穿双眼的客车终于进入了他们的视野,客车把他们的神经全调动起来了,正是县城发往省城的长途客车,丰田车一下就冲过了那辆客车,他们把车横在客车面前,客车虽然刹车了,但惯性还是让它在抵近警车时才停了下来。
倪洪第一个跳下了警车,他举起手中的警官证冲到了客车门前,钱锋和白小强随之紧跟上来,客车驾驶员还没打开车门,钱锋冲到了他面前,我们奉命检查,客车驾驶员配合地打开了车门,倪洪和白小强快速地跨上了客车,在车内灯光的照耀下,钱锋一眼就看到了麻老七。
“麻老七,你不够朋友嘛,还说远迎我们,你却不辞而别。”
钱锋的话调侃得有盐有味。
麻老七还在装镇静。
“是队长呀,你们也到省里办事。”
他故作轻松地回答。
“是哟,我们是有事,不过不想到省城了,还是请你跟我们一起回青山算了。”
钱锋开始了他的冷幽默。
他们把麻老七带到警车上,钱锋习惯地看了下表,他们只用了六个小时不到就跑了近六百公里,离省城只有一公里不到了,好险,钱锋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了下来。
“队长,是到省城住下还是马上回去。”
倪洪征求钱锋有意见。
“打道回府。”
钱锋回答得干脆。
“好勒。”
白小强愉快地回敬了队长一句。
回程的路他们开车慢了许多,第二天近中午时分,他们终于回到了青山,把麻老七交给了看守所,钱锋才到局长办公室向他汇报,局长没有多话,只是拍了拍钱锋的肩膀,“你小子有能耐。”他说了这句再没有下文。
回到刑警队,钱锋忙招呼随从二人就在办公室里休息一个小时,他们要提审麻老七。
从看守所来到审讯室,麻老七装着十分冤屈的样子,钱锋不想和他玩把戏了,直把他如何迷倒王世华抢了那笔款子的事给他讲述一遍。
麻老七还想狡辩,钱锋把从他身上随身的包里搜出的三千元摆在了桌子上,问他还有什么话说,麻老七抵死不承认他抢了王世华,钱锋再次扔出了重磅炸弹,倪洪把麻老七抢劫时所留下的迷雾剂瓶端了上来。
对倪洪手中的那个小瓶,白小强不知它的来历,其实倪洪在第一时间就把那个小瓶收了起来,钱锋也和他商量好了,等到找到案犯是才公布证据,所以就是白小强也不知道有个小瓶。
事实上那三千元钱还有县邮储的扎带,麻老七忽略了,县邮储的钱扎带要比其它储蓄所的要窄一些,钱锋的老婆在县农行上班,她曾对钱锋谈过这事,当时她还笑县邮储的人太吝啬了,钱锋只是笑笑,没想到今天却让他排上了用场。
在事实面前,麻老七再也狡辩不过去了,他交待了自已从外地回来,并没有想作案,那天他和两个铁哥们一起闲诳,见到王世华取钱,而他的身上正好带了一瓶从深圳弄回来的迷雾剂,当王世华进厕所时,他们被那伍千元所打动,只一个眼神他们就设计好了,由他亲自操刀,把那瓶迷药直接喷向了王世华的脸上,他们得逞了。当时他们还收到了一封信,但是他们折开看到没有钱,就几张信纸和一张打印纸,再就是一把卫生纸,信纸被他们丢到粪坑里去了,那张复印纸却让小三给带了出来,麻老七骂他没出息,连一张纸都看得上,小三就把那张纸和那个掏空了脏钱包一起丢在垃圾上了。
麻老七供出了和他一起作案的小三和土豆两人,他交待这笔钱他分了三仟,小三和土豆一人一仟,至于小三和土豆他们现在在那里,他并不知晓,只听说他们要到省城去发展,从那次分手后,他再也没见着他俩了。最后麻七说全是一时犯了糊涂,希望政府给他一次做人的机会,他一定会干正经事,做本份人的,这次他并没知道水发了,不然他是不会直走去省城的大路的,他是真的要到深圳去打工的。
钱锋不让他再往下说了,麻七还那里哀求。你差点就毁了一个好人,现在还先把问题到看守所想清楚后再说以后的事,钱锋想到这里却没把话讲给麻老七听。
白小强开好了拘留证,他们要报检察院,等批捕令下来才能正式逮捕他,现在只能使用他们拘留的权力。钱锋向麻老七宣读了拘留书,麻老七心里一喜,他还抱着希望,拘留是不长时间的,他爽快地在拘留证上鉴下了自已的大名。
麻得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