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让夏天不枉不纵,更为了还原事实的真象,朱龙和易冲踏上开往深圳的列车,朱龙既想让自己此行的目的变得十分明确,从内心又不想夏天从此成为不齿于人类的渣质。
从了解的情况来看,夏天很可能已收了那笔款子,但是若扬毅没有汇出来,只是伪造了那张收条,事情就变得不可理喻了,他扬毅若是想图财,就不该在自己同学身上打主意,可他与夏天是铁哥们,他也知道若这样后只要一戳穿,自己在那个环境里就根本没有安身之地了。
“既然夏天说他没收到那笔款子,我们再去电话找深圳那个集团不就清楚了。”
易冲提出了自已的看法,他想得过余单纯了。
“我说你呀,咋一点不开窍,我们到深圳取证,还不是可以趁机看看人家是怎样发展的。一举两得亦公亦私都是好事。”
朱龙坐在易冲对面,他望着窗外的旋旎的风光,开导起他这个部下来。
“你不是老嚷着没出过远门,现在就让你如愿了。”
“科长想得真周到,我只是说说而也。”
易冲故意和朱龙抬扛,他其实早就想到深圳这个南国大窗口开开眼见了,只是苦于没有机会,在朱龙面前他提过很多次,以前都是朱龙和其他的人出门,易冲还为此发过牢骚,朱龙叫他耐心等待,现在他却得了好不买账了。
“你这个小东西好想和我耍心眼,算了罢,我还不明白你的心思。”
朱龙宽容地笑了。
在朱龙的眼里,易冲还是一个很不成熟的人,不能让他自由奔放,当今世界上说简单也复杂,他易冲还没见过多大的世面,虽然也是阳光灿烂,总也有暗藏的陷井,要是他不辩真伪一脚踏进去,那就麻烦了。
虽然没买卧铺票,但是易冲也是满心欢喜,他从娘胎里出来,就是读书工作,最远就是到过市里,现在一走就要跨上千公里的路程,他很满足了。
从学校毕业后,就在朱龙手下听命,算起来也有两年多了。易冲对目前这份工作挺知足,就是看见别人今天到上海,明天到广州他心也痒痒的,朱龙老是叫他不要慌,说有的是机会,如今可好了,科长亲自带他到深圳。
下了火车易冲对这个花花绿绿的城市简直是入迷了,他东瞧瞧西望望,眼前的一切都是他从没看过的,他主动替朱龙把包拎上,起眼一看还以为是老板带着一个随从似的,朱龙也不和他争,反正他都年轻,多做一点也累不死人的,朱龙也就心安理得地由着他。
看天色已晚了,街上的路灯发出微黄的光,大街两旁的店铺面前都闪着各式各样的彩影,尽管是到了夜晚,可是满大街人流如织。
易冲发出感叹,“要是哪天我们青山也和这里一样了,那才是过瘾。”
“不要着急,你很快就能见到那一天了,我们内地还不是在飞速地向前发展,过不了多久,青山也会变得比这里差不多少。”
朱龙象是对易冲说,也是在对自已增添信心。
找了个最便宜的旅店住下,也是易冲所没想到的,还不如青山的招待所呢,要价却比青山招待所要高好几倍,易冲说科长这里什么都好,就是用钱太快了,他保管着他们两人的所有费用,从火车上下来,他们吃饭坐车住店就花去了大把的钞票,易冲觉得好心痛的。算起来他们的补贴只够一半。
晚上他们诳够了街,就回到了旅店,先是看了会电视,又闲聊了一通,朱龙看时间已晚就催易冲睡了,易冲打开被子,一股潮湿的感觉传到手上,他皱了皱眉,还说是开放城市,条件比我们青山还差。
朱龙一边铺自已的床,一边对易冲说,“你尽想好事,住大酒店条件就好,那三星四星的还有标准间,都比这个强,但是我们回去能报账吗?”
易冲嘟起了嘴,“我只是说说而已。”
到了晚上十二点过后,朱龙发出了均匀的鼾声,易冲却兴奋得有些失眠,他在床上翻滚着,回想着终于来到了南大门,突然电话响了起来,易冲心里一个激凌,这么晚了还有人来电话,他们并没把电话告诉家里呀,他正在捉摸,电话又响了,他伸手接了起来,
“先生,你好,不好意思,打扰你了。”
对方分明是女的,声音还挺好听的。
易冲就是想不起是那个,他怕吵醒了朱龙,小声问道,“你是谁呀,我不认识你。”
“相逢何必曾相识嘛,认不认得没关系的,先生,听口音你是内地来的也,晚上一个人睡不寂寞吗?要不要让我来陪你解解闷呀!我可是全方位服务的,包你满意哟,”
对方的声音越来越暖昧。易冲还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事,他不知怎么办。
“不要激动哟,听到你都在喘粗气了,是不是好想好想的,人嘛活世上还不及时行乐,当心大好光阴从身边悄悄地溜走了,在你老了的时候就是你想也白想了。要是你让我为你服务,首先我就是歼击机驾驶员,对飞机可操作得熟炼得很呢?你想哪样的玩法都行的。”
“喂,你讲些啥,我咋一点都听不明白。”
易冲好生奇怪,这个女的是啥意思嘛。不要再绕了,是想打飞机还是点炮,由你选,我是对象你这样的业务总是只想让对方满意就行了。啥意思嘛,是看电影还打游戏。易冲没弄懂对方究竟是什么意思。他说着说着声音就变成了大嗓门。
你在和谁通电话,朱龙被易冲的高分贝给震醒了,他见易冲还在那里啥子意思嘛的。朱龙又气又好笑,都怪他来时没有给他交待清楚,象他这种既没有在大世界里呆过,也没有谈过女朋友的小伙子,要是由他单独出门,来到深圳这样开放的城市里,他有多大的毅力能抵御色秀世界的诱惑,所以从前多次出门,纪委的人都不想带易冲他们这种无果花上阵。
见科长问话易冲才把手里的电话搁了,他以为朱龙听到了他和对方的谈话,觉得在领导面前很难为情,对易冲和别人通话,朱龙不想让他难堪,他没有直接说易冲有没有错,并装着睡得迷迷糊糊的样子,只听他嘟咙了一句,就又睡下了,易冲强迫自已入睡,管它什么电话,不去接就行了,反正你不接不会误事的,易冲心里咚咚直跳,却听到了朱龙的呼噜声又起了,他心里还在想着刚才的电话。
祖国南大门的深圳,什么都比内地早,易冲还在梦中,朱龙却催他起床了,他一看时间,才五点过,还早呢,易冲说了这样一句,他翻过身又要睡去,朱龙停了几分钟见易冲还没起来,他只好再次把他摇醒,易冲睁开眼见朱龙站在面前,他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他俩洗漱完毕来到大街上时,街上早就是是人声鼎沸了,易冲突然想起了和青山相比,深圳的时差在多一小多小时,青山人在他们起床时还赖在床上呢,可是人家就是比内地人起得早睡得晚。
在朱龙易冲他们吃早点时,有一个妇女悄悄地来到他们身边,先生要看书还是喝早茶,朱龙摆了摆手,妇女从他们身边移开了,朱龙吃着早餐,才把昨晚易冲接电话的事谈起,今后你在外地出差,不免会遇上许多你想不到的事,昨晚的电话就是鸡叫电话,在深圳把妓女叫鸡,她们无孔不入,对我们这些人来说,那就是一杯毒酒。
当然那些港商,还有内地的有钱人,都是她们寻觅的对象,白天她们和服务员把关系搞得很和谐,到了晚上才有她们业务的开展,以后无论在什么地方,有这种电话要么不接要么直接挂断,一定要记住,不然你会被醺倒的。易冲听了,信服地点头表示已记在心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