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高国代表申景彬听到陆教授的话后,露出了一个带些嘲讽的笑容。
伸出手把面前的话筒向下拽了拽,靠近自己的嘴巴。
“陆教授,您好,敢问您手中的插画,来自何处。”
“此图,来自我华夏东汉文献,你想说什么?”
陆教授的语气虽然很平和,但江夏还是听出了一丝慌乱。
他在暗中摇了摇头,如果真是自己猜的那样的话。
那这功课,不仅做的不严谨。
还有点,糟糕了。
“陆教授,既然您不愿说出这个文献名称的话,那我不妨告诉大家。”
“您口中所谓的文献,应该叫《辅诀实录》吧。”
申景彬的语气里充满了调侃和轻笑。
江夏的目光也沉了下来,还真是这样。
“各位评委,大概不是很了解这本文献,我不妨为大家解释解释。”
“这本书,是部野史。”
“也就是说,民间杜撰,真假难辨?”
申景彬边说着就离开了座位,走向场中,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样东西。
也是一张图片,上面的图案与陆教授刚刚展示的别无二致。
但区别在于,这张图片,下面还有一段文字。
“置木于盆,燃之煴其床。(不详)”
他边举着图片在场内踱步,边笑着说道。
“陆教授,这图片,我也有。而且,比您的更详细。”
“下面这句话,你为什么要将其剪去呢?”
“对了,我给各位评委在解释解释,什么叫不详。”
“不详,便是无从考证,不知真假。”
说到这里,申景彬猛地回了回头,眼神发狠的盯着陆博衍。
“连野史都说不详,请问陆教授,是想用这张图片反驳我吗?”
“民俗学家?那我不妨送给你一句华夏的成语。”
“滥!竽!充!数!”
“华夏?当真是找不到人来参加评审了?还是觉得,自己本就理亏?”
申景彬的语气里,充满了傲慢。
“放屁。”
“你......?”
场中,忽然传来了一个声音,不是很重,却简单直接。
甚至,有些粗俗。
申景彬转了转头,找到了声音的来源,一个坐在评委席上,样貌有些年轻的男子。
一脸玩味的盯着他。
他面前的桌子上,自己花费数月精心整理的资料,被这人一页页撕下,折成了数个纸飞机。
看的他一阵心痛。
“你刚刚说......?”
申景彬竭力克制着内心的怒火,控制着自己的表情,开口问道。
“我说你,放屁!”
江夏目光坚韧,但脸上的嘲讽不减,淡淡的重复了一次自己刚刚说的话。
申景彬反倒不生气了,看了一眼江夏的铭牌。
“江教授,这就是礼仪之邦的态度吗?”
哦?道德绑架?
江夏理都没理他。顺手将桌上的一个纸飞机扔了出去。
动了下身体调整了坐姿。
“礼仪,从来都是给朋友和兄弟的。”
“对于窃贼,我们只会问候他全家。”
江夏针对刚刚那句话,给出了答复,然后指了指飘落在对方面前的纸飞机。
“打开看看,我画线的那个地方,写的什么?”
申景彬站在原地涨红了脸,好半晌才捡起脚下的纸飞机,然后打开。
看了一眼江夏画线的地方,露出了一个冷笑的表情。
“怎么?江教授是想告诉我,这处出自于华夏史书的例证是杜撰的吗?”
江夏摇摇头,在胸前叉了叉手,用不容置疑的声音说道。
“自然不是,这处,不是你们认为火炕源于你国最有力的证明么?既然如此,那念出来,让大家听听。”
申景彬没有看那段文字,而是眼神冰冷的盯着江夏,一字一句的将那句话背了出来。
“《www.youxs.org》:冬月皆作长坑,下燃煴火取暖。”
“请问陆教授,这是华夏正史文献,而且出自高夷传之中,这不正是代表火坑便是我国产物吗?”
申景彬有点疑惑,他觉得面前这个年纪轻轻的华夏男子,一定是失心疯了,不然怎么会让自己在场上重复这么强有力的佐证。
莫非是气急败坏,找不到点可以反击了?
江夏笑了笑。
“看来,申景彬先生对我华夏的文化还挺有研究的嘛。那我便考考你。”
“《新唐书》写于何年?”
“按照华夏历史,应是北宋时期。”
“没错。我再问你,你高国火炕最早于何时出现?”
“公园世纪左右,对应华夏历史,应是,大唐......”。
“厉害呀,看来我误会你的名字了。”
申景彬回答了两个问题后。
江夏坐在椅子上,由衷赞叹一句,顺便还鼓了鼓掌。
话毕后,又拿起桌上一个纸飞机扔了出去。
“文献记载在最早北宋,实物最早考证于唐。”
“还敢说火炕是你们的?”
“你大概不知道,我华夏发展到这两个朝代时,家家户户都开始在火炕上烤着火吃泡菜了。”
“哦,对了,泡菜不会也是你们的吧?”
江夏的语气充满了讥笑,根本不把面前的申景彬放在眼里。
用下巴示意了下地上的纸飞机。
“再打开看看,学习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