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链甲,不用我过多解释了,我要说的是,这副链甲并不是最终产品,后面当技术升级完成后,将会为你们配上全钢打造的链甲,并且在编织方式上会进行改进,保证这种链甲对钝器也会有一定的防护效果。”
链甲一向是防刺不防砸,不过只要在编织方式上稍稍做下改动,扣环形状稍稍变化一下,也能同时实现防砸的目标。
这甚至算不上技术突破,只不过是一个思路的转换而已。这个小突破对于后世来说完全是不值一提,但是对于此时这个世界,就是一个极为重大的创新。
朱弘栋再次拿起一支手弩,这个手弩非常小巧,只有一尺大小,甚至还没有小臂长。
“这是什么不用我解释吧?这只手弩的射程不超过五十米,也就是三十步左右。”
“别看它射程近威力小,但是你们执行任务的时候,大多数遇到的都是突发的近距离的遭遇战,这个手弩刚好可以在小空间内,释放出最大的威力。”
“并且到时你们完全可以选择在弩箭上涂毒,弩箭都是特制的,早就开好了毒槽。”
朱弘栋的话立刻在侦察兵中引起一阵轻微的骚动,有那胆大的干脆将心里话讲了出来。
“王爷可真黑,这是打算往死里整呀!”
朱弘栋听到这话立刻终于问了一句。
“战场上,不是你死就是我死,你是希望你自己死呢?还是希望你的对手死?”
“那当然是希望别人死了!”
“那你还觉得我黑吗?”
“不!不不!王爷这都是为俺们的小命着想呀!”
“哈哈哈哈!”
侦查兵们被这个对话逗笑了。
朱弘栋一件一件的给侦察兵们讲解这些装备,最后拿起特制的双肩背包。
“这个背包经过特殊的人体工学设计,可以将整个背包的重量,均匀的分散在你们身体各处,能够让你们长时间负重,却不会感觉过于疲劳。”
“这些只是你们常用装备的一部分,回头还会有线膛枪、滑膛枪、手枪、掷弹筒、迫击炮、手雷、地雷、炸药包等各种武器先后装备到位。”
“总之一句话,全军的好东西,哪怕还在实验室中的装备,都会给你们配备上,你们在座的每一个人,最终的目标,就是要成为兵王!”
“兵王是什么?”
“兵王就是最强的士兵!”
“我希望在座的诸位,在训练时严格要求自己,早日成为真正的兵王!”
“出则能战,战则能胜!”
“首战用我,用我必胜!”
朱弘栋一番话,立刻让这些侦查兵们的眼中燃起了熊熊烈火。
…………
当骑兵营和侦察营的训练进入正轨之后,朱弘栋暂时放下心来,再次来到火枪工厂。
此时火枪工厂的棱堡外墙已经起来有一人多高,内部的厂房已经建起来四五栋,沿着江边,一溜排开十几架正在建设的水车,有些水车已经建设完成,正咕噜咕噜的缓慢旋转。
水车的轴向后延伸,消失在一栋厂房里面,朱弘栋走过去,立刻有叮叮当当节奏明显的打铁声传来。
得知王爷到来,张天伦赶紧丢下手中的活快步迎了出来。
朱弘栋发现张天伦手上和衣服上到处都沾着黑灰,就知道这个张大匠肯定是在亲手操作。
“张大匠在忙什么呢?”
“启禀王爷,我们正在试验您说的铁模造炮之事,现在已经尝试着用铁模铸造了几尊虎尊炮,非常完美。”
“现在我们正在制造红衣大炮的铁模,这次制造的是一门二十斤炮,如果铁模制造完成,我们就可以快速制造红衣大炮,甚至可以一天制造两三门。”
朱弘栋没想到张天伦的速度这么快,他只是提了个想法,没过几天居然已经验证过了,开始准备正式制造红衣大炮了。
“张大匠,冷却之事你们怎么解决的?”
“就是如同王爷所说,我们制造的是中空的铁模,当注入铁水的时候,我们往铁模中注入热油,这样既可以保证快速退火,又不至于退火过快,按照这种方法造出来的炮比普通的铸铁炮要结实两三倍。”
朱弘栋非常高兴,同时也不得不感叹这群南京军器监的大匠们手艺就是高超,他只是提了一个想法,这些大匠居然能够完美的实现出来。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走进厂房,刚刚走进厂房,朱弘栋就看到一个水利锻锤正在有节奏的捶打着一个通红的铁条,将这个铁条慢慢缠绕到一个铁芯上,朱宏路只是看了几眼立刻就看明白了。
“这莫非就是锻造铁炮?”
“正是,这是在造一门弗朗机炮的炮身,有了这个水利锻锤省了我们不少功夫,这一个锻锤,顶得上五六个铁匠,并且它的力量更大,挥得动上百斤的锤子,这是铁匠们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
“有了这个锻锤,我们就可以制造更结实更大的的炮身。”
“并且速度极快,就这一个锻造的弗朗机炮,正常来说至少要反复加热二十几次,四五个铁匠打造半个月才有可能制造完成。”
“放到这个锻锤下面,一百多斤的锤子砸下去,最多只要加热两次,半天的时间,一个炮身大致就能出来,后面做一下精修,最多两天时间就能出一门弗朗机炮。”
朱弘栋看着上下挥舞,将铁条砸得铁花四溅的水利锻锤,心中非常高兴。
工业基础正在一步步搭建出来,生产力将会越来越高,等整个军工体系搭建出来之后,相信工业的力量必将会爆发出令清兵目瞪口呆的效果。
“张大匠,我希望以后所有的轻型火炮,全都是用这种锻造的模式来制造。”
张天伦立刻答应下。
“没问题王爷,锻造的火炮能比铸造的火炮轻一半,并且更耐用,能够承受的装药量更大。”
“火枪大概什么时候开始生产?”
张天伦搓了搓手指,带着黑灰的脸上浮现出窘迫之色,面上有些难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