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美(11)

「艹!」

此时此刻,正在盘星教大型集会角落里蹲着的白鳥觉同样在心里破口大骂:

「这他**已经算是邪|教洗脑现场了吧,这群狗日的傻逼玩意儿,**迟早药丸!」

被白鳥觉一瞬间爆发出的无比丰富骂人词库震惊到的人工智能贾维斯足足愣了两秒,才干巴巴地问道:

「小姐,那这……」

「当然是把垃圾塞进进他们该塞的**地方啊!看老娘不把这**玩意儿往死里痛揍!不不不,我要揍得他们连#*都爆出来!」

白鳥觉堪堪安放好箱子,下一秒就冲了出去。

贾维斯适时地按下了关键部分消音键,为友好的观众们留下一片晴朗的蓝天,也为他家小姐维护一下并不存在的颜面。

与此同时,熟练多线程工作的人工智能也尽职尽责地完成了他那部分工作:

「已经为您整理了盘星教宗教团体资料,并在视野范围内标出。」

下一秒,白鳥觉的视野范围内就弹出了数个弹窗,一个个分别把面前所有恶心的脸旁边都糊上了巨大的名字和宗教地位,甚至贾维斯还贴心地给各个人按教派职位标了个颜色等级。

贾维斯:「当然,等事情结束后,您还可以以非法聚集和涉嫌公共谋杀对与会成员展开诉讼。」

但白鳥觉已经顾不上忧心忡忡的人工智能在念叨些什么了。

火冒三丈的美漫系超英白鳥觉当场第一拳就照着那个得意洋洋的教主的大脸、把人直接给揍飞了出去。

“砰!”

拳面与脸面发生剧烈的碰撞,牙齿、血液和口水随着人一起倒退。

“啊——!”

“杀、杀人了?”

“教主大人——!”

“你是谁?”

“……”

就像是十字路口刺耳的刹车,面前傻逼教众们响个不停的傻逼掌声终于停下来了,瞬间变成了无比悦耳动听的交响曲O盘星教教众惨叫版。

这群刚刚还一副宁静安详似乎对天内理子的死亡完全理所应当的人们,当死亡和痛苦落到自己身上的时候,好像并不能理所当然了。

呵,本就该这样!

一堆借口虚幻的信仰肆意践踏别人生命的垃圾混球渣滓们!真当宗教是什么万金油的遮羞布吗?!!!

于是,在夏油杰推门而入的时候,就是这样一幅满墙“人体艺术”的景象——,

一抹湖蓝色带荷叶边的裙裾在空气中震荡、闪现,每落下一次都像是直抽在人的面门上。

而那一具具或肥硕或枯槁的教徒则被圆润且均匀地嵌满了穹顶下偌大的白墙,每个人都屁股朝后、头朝外,活像是某种恶心的酒品陈列柜、又像是KTV劣质的disc彩灯。

女人仍在不断地出拳出腿、出肘、背摔——,动作干脆利落。

“砰、砰、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你不要过来!”

“魔鬼!魔鬼!”

人类的脑壳或是身体与坚实的水泥地面猛砸迸溅发出沉闷又令人牙酸的闷响,间或夹杂着此起彼伏的惨叫与痛哭。

筋膜拉扯,骨骼断裂,牙齿与血浆飞溅!

而女性超英那道匀称而有力的体格与不时露出的流线型长腿,让这场力与美的单方面痛殴似乎也带上了一种华尔兹般的优雅。

如果忽略掉那一记鞭腿径直在惨叫中爆裂的骨头、或是漫天倒飞嵌砸进水泥墙面中的不明形状教徒的话,这确实会是场赏心悦目的血腥华尔兹。

最后的最后,这个带着劣质蝙蝠面具、扎着乱糟糟的丸子头,穿着湖蓝色荷叶边礼裙的女人就静静地站在这副“人头巨作”底下。

在夏油杰看过去的时候,她正一脚拿高帮的马丁靴用某个教徒的下巴擦蹭着胶皮鞋底。

整个砸进水泥墙的不成人形的教众在女人脚下痛哭求饶,可她却只是嗤笑了一声,一脚把他的脑袋碾砸在地。

开出了一道混合着不明泪水、血水与脑浆的血水洼。

「这绝对是有些什么变态的恶趣味吧喂!」

“艹。”

夏由杰骂了今天的第三句。

“悟,她是谁?”

还呆站在门口没来得及有任何其它举动的夏油杰扭过头去,刚想问问抱着天内理子尸体的五条悟。

可白毛好友转过头来,脸上甚至比他还要迷茫,

“她是谁?这怎么回事?我在哪儿?”

五条悟似乎刚刚正沉入到了某种思绪中,现在才猛地反应过来,竟把天内理子往他怀里一塞,直接两步跳到了女人旁边、揪着人的领子开骂——,

“你怎么不给我留两个!!!”

正站在一群半死不活的人体标本旁边的女人回过头来,当场露出了一个看傻*一样的眼神,顺便回了根中指:

“怪你动作太慢咯~”她说。

这句论气人程度简直五条悟比起来半斤八两。

“哈?”

下一秒,还不知道沉浸在什么思绪中抽风的五条悟就和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神秘女人怼了起来。

他们脑袋对着脑袋鼻子对着鼻子,好像谁都看谁不爽、马上就要开打Rund-Tw第二场。

但过了半晌也没真的打起来。

“切,这次姑且就放过你了。”

五条悟哼哼唧唧地转过头去,又泄愤似地照着墙里的某个倒霉蛋狠狠踢了一脚,换来了一叠声的惨叫。

“真便宜他们了!”

白发青年说着,转过身的时候终究是没了最后一丝笑意,苍蓝色眼瞳依旧紧盯着女人:

“你是谁?为什么突然出现在这儿,小理子和你有关系?”

可那个莫名出现的女人却只是耸肩,咧了咧嘴:

“关你屁事!”

她说着、也没管他们的反应、更没看天内理子的尸体一眼,就只是大剌剌地拍了拍他们,慢悠悠地和他们擦肩而过,晃悠出了集会大厅——,

姿态随意地仿佛她只是什么游戏随机刷新的暴力狂小Bss,然后又碰巧地想要用这批肠肥脑满的盘星教教众来洗洗她的拳头。

五条悟捏紧拳头,看着女人那身大T恤加凉鞋、好似什么晚饭过后出街遛弯的装束和她脸上那颇为敷衍的蝙蝠侠面具,不由得有股无处发泄的憋闷,只感到好气又好笑。

可沉甸甸的天内理子的尸体正躺在挚友夏油杰的怀中。

走动间,“叮啷”一声。

脖颈上、冲绳买来的浅粉色的Q版章鱼吊坠被血水染红,粘腻又冰冷。

似乎在用昨天所有的欢笑、嘲笑着他们的无能。

于是这种时候,似乎就连微笑都变成了一种亵渎。

五条悟和夏油杰最后还是默契地没再纠结这个突如其来出现在这里帮忙暴揍教众的不速之客。

他们只是沉默地拥着天内理子的尸体,

沉默地转过身,

又沉默地肩并肩返回。

仿佛谁都忘了问来人到底是谁。

愤怒而来,又沉默而归。

于是失魂落魄的咒高DK二人组自然不知道,就在他们抱着天内理子的“尸体”回返后不久,身后的神秘超英(白鳥觉)就颇为无语地挥挥拳头、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鞭尸是良好美德啊!良好美德!啧啧啧,果然还是太嫩了!”

贾维斯很无语地翻了个电子白眼:

「不小姐……我想两位少年并不想学会这种美德。」

白鳥觉:「……」

··

那边的DK们在抱着伪造的尸体飞速撤离,这边的白鳥觉则正在发愁怎么把这堆聚众参与邪|教|集|会的社会人员打包送去警局,顺便收拾她和两位任性的DK搞出来的烂摊子。

正在这时,她的电话铃响了。

白鳥觉腾出手来,掏出手机。在看到来电显示的时候,她略微有些诧异。

「诸伏景光(警官)」

白鳥觉一秒切回心理医生状态,温柔道:

“喂?”

“啊、是诸伏君啊,这么晚了有什么……啊,欸?我这里能有什么事?啊你说有媒体目击到邪|教相关涉案?那还真危险。”

“放心吧,我当然记得之后的心理咨询。什么?你问我现在…?那当然是在事务所里,不然还能在哪儿?欸、你听涩谷今晚好热闹,是年轻人们又在搞什么活动吧~啊哈哈……我这儿烧水壶响了,先不聊了。谢谢警官您的关心,下次有空请你喝杯咖啡吧~”

白鳥觉不待对面说完,就果断挂断了电话,并大大地松了口气。

一秒缩回原型。

贾维斯的声音悠悠响起:

「经过计算,www.youxs.org、您的身影被邪|教成员目击拍照,很可能已经被报了警。www.youxs.org,十分钟后,诸伏景光警官会打来第二通电话。」

撒开手来客串了一把义警的白鳥觉不由得哀嚎出声:

「啊……不,我明明已经用了最新研究出的《无形装O、最为致命》技能!这不公平!天理在哪儿?公义在哪儿?游戏的氪金键又在哪里?」

「好了、事到如今,您还是想想怎么面对诸伏警官的盘问吧,我记得您的这项秘技只能歪曲别人眼中的自身形象,做不到更改监控影像的,以及您之前还说它叫做《百变少女小樱》。对了,想来您应该想好了天内小姐接下来的去处了?」

「……」

「您已经安排好天内小姐的去处了,对吧?」理智的人工智能又问了一遍。

然而看着白鳥觉陷入可疑的沉默,贾维斯真的觉得如果有一天自己能有实体的话,一定要在第一时间撬开她的脑子看看里面是些什么奇妙的构造。

但现在还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离退休老混世超英白鳥觉的搞事能力很显然并没有退化完全。

在对盘星教总部进行了一番犁地三尺的挖掘过后,她果断找到了这些年那位“聪明”的教主私藏的各类身份地位显要的“教众”的“访谈记录”。

一份份、一桩桩、一件件,按照年份,地点,重要程度一字排开。

这个教主甚至还特意把重要的教众资料标注得比谁都清楚,求生欲简直能溢出文字框。

撇开阵营问题,白鳥觉都要夸一句这位教主真是管理有方了。

不过也多亏了这位教主为自己准备的这条后路,今天参与这场劳什子组织集会的人员,有一个算一个,统统都得给她剥**干净了,蹲大牢里蹲到天荒地老!

··

于是,盘星教故事的后半程就在曾经的东京郊区盘星教旧址闪烁着的红蓝警灯和各色媒体闪光灯的狂欢中热热闹闹地度过了。

而此时此刻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早早撤离的白鳥觉女士正拎着她的金红配色骚包钢铁侠行李箱在荒郊野岭里冻得瑟瑟发抖。

虽说是夏季,但显然山野郊外的晚上还是有些许凉意。

白鳥觉一边吸溜着鼻涕,一边在心中破口大骂:

「淦淦淦!营救行动大失败!盘星教总部建哪儿不好!这***深山老林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打个车都不好打!嗷嗷嗷,我的帅气路虎怎么就放仙台机场了!」

女人伸着手在荒郊野外的公路上徒劳地搭了会儿车,寄希望于有哪个傻缺不会把她认成某个深夜索命的女鬼、或是东京精神病院里刚刚越狱的神经病。

在成功把自己冻成狗屎之后,白鳥觉终于还是乖乖收回了胳膊,开始研究扛着行李箱从市郊一路飞行回到东京的可行性。

而就在目睹了全程的贾维斯正在犹豫要不要篡改打车APP的后台数据、给司机往这深山老林里派一单的时候——,

一束汽车远光灯兀地从天而降(bushi,正照在了拎着箱子的女人背后,让她骚包的金红配色行李箱在山林里也闪出了异常夺目的光彩。

来人从车窗里伸出半个脑袋,语气中带着十成十的不确定:

“觉……觉姨?”

白鳥觉一卡一卡地僵硬回过头去,正看见名为名取周一那张闪亮到不行的男子国民偶像的帅脸。

实际年龄过百、面容不过三十的白鳥觉赶忙一把解下了脸上的蝙蝠侠伪装,理了理有些蓬乱的头发、故作淡定道:

“是你,啊小周一,真是得救了。”

她脸上浮现出一百分的热切和两百分的欣喜,在来人能反应过来以前就从善如流地把连行李带人给塞到了男人开来的私家车上。

“你……欸算了。”

除妖世家名取家的继承人、现年二十三岁的日本国民偶像名取周一笑着摇了摇头,很是绅士地接受了这个出乎意料的搭车客。

他在驾驶位上,不动声色地看了眼白鳥觉手里宝贝到不行的行李箱,一面抬手阻止了护主心切的妖怪「柊」当面拆穿对方的动作。

青年只是照常发动了车子问道:“白鳥桑这么晚了,是要去哪儿?”

反倒是白鳥觉笑眯眯地直接面向了正从旁边一左一右冒出来的两位式神身上,笑道:

“怎么?不向你觉姨我介绍一下你的新朋友吗?周一小朋友~”

在听到人调侃的瞬间,原本绷着脸的男子偶像终于卸下了伪装。

名取周一抹了把脸,很是无奈地看向这位从小看到大的神奇亲属:

“嘛,觉姨你就别调侃我了,这都多大人了。”

“这位是柊(ひいらぎ)、左边这位是瓜姬(うりひめ),还有这一位笹后(ささご)、您之前也见过的。”

他坦然地和人一一介绍了自己的式神。

一旁被点到的「瓜姬」和「笹后」都已经习以为常,各自跟白鳥觉打了个招呼。

反倒是近几年刚成为名取周一式神不久的「柊」歪了歪脑袋,不太明显地好奇看向这个突然搭车的“普通人”。

“哎呀,小周一又交到新朋友了嘛,不错不错。”

白鳥觉倒是毫无被观察的自觉,只是抚掌笑道:“会这个时间经过这荒郊野外,怕不是接到了棘手的除妖委托吧?解决了吗?需不需要姨姨我来帮忙?”

“一点儿小事,就不劳您出手了。”

名取周一弯了弯眼睫,目光越过山道看向了另一边被闪光灯照得灯火通明的盘星教总部,意有所指道:“倒是您那边……似乎动静很是不小。需要…我帮忙吗?”

“啊哈哈…一点儿小问题,还没到借用你那边影响力的时候。”

白鳥觉也笑了笑,毫不顾忌地轻拍了自己手上的箱子:“倒是有一件事……唔,你认识日暮神社吗?日暮戈薇的日暮。认得的话,可能要麻烦一起走一趟了。”

“举手之劳。”

名取周一心领神会,一打方向盘、果断换了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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