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受命危难 乾隆赋重任

乾隆皇帝苦笑道:“贪污腐化之风,风靡全国,贪官污吏,岂仅区区这几个?现在查出来的只是明面上的高恒一党,还有那些暗中来往或未与高恒来往而未受到查抄的,不知还有多少哩。唉!长此以往,就算不被外敌入侵,亦将国之不国了。”

“飞天神龙”钮清默然不语,他知道乾隆皇帝说的确是实情。

乾隆皇帝又说:“在查抄高恒密室时,曾搜出御用衣帽、正珠朝珠。其家奴也供称高恒常常在深夜时候,穿戴着御用衣帽,持上正珠朝珠,对镜子照着,令家奴跪拜称臣。其叛逆之心已久矣!此次漏网逸去,必不会就此甘心,将来不知还会掀起多大的风浪哩!”

“飞天神龙”钮清安慰道:“大哥放心,高恒父子虽一时逃脱法网,但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小弟当尽全力为大哥擒回此贼。”

乾隆皇帝感激地说:“如此,多谢贤弟了。”

他们天文、地理,风土人情,武林典故,甚至治国安邦之道,行军布阵之法,无所不谈。

“飞天神龙”钮清的才智极为渊博,几乎无所不能、无所不精,令乾隆皇帝大为惊讶。他心中一动,话锋一转,问道:“贤弟,你认为为官之道,最重要的是什么?”

“飞天神龙”钮清毫不考虑地说:“武官不怕死,文官不贪财。”

乾隆皇帝连连点头说:“对,对,对极了。如果为官者能够个个都如此,那就天下太平、百姓有福了。可惜……”沉思稍顷,突然渴望地说:“贤弟,你能否帮为兄实现这一目标?”

“飞天神龙”钮清一怔,说:“小弟愚昧,不懂大哥之意。”

乾隆皇帝目不转睛地盯着“飞天神龙”钮清,正容道:“我要你替我遍访民隐,管尽世上不平之事;查惩贪官污吏,为民除害。”

“飞天神龙”钮清这一惊非同小可,连连摇手,惶恐地说:“大哥厚爱,小弟感激不尽,不是我不愿意,而是……而是我根本就不是这个材料。想朝堂之上,贤能之士甚多,尽可代天巡狩,观查官吏,安抚百姓。”

乾隆皇帝一声轻叹,缓缓道:“贤弟有所不知,一些地方官吏,顽劣昏聩,恶习难改,瞒上欺下,鱼肉百姓,加之耳目众多,互通消息。巡狩大臣尚未启程,彼等已获信息,文过饰非,颠倒黑白,致使巡狩大臣,查察无门,任其逍遥法外,徒唤奈何!贤弟,因为你的才智高绝,身怀绝世武功,高来高往,能别人所不能,所以我才要你暗中便宜行事。而你又不是朝廷大臣,地方官吏对你无从防范,可以收事半功倍之效。再者,你手下能人众多,接触面又广,查证容易,使那些不法官吏,无所遁形。”

“飞天神龙”钮清深感责任重大,举棋不定,不敢轻易开口。

乾隆皇帝似不达目的不肯罢休,继续说:“贤弟乃侠义之人,仗剑行道江湖、除暴扶弱是侠,而惩治贪官污吏、救民水火之中同样是侠,殊途同归,意义相同。江洋大盗,打家劫舍,恶霸横行,鱼肉乡里,其危害程度究竟有限;如果一个封疆大吏贪赃枉法,草菅人命,受害百姓,何止千万?贤弟,难道你就不肯稍稍委屈自己,而为天下百姓谋点福么?”竟是义正词严,掷地有声。

“飞天神龙”钮清心神一凛,暗暗忖道:“朝廷平乱刚息,百废待兴,且观天下可能即将会有大乱,我‘天龙盟’的宗旨是维护武林正义,造福天下百姓,与乾隆皇帝的要求并不相悖。我何不暂且答应下来,还可借助朝廷之势,暗中做一些有利于天下百姓的事情。”想罢正容道:“为天下苍生牟福,虽粉身碎骨,亦当在所不辞。大哥,小弟遵命就是。”

乾隆皇帝喜上眉梢,起身摘下壁上的一柄五尺长剑,郑重地交到“飞天神龙”钮清手上, 叮嘱道:“贤弟,这柄宝剑,加上你身上的那面‘万发牌’,相信能使满朝文武、封疆大吏,俯首听命于你。只要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地,你尽可放手为之。事贵神速,不必请示于我,望你好自为之。”

乾隆皇帝能被后世誉为古之一代明君,其治国之远见卓识,用人之胸襟气度,的确不凡。

“飞天神龙”钮清细观那柄长剑,剑柄特长,上雕九条紫金龙,蟠身翘首,栩栩如生,象征“九九归一”,表示“真龙天子”至高无上的权威。剑体用镔铁打成,不锈不污,锋利无比,吹毛立断,削铁如泥。剑鞘用鲨鱼皮制成,嵌满红兰宝石及金刚钻石,宫灯之下,华光闪烁。

据说,此剑乃西域某小国在乾隆皇帝登基之日,为博他的垂爱而特献上的。乾隆皇帝佩剑登上“龙位”时,金銮生辉,犹如坐在万朵彩云之间。乾隆大喜,特以“龙泉”赐名此剑,此事天下皆闻。

“飞天神龙”钮清深感乾隆皇帝知遇之恩,两眼一红,却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乾隆皇帝一拍他的肩膀,说:“好啦!天不早了,你去吧,愚兄也该休息了。”

两天后,“袖里乾坤”胡智等人训练“天龙大阵”已小有成就。“飞天神龙”钮清亦为马大勇打通了足太阴脾经、足太阳膀胱经,再加上皇宫内多的是灵丹妙药,气色已大为好转。仅只剩下足阳明胃经、足厥阴肝经了,估计再有两天时间,也就可以全部打通。

“泰山老人”石天明、“千手观音”蒋飘霞的伤势已大为好转。

这两天,艾华一直忙于照顾师父、师伯,无暇伴在钮清身边。虽只有短短的两天,但在她的感觉中却似乎有好久好久未见到钮清了。所以,待师父、师伯的伤势稍一好转,就忙不迭地出来寻找钮清了。

温柔文静的何芸却与艾华恰好相反,她自与钮清再次相聚后,心情虽是万分激动,却颇能控制住自己的感情。她知道钮清的事情太多了,故而从不随便去打扰他,得遐时也只悄悄地以一双深情的眼睛远远地看一眼钮清,她就心满意足了。她很爱钮清,希望钮清能过得轻松愉快,希望自己能替钮清多分担一些事情,可又恨自己力不从心。所以,钮清派她一起参加排练“天龙大阵”后,她格外刻苦、认真,很快就掌握了阵式的运行之妙,深得“剑帝”张枫、“刀王”乔冲、“袖里乾坤”胡智等人的赞许。

就在这天晚上,突然接二连三地传来边关告急文书:“准噶尔头人阿睦尔瓦齐派遣大将克什木、阿巴噶斯、哈丹及同父异母之兄班珠尔等人麾兵十万,突然向关内进攻。”

“玉门关”守将定边右副将军、一等超勇公萨喇尔见敌势大,不听部下劝阻,弃关逃遁,叛军轻取“玉门关”。

叛军一路势如破竹,勇不可挡,连克数城,直逼“嘉峪关”。

…… ……

…… ……

告急文书雪片似地飞来,朝野大震,人心惶惶。

乾隆皇帝虽然表面镇静,心中却是焦急异常。尽管他早就做好了应战的准备,更换了不少能征善战之将,加强了防御。奈何叛军与“武林教”合流,每次进攻均由“武林教”匪徒前导,先行潜入城堡之内,刺杀守关大将,摧毁坚固防御,打开城门,使叛军长驱直入。

对付那些武功高强、穿房越脊如履平地的“武林教”匪徒,非得同样由武林人物去对抗不可。

乾隆皇帝眉头深皱,他在考虑该如何开口,请“飞天神龙”钮清等“天龙”群豪随军前往应敌。因为对付“武林教”匪徒,除了“飞天神龙”钮清麾下的“天龙盟”可以与之抗衡之外,其他的人去了也没有用。

只是,他们正在排练的“天龙大阵”尚欠最后火候,此时正是紧要关头,而钮清的发小马大勇尚有两处经脉未能打通,亦不可骤然停顿。此时开口相求,是否适宜?

唉!还是等两天再说吧,反正朝廷调集兵马粮草也需要时间,但愿各关守将尚能顶得住一段时间。

第二天,不利的消息接踵而来:

叛军一路奸淫烧杀,赤地千里,掠财夺物,无恶不作。

“嘉峪关”守将三等襄勤伯鄂容安被刺身亡,叛军攻占“嘉峪关”,向张掖逼进。

叛军大将克什木重兵围困张掖,“武林教”匪徒黑夜入城,焚毁守军粮草、弹药,打开城门。守将定北将军、一等诚勇公班第被迫自杀身亡,张掖失守。

…… ……

…… ……

乾隆皇帝有些沉不住气了,一面加紧调集军队、筹备粮草,准备出征;一面急请“飞天神龙”钮清等人前来商议。

“飞天神龙”钮清等亦早已听到了叛军进攻后的各种不利消息,奈何马大勇尚有最后一条经脉未通,“天龙大阵”亦尚未功德圆满,只得强忍怒火,加紧操练大阵。今天,“天龙大阵”总算排练完毕,差的只是熟练火候而已了。

一见乾隆召见,即知定为战事而来,遂谐同“剑帝”张枫、“刀王”乔冲、“袖里乾坤”胡智三人一起觐见。

乾隆皇帝一见四人来到,略作寒暄之后,即将这两天的战事向他们简要介绍了一遍。

“飞天神龙”钮清等人自然明白乾隆皇帝的意思,好在他们早已做好了与朝廷携手抗敌的准备,故而不待乾隆开口,“飞天神龙”钮清即朗声说:“俗话说,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在这外敌入侵、国家正当用人之际,我等武林中人,自当尽一份心力。我‘天龙’群豪,随时听候皇上调遣,前赴阵前,以阻遏‘武林教’的疯狂气焰。”

乾隆皇帝正不知该如何启齿,没想到“飞天神龙”钮清主动请缨,不由感动地说:“如此,大哥我就不俗言相谢,一切有烦贤弟和各位前辈了。”

“刀王”乔冲朗声说:“皇上说哪儿话来,别说‘武林教是我们的死对头,就以叛军一路奸淫烧杀的罪恶行径来说,我等中原豪杰也当挺身而出。”

乾隆皇帝叹道:“自古草莽出英豪,壮哉!”

就在“飞天神龙”钮清为马大勇打通了最后一条经脉,正欲向乾隆皇帝辞行之际,京中又接到了快马传报:定边右副将军兆惠,在陕甘道上江湖群豪的协助下,于武威附近设伏,大败叛军,歼敌万余人。叛军不可一世的气焰受阻,已退回张掖城去了。

乾隆皇帝大喜。这是自叛军进攻以来接到的第一份捷报,赶紧将“飞天神龙”钮清请来共享这份喜悦。

“飞天神龙”钮清道:“常言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叛军一路未受阻,骄气大增,武威遭挫,气焰大减。大哥正应火速出兵,若能再予敌几次重创,当可彻底击溃叛军。”

乾隆皇帝连连点头,说:“贤弟言之有理,言之有理!”

低头沉思稍顷,又沉吟道:“阿睦尔瓦齐仗着沙俄撑腰,久欲独霸西域,进而窥视中原大地。前时与高恒、‘武帝’狼狈为奸,现高恒潜逃,‘武帝’败北,彼已失内应,必不敢深入。一旦受挫,定会逃回西域,以图控制西疆,甚或引狼入室,将整个西疆拱手让于俄人。西域乃我国领土的一部分,岂容他人染指?我意欲趁机集结大军,直捣贼巢,永除后患。”

“飞天神龙”钮清深为佩服乾隆皇帝目光之远大。

蓦然,乾隆皇帝眉头深皱,似在思考一件极为重大的事情,“飞天神龙”钮清既不好轻易打扰他的思路,也不好告辞而去,只得静坐一旁。

良久,乾隆皇帝抬起头来,紧盯着“飞天神龙”钮清的双眼,肃容道:“贤弟,你此次西行,愚兄想求你一件事,希望你一定要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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