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夜晚的阴谋鬼计

一抬头就猛然见到窗玻璃上贴着的一张张森白的脸孔,那种画面简直是不要太惊心。

所以我猛然惊醒坐了起来,窗外灯光闪烁的情景也顿时消失不见,看看周围才意识到刚刚是在做梦。

可这梦境未免太真实了点,那一张张脸孔狰狞咆哮的模样我甚至醒来都清楚的记得。

转头看常奇胜和谢楠都还睡得正沉,我看了看时间,起身下了地,推门进了院子里四下看看寻找卫生间。

整个修车厂里十分安静,灯杆上挂着的灯泡还在亮着,散落下黯淡的光亮,于是周围一切东西都像黑色的剪影一样,只能看清模棱两可的影子。

我解决完往回走,这时听见咯啦啦的响动声和车的马达声,而且声音越来越靠近,寻声看去就见路口那边拐进来辆车,我正看着,忽的听到后边开门的声音,并没有多想,只是本能的立刻躲在了一旁车架子后边藏了起来。

我探头往外看看,就见董花走到院子里,也是看着郭强开着农用车,后边拖着的是辆破损严重的新能源轿车,并不是我们撞坏的那辆。

郭强一直把车开到了那片报废车后头,等熄了火,郭强走了出来,董花迎了上去两人小声的说话,隐约听清郭强问了嘴,“没去看看,这么大的动静他们醒没?”

董花也是低声回道:“喝了那种东西不可能醒,这车上的人呢?”

郭强摘掉了手套低头摸烟,哼了声,“男的死了,女的让大鹏弄走了。”他恶声气的说了句,“又是俩穷鬼。”

董花语气也透出几分失望,随后示意的扬扬下巴,“这几个是有钱的主。”

郭强点点头,“明天把底细套出来。”m..

两人窸窸窣窣的说着话进了屋。

我几乎是头上冒出一层冷汗,心说这一家子果然是有问题的,我们在隧洞发生的意外肯定和他们有直接的关系,就刚刚的谈话必定是因财害命了。

想到常奇胜和谢楠还在睡着,我抓着车架撑起,急忙起身要先去叫醒两人,而一起身就猛然见到变形的车架子里头,坐着的一个血呼呼的男人,他脸孔扭曲的趴在车玻璃上痛苦的拍打车窗,似乎是在向我求救。

突然面对这么刺激的画面,我脚下立刻往后退,而手一离开车架,车里的景象就立刻消失不见了。

我缓口气,伸手去摸在那辆车架上,于是那满脸是血的男人就又突然出现,尝试了两次后我冷静了下来,转头看看周围那些个报废的车。

我往前走慢慢的抬手一辆辆的摸过车身,而触碰到的一些车上,就能看到车里出现的痛苦哀嚎的亡魂,直到绕到了刚拉进来的那辆新能源的车面前,我迟疑了下,还是伸手放了上去。

立刻驾驶座上出现一个神情呆滞的男人,缓缓抬起头看向我,他的一半脑袋几乎已经撞碎,血头模糊一片,一张嘴嘴里涌出了大口大口的血,伸手冲向我这边。

“小……雅……”

我依稀分辨出他口中喊着的两个字,有什么东西叮当的一声细微声响滚落在地上,随后忽的抬头往上看去,仅剩的一只眼睛瞳孔几乎翻白。

我一下收回手,看到车门附近一丝亮光,走过去捡了起来,就见是一枚银色的戒指。

而也就是这时,听到窸窸窣窣的笑声时,我猛然抬头就见不远处站着的那个叫郭长寿的,白头发的孩子,他脸上依旧是那种神经质的笑,吧嗒吧嗒的咬着手指,手指尖已然是咬烂。

我后退忽的看到地上投下的影子,身后车架顶上站着的人影,立刻回头看去,才看清站在车顶的郭凤,她手上的东西就已经砸落下来,我整个人被砸倒在了地上,随后就觉得温热的液体蒙住了眼睛,之后就是一片漆黑,什么也不知道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耳边传来的是推拉拖拉的声音,还有脚步声,迷迷糊糊睁开眼睛,逐渐适应了刺眼的光亮,才看清头顶正缓缓晃过的枝叶,此时天已经亮了。

我动了动,手脚被捆着,倒在张皮子上边,再往上看看,郭凤和郭长寿一人拽着根绳子,正拖着皮革。妙书斋妙书斋

我看看周围,显然是进了山了。

郭长寿咳嗽了起来,郭凤便也停下,说着,“前边就到了,先歇歇。”说着拍着郭长寿的后背,扶他到一边坐了下来。

趁着这功夫我忙挣了挣,可挣不开倒是摸到了皮革边下边压着的一块石头。

郭凤回过头来,看了看我说道:“本来你可以不用受这个罪的,可谁叫你乱跑,只要你好好听话,我可以让你多活一阵子的。”

我现在就是嘴巴被贴着说不了话,要不然真该夸夸这姑娘,年纪不大竟然做这种勾当。

这时看着那边郭长寿急促的喘息着,就像是要马上要窒息了一样。

郭凤顺着我的视线转头看过去,然后上前轻捶拍着她弟弟的后背,边自顾说道:

“在我小时候,原本很幸福,我爹的汽修厂生意很好,所以那时我们家家境不错。”

“我父母对人和气也善良,有时候来修车的人,条件不好就不收钱了,有时候赶上家里吃饭,还会留上门修车的人在家里吃饭。”

“大哥郭鹏是我爹娘捡的孩子,来我家时候已经九岁了,就留在我家跟着我爹修车,我爹当他是亲儿子,还说以后要把修车厂交给他。”

“可有天,来了个人上门求救,酒驾车撞隧洞里头了,一脑袋的血,我爹去拖车,我娘帮他包伤,可也不知道怎么的,那人发疯欺负了我娘,等我爹回来,郭鹏已经把他砍死了。”

听着郭凤突然讲起这些事,我心下诧异,不过这时候能拖延时间当然是最好的,所以安静的听她说着,另一边用石头棱角去磨着手上的绳子。

郭凤笑了笑,“那也是我第一次看到死人,不过我知道他是坏人,该死,所以我一点也不害怕,然后我爹和郭鹏把尸体埋了,又叫郭鹏上了山找我爷爷,就那么躲了起来,第二年,我弟就出生了。”

“渐渐发现他跟别的孩子不太一样,我爹娘曾四处求医问诊,也去过大地方,但没什么效果,有的说是丙酮酸症,有的说是基因有问题,需要做肝细胞移植什么的,还有的讲小孩患的是儿童早衰症。”

“乡下人也不懂,就知道这孩子病了,不健康。”郭凤看向我,“不过我爹娘很善良,听人说能治好,他们也就没有放弃给我弟治疗。”..

“可后来,修建了高速公路,这条路就开始越来越冷清,我爹的修车厂生意也越来越不好,为了给我弟治病家里花光了积蓄,可我弟吃的药不能停?”

“我爹向总关照的老板借钱,可没借到。”郭凤讽刺的冷笑了声,“越有钱的人越不讲良心,占你便宜行,提钱就躲远远的了,所以,我们只能自己另寻办法。”_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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