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房的墙壁上已经砸破了几处,显然是常奇胜做过的,没几下就被当搞破坏份子给带走了。
我试探的摸索墙壁水池,心下琢磨着张克到底会把尸体藏在哪里,直到听到外边传来了脚步声和说话声,我转头寻看忙躲在了洗衣机后的缝隙,然后看着门口晃过的一些人影。..
知道一定是张克怕尸体被发现叫人过来搜人,眼看两三个身穿警卫服的保安进门翻找,又奔着洗衣机这边来,我已经没地方躲避,正暗自心一横想冲出去。
这时,外边及时传来的响动声让几人脚下停住,听见开门动静,三人转头往外追去。
等人都离开水房里恢复了安静,我才暗暗长松了口气,听到水滴声转头看去,这时,我蹲着的位置正看到了水池下边的一处墙壁,正对着滴水的水龙头,或许是这样也特别在意。
这时顾不得别的,急忙上前伸手摸了摸,下边没有贴瓷砖,水泥抹的墙壁也很粗糙潮湿,我回头看看,然后扯下晾衣杆的铁棒,去连敲带砸着那块水泥墙。
外边很快又传来脚步声,而就在快靠近时忽的转为尖叫声,我转头看去,就见门口走过的那具骷髅的人体模型骨架,一步一步向前走着,行动间清楚的传来骨头摩擦发出的嘎嘣嘎嘣的声响。
眼看着那骨头架子走了过去,惊恐叫声也在远去,我暗自深吸口立刻继续敲击那块水泥墙,两手已经震的发麻,而直到我看到水泥中露出的一小截白骨的时候,手上的动作才停了下来。
我把从水泥墙里扣出的骨头小心仔细的扣出洗净,一个个摆放在铺在地上的外套上,直到警察来把最后的骨头都挖了出来。
毫不意外的,这具人体骸骨,正是早就已经死去的谢晓楠。
骸骨被挖出,张克的罪行便也暴露于世,至于张克,这时伏法认罪对他来说是一种解脱了,因为这两天惊吓已经让他崩溃,无论是董非还是谢晓楠,都是找上他的债主。
原本是为了解决纠缠图雪的阴魂,却没想到牵扯出的是董非和谢晓楠两个人。
“真是想不到啊,张克是个校长,平时明面上一副尽职尽责又顾家的完美形象,除了却背后背着两条人命,而且还在以权利诱骗着小姑娘。”徐庄愤愤不平道:
“一听说他被抓了,被他欺负的好几个小姑娘才敢去举报他,真是人面兽心啊,被抓起来活该他罪有应得。”
我笑笑回道:“事情能解决自然是最好的,不过以后可要记得,不能再玩那些召灵的游戏了,鬼神莫测,不是乱开玩笑的。”
徐庄点点头,提起这茬又赶紧紧张问道:“大哥,科技楼那个骷髅真的不会再到处乱跑了吧?”他凑近说道:“要不咱俩还是把之前没玩的笔仙赶紧结束了吧。”
常奇胜一伸手揪住他后衣领子往后一丢,“行了,送都送走了还玩什么玩,小屁孩该干嘛干嘛去,大哥们也忙着呢。”
我拍拍徐庄的肩膀,“凶手落网,死者入土为安,不用担心了,这次还要多亏了你帮忙,谢谢了,我们走了。”m..
我跟常奇胜扭头就走,后边徐庄语气不舍的喊叫道:“大哥,你这就走啊,要不在大宇镇多玩几天呗,我做东!”
我笑笑没有回头只挥了挥手示意道别,和常奇胜上了出租车去往大宇镇车站。
车上常奇胜先是长出口气,“总算是走了,在这里就耽误了好几天,再搭车去江城,这一路还不知道要多久。”
开车的司机笑着搭话说道:“二位是要去江城啊,从咱这大宇镇搭汽车的话,两个来小时能到丰林,再打个车到松江火车站,坐火车到江城大概得个三天吧。”
“三天?”常奇胜皱了皱眉,“那么久。”
司机接着说道:“有近的啊,要我说你们还不如搭船过去,走水路不到两天就能到江城码头,也省得你们转车折腾了。”
常奇胜顿时来了精神,“水路不到两天就能到?”
我摇头说道:“就坐车吧,无非废点时间。”
常奇胜看看我,就像生怕我再在路上多管闲事耽误时间,所以立刻摇头道:“既然坐船用不上两天,干嘛还废那个功夫,就坐船。”
我看看常奇胜,“你要非坐船也行,别后悔就行。”
开车司机一听就忙笑说道:“行,两位决定好的话,正好我认识的人里就是松江上开船的,我帮你们联系,让他送你们去江城。”
能有人帮忙联系自然就方便多了,于是约定好地点后司机开车送我们到了松江边,到了江堤果然就见下头江边停着艘木船,船并不大,像是老式的打渔船,不过又好像不太一样。
江边一男人背对着这边正洗刷着船,司机指向那边介绍说道:“那就是掌船的了,名叫李沧,别看他年轻,船又小,可是从小跟着他爹在这片江上进进出出,搭他的船稳的狠。”说完了冲那边喊了句,
“老李,我们来了。”
那边男人直起身转头看过来,看上去不到四十,皮肤黝黑,的确是常年江上奔波的跑江人。
双方打了招呼后司机就离开了,我跟常奇胜也上了船,李沧话不多,打理好后就松了船绳子,说了声“走了”,拿着船桨一撑江边的石头,撑着船就上了江。
常奇胜手上摸着船转头看看,问道:“兄弟,你这也不像是专门载客的船啊,又没见有打鱼的渔具,那跑江干嘛的?“
李沧回了句,“就是来回送人过江的。”
常奇胜拿起根竹竿子,看上头一端系着红布条,“这干什么的。”
李沧没再说话,常奇胜丢下竹竿子转头看江上也就没再理会。
而我在上了江坐下来手搭在船上时,就忽的看到船上多出来的一个五六岁大的男孩子,抱着李沧的一条腿哭。
虽然我尽量不和她对视,但是男孩的哭声实在是可怜,而且吵闹。
船顺流而下,一开始常奇胜还闲不住扯几句,可渐渐的就不说话了,要吐不吐的模样,脸也憋成了猪肝色,所以船上就没人再说话了。
大概行至两个多小时,我低头揉了揉太阳穴,就算这孩子还活着,不间断的哭上两个来小时,换任何人听着都会头疼。
我看看常奇胜吐的已经是七荤八素,不知东西了,无奈苦笑摇摇头,询问:“是不是后悔走水路了?”
常奇胜有气无力的抬手指我,“何清明,你,不厚道。”
我笑了笑,“我劝过你,你不听。”
常奇胜刚一激动,扭头哇的一下又吐在了江里。
我伸手拍了拍他后背,“一个孩子哭的我已经头痛死了,你这还吐没完。”妙书斋
这时,我笑容凝固,看到水里忽的缓缓浮现出的一张女人的脸孔。_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