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握了握手。
“我知道,你?是miaomiao。”她的一个好姐妹是缪蓝的同?门师妹,早就听说过她。
缪蓝在国外念大?学期间,也?属于学校的风云人物。
并非她仗着家世背景高调行事,而是她从一开始就没困在学生的身份里,把自己放进残酷的创业环境中进行历练。
年纪轻轻取得的成绩才是让她出名的原因。
所以一开始be知道贺京桐跟缪蓝订婚时,就意?识到自己没戏了。
女孩子大?方?活泼,心思也?透。
明?显只是因为在异国他乡遇到熟人而一时兴起,打个招呼聊两句。
知道他们结婚还热情的道了喜,一会儿就撤了。
等人走远了,缪蓝踢着脚下的沙子,故意?问:“be。什么人啊?”
贺京桐假装思考了一会儿,开口:“嗯……在国外,一年以前?,她好像说过她喜欢我。”
“……”
时间地?点事情交代得明?明?白白,但听着怎么有点显摆的意?思?
“然后呢?”
“没然后。”贺京桐握住她的手,“蓝蓝,你?吃醋?”
“你?都说没然后了,我吃什么醋。”
贺京桐认真:“你?得吃。”
“…………”
“人家喜欢你?的时候,我还不喜欢你?呢。”
他歪理一套一套的:“飞醋就是要跨越时间、跨越空间、不分对象地?吃,越吃越健康。”
缪蓝心想他就是这么干的吧。
当初还觉得她跟顾医生有什么。
又是给她贴条,又是给她画符的。
哦,少?爷那时候就在别别扭扭了。
“如?果我真的吃醋,你?会怎么做?”
贺京桐身临其境想了一下。
没两秒给出他的解决方?案:“我会发一条养猫日记,内容就是:喵喵今天吃醋了。喵喵爱我。”
“……”
真有他的。
缪蓝无语道:“你?好歹动动嘴皮子哄哄我吧。”
昭告朋友圈有什么用。
她看到了只会反手把他拉黑。
贺京桐拉着她的手腕把人拽到近前?,“还要怎么哄?天地?良心,我这么多年也?就对你?动心。”
画风突然转变。
假设的情境被?他代入现?实,他真的开始哄她了。
缪蓝隔着墨镜看他:“我现?在……没吃醋。”
“你?看,我就比你?上道。”他又拽起来,“爱你?的话?不需要语境,不需要由头,随时随地?都能说。”
“……”
“贺京桐,你?——”她既想骂他,又想夸他,舌头打结。
他嘴角扬着笑,“我怎么了?”
她“你?”了半天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只能说了个无关的:“你?带我去吃饭!”
夕阳渐渐沉入海面,天色变暗。
不知不觉走得远了,踩在软沙上要比在硬路上走费力一些?,往回走时,缪蓝渐渐觉得累了。
她挽着贺京桐的手臂,脑袋靠在他肩上,将自己的部分重量交给他分担。
这么依恋的姿态,他很快察觉到,“走累了?”
“有点儿。”
“缺乏锻炼,体力太差。”
“……”
“知道你?体力好,但你?能不能别说风凉话??”
这话?她听过很多遍,通常是她在床上撂挑子不想做的情况下,他这么评价一句。
缪蓝其实挺佩服他一点,他一直在保持运动煅炼。
在北宁的时候,他有固定的晨跑和游泳频率,好几次说带她一起,她都没坚持下来。
这两天出来玩,房间外的泳池也?被?他充分利用——除了拉她下水那回,他依旧保持每天游个几圈。
体力好和差,都是有原因的。
贺京桐把她脖子上的相机取下来,挂到自己脖子上。
而后站到她前?面,微微躬身:“上来,我背你?。”
缪蓝震惊:“我……还能走。”
“老婆,这里没人认识我们。”
“谁说的?刚才那个beth……”
“她说她叫be.”
“哦,对不起,be。”她一定是被?他影响的。
她懂他的意?思,这里没人认识他们,她可以脸皮厚些?,甚至可以想怎么作就怎么作。
他愿意?背她,她又有什么好拒绝的呢。
缪蓝的手搭在贺京桐肩上,借力一跃,稳稳地?落在他的背上。
贺京桐勾着她的膝盖,确保她的裙摆垂落下来,以防走光。
她瞬间放松身心。
一只手臂搂住他的颈项,脑袋搭在他的肩膀上,悠哉悠哉。
这个场景,缪蓝没经历过更没想象过。
贺京桐的背坚实可靠,如?今物理意?义?上地?,托起了她。
“贺京桐,我以后还是跟你?一起锻炼吧。”
“这话?我听过好几遍了。”
她最多坚持两天。
就很难信。
缪蓝支起脑袋往前?够,以一个别扭的角度看着他:“我这次是认真的。”
“怎么个认真法?”
“我想跟你?一起活到一百岁,身体不好怎么行?”
“一百岁……”
贺京桐第一次想象这个概念,听起来有些?分量。
“那晚上跟我去游泳?”
缪蓝犹豫:“能换个方?式吗?”
她还有昨天的阴影呢,不想下水。
贺京桐显然懂她的意?思,夸张地?啧一声?,“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呢?我说游泳就是单纯地?游。”
“贺京桐,”缪蓝用温和的声?音告诉他残酷的事实,“对我来说,你?在床上是没有信誉的。”
“……”
行吧,这方?面信誉破产,他也?没想补救。
贺京桐掂了掂背上的人,“都是你?惯的,你?知道吗?”
缪蓝:?
他还好意?思赖她?
“分明?是你?骗的。”
“那说明?咱俩天生一对。”
看在他背她的份儿上,她不爱跟他争辩了。
反正他们俩……是挺般配。
贺京桐背着缪蓝慢悠悠地?一直走回酒店。
到了门口,她下来。
他体力果然好,这么长的路负重走来,脸不红气不喘。
“谢谢贺总,请你?吃饭。”
“不客气,”贺京桐摘下她的遮阳帽,索了一个吻,“一百岁我还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