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你是……”阿九此话一出赶忙憋了回去:
“我是捡的,求平定侯放了民女,民女会立刻离开京都,绝不会再回来。”
阿九咬紧了嘴唇低眉等候发落。
许久,阿九听到拓跋焱起身,围着自己不紧不慢的绕了一圈,他那双云纹长靴尽收眼底。
可除了从没有过的威压感从他身上压下来,阿九等了半晌也没听到他开口。
看样子,他知道是自己撒了谎,就等着说实话。
“圣旨到!”
此刻,外面传来太监总管的声音。
顿时跪了一地。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杏花村孟九儿免去欺君之罪,皇恩浩荡特赦无罪释放,钦此。”
宣读完毕后,刑审官立刻前去接旨。
太监总管甩开了一下手中浮尘,笑道:“孟姑娘福德无量啊,竟能撼动张真武张仙人亲自出山为你讨要圣旨,还不快谢恩。”
阿九一愣,张真武?
自从张真武是北武大帝转世的事情传开后,他便落座与京都城外三百里处的山峰上闭门修炼。
备受皇室重视,特命人以张真武命名为真武峰,他在皇室耳中那可是不问世事的神仙,一项对道家长生之法垂涎三尺的皇亲国戚自然是对他极为尊重。
要一道圣旨着实轻而易举。
只是阿九心情并没有想象中的好。
她起初本以为拓跋焱对她还有少许念旧,所以才承认画像是他的,以便于给自己解围。
可事到如今,救他的竟然是只有一面之缘的张真人。
阿九离开刑部时,张真武一袭破衫背着就就站在不远处。
“张仙人,这姑娘已奉旨释放,这会儿可是交给您了,老奴也算是完成仙人的心愿,这就回去复命。”
说着,太监总管躬身行礼带着手底下的人浩浩荡荡的离开。
阿九回头看了一眼站在刑部门口的拓跋焱,他面容严峻,单手背后,冷硬的脸上似乎从来没有过笑容。
这哪里还是曾今的小焱焱,兴许在他离开的那个时候就已经不存在了。
阿九收回目光朝着张真人行了个顶礼:“多谢张真人相救。”
“不必多礼,贫道也是受人之托,去吧。”张真武并没有多送,也没有多说半个字。
等阿九出了这偌大的刑部,门外,薛真等候多时了。
见孟九儿身着单衣,赶忙将准备好的黑色裘皮披风递给她。
阿九披上后才说道:“你还知道找人来救我啊,我以为你跟我奶奶一样跑了。”
薛真下意识看向师父身后远处的那人影,那拓跋焱一直看着这边。
“师父,是您让我找你的奶奶,谁知你阿奶她老人家不乐意掺和朝廷之事,所以就把张真人给请出了山。”
“我阿奶?”阿九一想起跑的比兔子还快的奶奶心里就蹭蹭的往上冒火。
这以后是不是要先学怎么跑的快才配修行?
瞬间,阿九发现薛真看向身后,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拓跋焱还站在刑部门口直勾勾的看向这边。
阿九长处一口气,恨不得将所有的糟糕浊气全都一口气呼出来。
倏然想起了什么:“薛真,我发现了秘密,拓跋焱很有可能就是昌妃之子。”
薛真瞳孔一缩:“当真?”
“不敢百分百确定,因为这中间有太多的疑点。”比如,拓跋焱为何以前不记得自己从哪儿来,后来就又知道了。
就好比被一位孙家人捡了去,然后卖给了拓跋家,因为拓跋家没有子嗣。
可是,后来拓跋焱才说自己八岁之前都是个傻子,这事儿还是孙爷爷告诉他的。
这一点,正好和宁儿发现他有病后带着他去求医问药十分吻合。
可他为何不记得了?如今又是为何突然像是变了一个人。
还有,他既然八岁之前都是傻子,那么,一张七八岁的画像他理应不记得,为何一下就肯定是自己的画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