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抄袭,范闲抄袭!”
“我就知道,天下谁人不识君这首诗就是梅长苏写的!”
“范闲你果然是沽名钓誉之辈,并无文才!”
……
所有人被范闲的‘自爆’感到震惊之余,刚刚还面如死灰的郭保坤、贺宗纬二人,露出狂喜之色!
两人挺身而出,指责的言语如同毒箭,射向范闲!
想要引起众人的愤怒,发起对于范闲的讨伐!
“哥……你……你疯了?”
在女眷一侧的坐着的范若若,被吓得花容失色!
她看不懂范闲这般做法——
让自己身败名裂?!
这不正中郭保坤、贺宗纬两个家伙的下怀吗?!
然而,范闲却如春风拂面,不以为意!
“是啊,我就是一个乡野小子,并无才名……”
他面露微笑:“可惜,谁叫我有一个大方的老师呢?随便我抄袭,招摇撞骗……”
“对了,我抄袭的还只是老师的冰山一角,就这样……我都能在这文坛之中稍露头角!”
“你们啊,羡慕不来的!”
见着范闲如此嚣张,得意洋洋的嘴脸!
郭保坤是真的怒了,气的唾沫星子都飞了出来:“你你你你……范闲你不知廉耻!”
“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这边的贺宗纬,文绉绉的大骂着!
“这个范闲也太不要脸了,明明是抄袭,还这么嚣张?”
“梅长苏先生如此大才,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学生!”
“可悲,可叹……为什么范闲这种无耻无赖却能当梅先生的学生,而我却没有这样的机会!”
“若我也能得梅先生指点一二,此生无憾矣!”
……
一时之间。
诗会哗然一片,有人愤怒痛骂,有人羡慕嫉妒……
但范闲却毫不在意!
反正目的已经达到了,便不再理会这些人,找了个借口称腹痛,悄然退往后院,想要借此离去!
“这回我身败名裂了,没这么多麻烦了吧?”
范闲悠然走着。
那一晚人去楼空的暗栈,让他意识到自己已经成为了一枚棋子……
既然如此,他就索性将自己这一枚棋子变得没有用处,甚至一举两得,搅黄自己的婚事!
范闲微微一笑,忽觉背后一股寒意袭来!
只见一道凌厉的剑光划破夜空,直奔他背心而来!
范闲心中一惊,眼中闪过一丝寒芒,他猛地转身,精准地抓住了身后持剑男子的手腕……
紧接着,他一脚踢出,将对方荡开数步!
两人正要再战,不远处亭中传来一道低沉而威严的男声:“身手不错!”
范闲顺着声音望去……
只见一位身着华服、气质不凡的男子正坐在亭中!
他通身打扮低调而奢华,眉宇间透着一股戾气与阴鸷,令人不敢直视!
范闲很快意识到,眼前这个男人便是靖王世子背后之人——
二皇子,李承泽!
“看来,你已经猜到我是谁了。”
李承泽远远眺望过来,拎起面前果盘上的一串葡萄,慢条斯理的摘下一颗,放入嘴里。
“范闲,给我一个解释……为何要自污?”
“为什么偏偏要堂而皇之的告诉所有人,你没有文才,只是抄袭你老师的卑劣之人?”
李承泽的语气透露出几分不满——
他让靖王世子开诗会,一来试探范闲是否真的有真才实学,二来么——
范闲怀有婚事,以后有可能手握内库大权,想要进行拉拢!
可万万没有想到——
范闲居然闹了这么一出!
这名誉被毁,范闲与林婉儿这门婚事,到底还有没有可能都是一个问题,更别说什么内库大权了……
这让他觉得有些浪费时间和精力!
“我说的只是事实罢了!”
范闲不以为意:“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话落!
刚刚手持长剑偷袭的冷面男人,眼神顿时犀利的穿透而来——
“必安!”
只是!
李承泽却是喊住了谢必安,淡淡道:“没必要,让他走吧……”
范闲闻言轻笑一声,突然甩出一个瓷瓶!
谢必安眉头一皱,一把接住,浮现疑惑神色……
“这是解药。”
范闲说了一声,背负双手,大摇大摆的离去!
李承泽眉毛一挑,忽然却是见着谢必安脸色不对劲,明白过来……
范闲早就神不知鬼不觉给谢必安下毒了!
“殿下,费介没有这么高明的毒功!”
谢必安服药解毒,躬身开口!
“不是费介,那是谁?”
李承泽玩弄着手上的葡萄,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梅长苏么?!”
“必安……看来我错了……”
“范闲虽然有可能掌握内库大权,可真正值得拉拢的人,却是他的老师——梅长苏!”
……
……
皇宫。
候公公的脚步匆匆,他手中托盘上,摆放着一卷精致的文牍。
“陛下!这是范公子今日诗会上所作之诗,又是一首惊世之作!”
庆帝端坐在案前,听着候公公声情并茂地诵读那首诗篇!
诗毕,他轻轻放下手中的朱笔,静静地起身,走到窗便看着外边的风景……
候公公紧随其后,继续禀报:
“范公子作完此诗,便匆匆往后院而去,与二殿下相会!”
“二殿下身边有剑客谢必安相护,不知他们说了些什么,只知道二人之间并不愉快!”
庆帝凝视着远方的天际,悠悠道:“这诗,怕不是范闲的手笔吧?”
候公公忙低头道:“陛下所言极是,此乃范公子之师,梅长苏先生所作。”
“梅长苏!”
“此人果然才华横溢!”
庆帝轻叹。
然而,话音未落!
庆帝突然怒意横生,将手中的文牍狠狠摔在地上:
“朕对范闲寄予厚望,他却如此辜负朕心!”
“这范闲,竟与他母亲一般顽固不化,不可理喻!”
“就算真的是抄袭他老师所得,难道范闲就不会先默认是他自己所写吗?!”
“就一定要如此‘坦诚’?!”
“我看他就是不想要朕的赐婚!”
候公公连忙跪地劝解:“陛下息怒,范公子或许只是年轻气盛,尚未明白陛下苦心。”
庆帝深吸一口气,平复了情绪,转而问道:“太子何在?”
候公公小心翼翼地回答:“太子殿下正前往长公主府邸,探望长公主殿下。”
庆帝冷笑一声,再次步至殿外,望着波光粼粼的湖面:“可真是孝顺得很呐!”
……
……
此刻。
长公主的府邸内,太子与长公主对坐。
太子手中把玩着那卷文牍,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
“姑姑,郭保坤虽败,但我们的目的已然达成。”
他抬头望向长公主,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如此一来,范闲的文才之名已毁,陛下定会重新考虑这桩婚事!”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