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杨奉与伏寿即将完婚的消息传出的第二日,杨奉又一次来到伏完府上之时,发现到处都是正在张灯结彩,丫环仆人个个忙里忙外,表面功夫做得非常到位,其实这些下人哪里知道这是伏完、杨奉所议之计,个个都是以为郡主果真要出嫁,以至于从这些下人的身上,任何人都看不出这竟然是假的,是一场拐走公主的阴谋。
为防不测,杨奉让典韦持着自己的书信先行回到青州,让郭嘉派重兵于沿途接应,同时吩咐虎豹骑四处打探消息,一有董卓大军的消息立刻回报。
在伏完的府中,自蔡邕见到杨奉之后,便和杨奉开始大谈琴艺,要知杨奉的琴艺学自王绵,而王绵又学自左慈,所以对于蔡邕的提问,杨奉几乎对答如流,时不时更有一些创意令老蔡邕感到闻所未闻,却又是那么合理,使得蔡邕对眼前这个年轻人更是刮目相看,心中不由有点后悔为何这么早便将女儿许给卫家了,若是能等上几年,以女儿的相貌的才艺,必然不比公主刘慕和伏寿等人差,嫁给杨奉是最合适不过了。只可惜,女儿与卫贤早有婚约,纵然明知卫贤活不了几年,但毕竟造成如此后果的是自己那不肖的弟子顾雍,偏偏又悔婚不得。待到卫贤死后,女儿也是守寡之身,只怕到时候以杨奉的身份地位会看不上女儿,不过如果女儿肯屈身的话,以女儿不亚于永年公主和伏寿的美貌,或许还能做一名小妾,到时候有永年公主和伏寿照顾着,应该不会受什么欺负。
杨奉那里会想到这个貌似忠厚的老头心中会有这样的一系列念头,不过,杨奉对蔡邕这个老古董的琴艺确实是相当钦佩的,在东汉末年,如果蔡邕的琴艺只能称为第二的话,恐怕没有人可以排名第一。
杨奉、王允、伏完和刚到伏完府中没多久的蔡邕正在一起说话,尤其是蔡邕和杨奉聊得正高兴,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优雅的琴声,犹如高山流水,绵绵不绝,声色润耳,好比天籁。杨奉心道,蔡琰现在必然已经嫁给了卫仲道,那么这个弹琴之人又是何人呢?从琴声来判断,弹琴之人必是女子无疑,难道蔡邕这老头还有另外一个女儿?
虽然此人琴艺甚佳,但是杨奉听得出来,此人所使的那张琴却是极品,能将此人的琴艺增加许多,想必这必然就是蔡邕从江东得来的焦尾琴了。
于是,杨奉向蔡邕问道:“不知这是何人在此弹奏,奉听得出来此人所奏之琴乃是琴中极品,莫非是蔡老的焦尾琴?”
蔡邕挺起胸脯,骄傲地说道:“呵呵,献之果然好耳力,这正是老夫的焦尾琴。”
说起焦尾琴可是绝世宝物,是中国四大名琴之一。弹起音色美妙绝伦,盖世无双。其中还有一个故事,叫蔡邕救琴。蔡邕因为逆徒顾雍毒害卫仲道,无法向卫家交差,便先将女儿蔡琰先行送到卫家完婚,然后便前往江东遍寻顾雍踪迹,几年未果。当时,蔡邕居住在常州溧阳阳平陵城东南高邃山(今观山)的时候,有一天,蔡邕坐在房里抚琴长叹,女房东在隔壁的灶间烧火做饭,她将木柴塞进灶膛里,火星乱蹦,木柴被烧得“噼里啪啦”地响。
蔡邕听到隔壁传来一阵清脆的爆裂声,不由得心中一惊,抬头竖起耳朵细细听了几秒钟,大叫一声,跳起来就往灶间跑。来到炉火边,蔡邕也顾不得火势,伸手就将那块刚塞进灶膛当柴烧的桐木拽了出来。当拿出来的时候,蔡邕的手都被烧伤了,他也不觉得疼,惊喜地在桐木上又吹又摸。
好在抢救及时,桐木还很完整,蔡邕就将它买了下来。然后去掉焦皮,按宫商,调音律,精雕细刻,一丝不苟,费劲心血,终于将这块桐木做成了一张琴。这张琴弹奏起来,音色如天籁绝音,动人致极。后来者把琴流传下来,成了世间罕有的珍宝,因为它的琴尾被烧焦了,又叫它“焦尾琴”。
蔡邕一听焦尾琴三字,立刻神采飞扬,道:“正是焦尾琴,献之可愿见识此琴?”
杨奉喜道:“故所愿尔。”
蔡邕道:“如此,老夫可带献之前去一观。”说完,带着杨奉等人前往。
直到今天,杨奉才明白什么是身在花丛中,是男人都会流连忘返,只见屋内有二十七名女子,皆是一等一的大美人,其中又以三位女子光芒最盛。中间一位肤若凝脂,欺霜赛雪,年约十六,美若天仙的玉女,手拂焦尾琴,秋波顾盼中,又黑又深的眸子,水波盈盈,就如天闪亮的明星一样,勾人魂魄,更可以看出的是此女身上有一种独特的皇家才有的气质,令她显得高贵之极,这女子定是永年公主刘慕。
左边一女长着一张瓜子脸,相貌美丽,绝世无双,一双大眼睛漆黑发亮,眼神闪动,熠熠闪光,一看便是个聪明睿智的女子,身材苗条修长,引人遐思。此刻她也正用微微好奇的眼光打量着杨奉,两人目光正好相遇,从她美丽的眼神中,杨奉读出了她的深闺寂寞和对未来的美好憧憬,身上一种独特的气质使得此女几近完美,此女也是极为好猜,必为伏寿无疑。
右边一人,一身丫环转装束,正是杨奉新收得的侍女貂蝉,此刻她也正在静静聆听永年公主的弹奏,大大的眼睛不时忽闪忽闪眨个不停,好像在想着什么心事,嘴角还时不时露出甜甜的微笑。
杨奉不禁在心中为三女暗暗打分,论相貌,貂蝉当属第一,刘慕和伏寿稍次之;论气质,当属刘慕,伏寿,貂蝉次之;论妩媚,首为貂蝉,刘慕和伏寿次之;论楚楚动人,还属貂婵,伏寿和刘慕次之。杨奉不禁心有感触,难怪貂蝉能够成为中国四大美女之首,在她的跟前,无论是什么样的美女,与她相比都要黯淡一些。
见到杨奉等人入内,正对大门的刘慕连忙停止了弹奏,正在细心聆听的众女也纷纷回过神来,回身见到杨奉一行进来,便纷纷站起施礼,杨奉也一一还礼。刘慕、伏寿二女也已经猜到同王允、伏完、蔡邕并肩进入的这个英俊不凡的年轻人就是自己将要同时嫁给的青州牧杨奉。
以前,两人只是曾经听说过杨奉这个人如何英雄了得,武艺高强,用兵如神,而且手下谋士大将如云,却从未见过真人,在众女的芳心之中,杨奉的形象早就被定义成了一个五大三粗的壮汉形象,今日一见,谁都不想威震天下的青州牧竟是生的如此俊秀,个个均是芳心欢喜。
杨奉一行来到刘慕跟前之后,纷纷深鞠一躬,见礼道:“微臣等参见公主殿下。”
永年公主可以接受王允、伏完、蔡邕的大礼,却是不敢接受杨奉的大礼,连忙将身躯一闪,避开众人的施礼,微微抬手道:“刘慕不敢,诸位大人不必多礼。”之后,刘慕微红着脸,缓步走到杨奉跟前,微一鞠躬,轻声道:“刘慕见过夫君。”
这正是永年公主聪明的地方,虽然她现在还是公主的身份,那是对王允他们几个,对于杨奉而言,自己就是他的妻子而已,万不可以公主身份自居。果然,刘慕的这一举动,不禁使得杨奉对冰雪聪明的刘慕是爱煞至极了。
这时蔡邕出来打了圆场,蔡邕曾经教过刘慕弹琴,有数年的师生之谊,在刘慕说话也算是稍微随便一些,蔡邕道:“公主有所不知,杨大人的琴艺不在老夫之下。”刘慕微微抬头看了杨奉一眼,又飞快地将头低下,满脸羞红,低声道:“还请夫君指教。”
杨奉连称不敢,缓步走到焦尾琴面前坐好,仔细打量这早已失传的宝物。焦尾琴长六尺,安十三弦,有二十六徽,弦用金蚕丝制作,轻轻拨弄,坚韧而发音纯正,余音绵长不绝,琴面板的外侧有二十六粒白色小圆点,称徽,是用白玉做成的。琴身花斑断纹,给人强烈的历史感和苍古美,唯一可惜之处在于琴尾部分已被烧焦。
蔡邕见杨奉对焦尾琴啧啧称赞,心里自是得意非凡,这可是自己呕心沥血之作,不由扬起老脸,得意洋洋道:“还请献之弹奏一曲如何?”杨奉点了点头,低头开始调音。焦尾琴不愧是四大名琴之一,杨奉只是轻轻调试中,便发出泉水叮咚般清辙声音,余音绕梁不绝。只是一会儿功夫,杨奉便已调好音,开始弹起国门。
本来蔡邕的那一句“恐怕献之的琴艺不在老夫之下”是一句谦虚的话,在蔡邕看来,杨奉固然是琴道高手,而且理论甚是丰富,但是毕竟年轻,不可能高过自己的水平,毕竟自己沉浸于此道数十年。
但是,虽然杨奉只是轻轻弹起国门,蔡邕的神色一下变的十分凝重起来,他自认可以说是精通音律,但从未听过这样别具一格的曲调,大破常规,隐隐中就能感觉出那音调虽然低沉婉转,却含有含蓄悖发之势,平静中蕴藏风暴,同时又抑扬顿挫,动人心魄。一时之内,整个房屋内,不单是蔡邕,包括其余的二十九个人,也全都仔细地聆听着焦尾琴发出的高雅而又激荡的琴音。
同时杨奉以略带嘶哑又有些低沉的声音放喉高歌:“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白发渔礁江诸上,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不但琴音给人强烈的听觉神经享受,让人激荡澎湃,精神高亢,而且杨奉惊心动魄的歌唱,虽然只是寥寥一首《西江月》,却更在每个人的心中勾勒出一付英雄孤寂的意境。蔡邕和其他众人,都完全迷失在这动人心魄的琴音和唱声里,虽然琴声和歌声已停,但众人仍是不知觉。
过了好长的时间,蔡邕第一个从沉醉中清醒过来,脸上布满震惊和惊讶的神情。虽然蔡邕心中早已有了杨奉琴艺不凡的心理准备,却没想到杨奉的琴艺竟然高超到了极点,自己平时自诩得意的琴艺在杨奉面前如小孩子玩的把戏一样,亏自己平时还居然引以为荣。
想到这里,蔡邕不禁老脸通红,暗自惭愧。杨奉看到众人疑迷的神情,心中大爽,大有一种明星的感觉,却仍得装出一副故意谦虚的样子道:“奉献丑了。”
听到杨奉说话,众人方才一一清醒过来,不住扼腕赞叹,蔡邕更是难掩心中的佩服,抚掌击节叹道:“惭愧啊,老夫自诩纵横琴道数十年,今日才发现自己乃是井底之蛙,不知天高地厚。”
杨奉微微一笑,优雅的站了起来道:“蔡老过谦了,若非是蔡老的焦尾琴,恐怕奉弹奏的曲子无人敢听呢。”
蔡邕边抚长须边感叹道:“老夫平生首次听到如此的绝音,真可谓是千古以来的绝唱,只是不知这首词曲是什么人所作?”
杨奉心想,为了进一步获得几女的欢心,干脆就再撒一回谎吧,反正也不差这一次,脸皮也厚了,于是便道:“此乃杨奉方才信手而作,倒是让众位大人见笑了。”
果然,这句话话音刚落,屋内惊讶声四起,众人的赞叹之声此起彼伏,杨奉顿时被夸得天上少有,地上绝无。而且,杨奉更觉得所有女子在看自己的眼光中又多了浓浓的崇拜之情,哈哈,目的达到,这样美妙的感觉,即使再盗一次版权也无伤大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