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另许他人

等到打完,姜棉更是眼前发黑,不知谁是谁。

再醒过来时,姜棉发觉自己在祠堂里面,烛火幽幽,门看着像是被锁上了。

“小姐!您终于醒了!”

碧珠喜极而泣,连忙凑上来给姜棉递水喝。

见趴着不好喝水,她便一点一点喂,不等姜棉问,碧珠就把之后的事和盘托出了。

“奴婢见小姐许久不归,就问了外头的人,说小姐被老爷罚了,正在祠堂里,奴婢又去求了老爷,这才能留在祠堂照顾小姐。”

姜棉一动就冷汗直冒,十个板子要了她半条命也不为过。

听了碧珠的话,姜棉眼神更是讥诮,就是碧珠不来也会有别的婢子,姜逸仁自然不可能让她死在这里。

“娘呢?此事不曾告诉她吧?”

碧珠摇摇头,“奴婢是和碧华一起出来的,方才已经让她回去了,和夫人说小姐今日是出府玩了,正巧碰见郡主,去岭南王府小住几日。”

姜棉松了口气,这些腌臜事,她是不愿搬到苏氏面前的,至少自己现在这个模样是不能。

在苏氏心里,姜逸仁只怕还是那个少年郎。

“老爷可说了要关我几日?”姜棉侧了侧身子,疼的呲牙咧嘴。

“老爷说,待小姐出嫁那日再放小姐出来……”

碧珠只觉心疼,在她眼里,这天下的父母没有不疼爱自己子女的,如今姜逸仁做的实在过分,可她只是个下人,就是心底这么想,面上也是说不出口的。

“也罢了,就当是清静两日吧。”

姜棉祠堂的地板上过了十日,能知道的消息都是碧珠问出来的。

她与蔚承安的庚贴已经交换,再过十五日不到就要成亲了。

就是真要成亲,自己恐怕还未能痊愈。

话分两头,姜月如今显然轻松的多,等日子一到,姜棉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苏氏这两日也派人问了姜棉之事,但都被碧华搪塞过去了。

姜府上下除了碧婷轩的人,几乎都欢天喜地,一派祥和。

只是如今姜月一事还在外头传,处于风口浪尖的东昌侯府却有了动静。

东昌侯竟带着一个道士亲自前去姜府了。

姜逸仁得知此事,连忙前去迎接。

“听侯爷前几日才回府,怎的有空到寒舍一坐。”

姜逸仁脸上堆着笑,再一看东昌侯身后的道士,心里更是有了底。

今日东昌侯亲自前来,只怕是来给姜月和蔚承安算姻缘的。

“姜大人说笑了,”东昌侯眯起眼睛笑着摆了摆手,“我今日前来是为了和贵府的婚事。”

“想必姜大人也知道,犬子身患重病,时日无多,这位道长算过,需得找位八字相合的姑娘成婚冲喜。”

姜逸仁面色微微一僵,难不成是要姜月嫁过去?

“下官愚钝。”

“半月前,犬子正巧在道观碰上令爱和晋阳公主等人,令爱八字正与犬子相合,所以老夫也就托个老脸,想请姜大人交还承安的庚贴。”

姜逸仁是听明白了,东昌侯要姜棉嫁给嫡长子冲喜。

他自然是不愿的,于他而言姜棉是嫁不出去才最好,可如今东昌侯亲自上门,姜棉要嫁的便是嫡长子。

嫡长子意味着什么,姜逸仁自然明白,他原先是不曾听说有这个嫡长子,误以为蔚承安是世子。

现在知道了就更不想姜棉嫁过去,若是真的冲喜,让那世子活下来了,日后姜月在东昌侯府哪里还有出头之日?

“并非是下官不近人情,只是小女对二公子情根深种,也实属没有法子了。”

姜逸仁把一个宠着女儿的父亲模样演的活灵活现,东昌侯迟疑了一会儿,随即轻轻叹了口气。

倘若是姜棉早已心有所属,他自然不能棒打鸳鸯。

再聊了几句,东昌侯便告辞了。

他前脚刚走,后脚便有一个婢子将此事报到了姜月耳中。

姜月连忙派人请了吴氏过来。

“娘可知道方才东昌侯来过了?”

吴氏面色微微一变,“自然知道,东昌侯的意思应当是要姜棉嫁过去冲喜,老爷有何不答应的?”

吴氏想的简单,等蔚承平一病死,姜棉就是寡妇一个,到时府中还不是姜月说了算?她的女儿也不必委身做平妻了。

姜月闻言只是摇摇头,却并未解释。

“娘可还记得先前爹爹说的话?不过几日姐姐就要嫁过去了,就是依爹爹说的,让她……”

吴氏听罢眼里带了笑意,随即点了点头,“娘去安排就是。”

这两日,在一众笑谈姜月和蔚承安的事中多了几句不同的声音。

字字句句都把矛头指向了姜棉,说是姜棉推着姜月出来替她遮掩。

亲眼见过的人自然不信,可耐不过百姓好奇深究,久而久之竟也有些人信了这事,一时间四下流言起。

只是双方各执一词,云柔暗地连同其他贵女加持,这流言不曾完全传开,只是各人私下闲谈。

“听闻东昌侯这几日回府了,他若知道嫁进家中的儿媳这般模样,只怕要当即断了婚约。”

“早些时候便有所耳闻,那姜大小姐还是个乡下带回来的,难怪不知礼义廉耻。”

“可不是吗?姜二小姐好歹有个为官的父亲,哪里会这么不知轻重?”

此事传到姜逸仁耳中时后者虽说疑惑,却也不准备深究。

他不知是谁把这些事传出去的,但于他和整个姜府而言没有坏处,姜逸仁巴不得这件事闹的沸沸扬扬。

只要把矛头转到姜棉身上,他就可以借这个理由把过错推出去。

另一侧,姜棉身子渐渐养好,只是不能跑动,平日走路倒是没什么大碍了。

“若是碧华实在瞒不住,就告诉娘吧,别说我挨板子了就是。”姜棉也知道自己消失那么久,苏氏恐怕也已经起疑心了。

碧珠点点头,扶着姜棉在祠堂来回走,这些日子看姜棉一直躺在地上,她上药时看着都心疼。

姜棉叹了口气,算算日子,婚期不足五日了。

她不知道外头如今是怎么样的,蔚承平倘若再不出手,只怕自己真的要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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