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天烛真的想拧着霍无双的脑袋问一句：是不是有病？
她姿态都做这么足了还狂妄？合着问个问题得跪下来才显得虔诚呗！
等等，这像是封息他们会做的事。
……
“我努力改。”改他个脑袋！
宁天烛脸上笑着心里骂着接着道：“我觉得冯琳真师姐有问题。”
霍无双掀了掀眼睛，面上没什么表情。
宁天烛吃不准他什么意思。若他不信，连这点眼力劲都没有，后面她准备好的话也就不用说了。
她不言，他不语，场面一时静了下来。
过了片刻，霍无双手中捏了个法决。
宁天烛下意识后退一步，紧接着意识到那只不过是个除尘决罢了。不过作为法术中的积累，很多人都不怎么熟练，因为这法术是属于风系的，用起来除了吹吹风，大多数情况下是没办法达到清洁的效果。
但聂无双用起来不同，他那身红衣肉眼可见地干净些许。风停了下来，他的神色很快收束，那些脆弱全部敛起。
“为何这样说？”他看着她问道。
宁天烛拿不出证据，只能编造。本来她是打算将自己的推测告诉他的，但推测按照霍无双这破个性，她不知道他会信几分。
所以她打算编造一个能给冯家兄妹二人定性的决断。
“封息的奶奶叫宝月，来自蜀地，是白姑娘的侍女，他曾听他奶奶说过白霜的故事，其中有一个当年背叛白府的小厮叫做宋知悔，我曾经听到冯琳真叫她哥哥宋道友。”宁天烛说着谎，不慌不忙，目光坚定。
说完了慌还要说着煽动性的言论：“而且，你不觉得一切都太巧了吗？我们四人迷路，冯琳真突然灵力逆流，于是我们迫不得已只能去禁地监牢去碰碰运气。恰好你们监牢失守，恰好要送我们离开时法阵出了问题，恰好她在这生死阵法中化作了白霜。”
霍无双定定地看着她道：“你觉得她不是白霜，为什么？”
宁天烛觉得他的重点有点偏，不，或许该说是他抓的太快了。虽然她确实是想传达这个意思吧，但是……总之怪怪的。
“女人的直觉？”面对着这样的眼神，宁天烛开口就有些不着四六。
霍无双肩膀动了动。
宁天烛连忙道：“等下，不是。我是说她太刻意了，你不觉得她颦眉举止都像是在唱戏吗？”唱的还是一出本身就是偷来的戏，于是看起来就更假了。
霍无双没说话，削薄的唇抿着。
宁天烛迟疑加诡异地问道：“你……不觉得？”
霍无双没说觉不觉得，只道：“我知道了。”
宁天烛道：“那你信没信？”
霍无双觑了她一眼，冷漠道：“不管她是不是白霜我们都要出去，众生剑不能离开雪域太久。”
宁天烛捕捉到他话里的信息，怔了下。
“你是说我们现在不在雪域？！”
倒是聪明。
霍无双沉默良久道：“生死阵有很多种，这一种阵法有一个美丽的名字——蝶化茧。”
宁天烛不明所以。
她醒来前瞅到那化茧的蝶了，自然猜测的出这大概是个什么阵法。
“自古只有破茧成蝶，此阵却要化蝶成茧，这个阵法中的一切不全是幻境。”
宁天烛颦了颦眉恍然道：“所以我们现在真的在白府……我是说蜀地之中。”
幻境将青梧镇笼罩进来，把一切都倒退回了原样。隔了这么远的距离竟然都可以做到，果真是那样神器吗？
霍无双道：“是。”
这正与宁天烛的心里话对上，她不由得吓了一跳诧异抬眉，看到霍无双没什么两样的表情这才意识到是她大惊小怪了。
“那阵法的范围一定有限。或许最远也只能到我们之前那个树林。”宁天烛连忙为她的神情掩饰道，“此阵法虚虚实实，禁地还在动乱，你不便多待，我们得尽快寻到另一个阵眼……然后动手……”杀人。
“这阵法明显冲你而来，你……可有推测？”
霍无双道：“有。”
“会在谁身上？”
“白霜。”
宁天烛干脆道：“那我们就去杀她。我动手。”
“不行。”
霍无双撇了她一眼，转身往回走。
宁天烛皱着眉头追上他问：“为何？有什么不妥或者你有什么计划？你能不能给我透个底，不然我看到阵法核心就想捅，捅你是捅不过你，但捅白……”
霍无双立时停下了，他停下的急，后面跟着的宁天烛脚步刹不住直往上撞，不过她反应快，立刻一个踉跄人和刚才的剑一般弯着就岔了过去。
站稳后才反应过来的宁天烛：嗯，不愧是她。
她摸了摸鼻尖，然后看向霍无双，她还未张口霍无双就仿佛已经预料到了她即将不停说的嘴巴。
“白霜若死，我道心会碎。”
宁天烛：……
你要不要听听你自己在说个什么玩意？
“事态紧急，您嘴里能不能给句真话？”
霍无双却是一副十分认真的样子，他不解宁天烛为何是这般反应，亦不满她到了此刻依旧吊儿郎当的形象。
“如若是假，这阵法核心为何会以我和她为基础？”他问道。
生死阵，一生一死，唯有当两方重量都相等时，才是最难解的。
宁天烛凝眸，心里有些烦躁，道：“我怎么知道？或许白霜并不是另一个阵法核心呢？”
她原本觉得霍无双仍是在借白霜隐瞒些什么，可霍无双在这个时候还死犟就让她有些烦了。
霍无双看出了她的不信任，但他不清楚她到底为何不信任。他的话难道就这样不可信？明明之前在雪域她明知那个冯知悔有问题还敢信任他。
他冷了脸：“不会有第二个可能。”
宁天烛自然看的出他是生气了，于是不由得收敛了些，这是下意识的对少年霍无双特有的反应。她天生自我意识极强，只认自己的理，与他人对峙，对方越厉害，她越反骨，唯有做白霜时在意狠了这个白月光充值机，养成了会害怕的习惯。
“什么意思霍剑尊，我不懂。”
众生剑挂在霍无双腰间无声叹息。
霍无双这嘴但凡软个三分，现在不至于一个敢招他的女修士都没有了。
它是真觉得眼前的小姑娘人不错。
“此地乃过去之景、过去之人，我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