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跌崖隐情,出卖大长老

许是见过了乔夜圣在南州城随手便可斩杀修士,白清终于肯将深藏在心底许久的那道秘密向齐月缓缓吐露。

原来三年前的那日,齐月跌落山崖后,白清彻底慌了神,绕着那段悬崖一通乱跑,找了半日也不见直通崖底的路径。

他只好绕开了那段山峰,往更远的山谷区钻去,想要绕着十余里外的一片密林奔去崖底处。

跑着跑着,他瞥见了一个本不该出现在静虚宗附近的人影,脑子顿时清醒过来。

他猫着腰潜了过去,发现刘奇兰和秦师妹正衣衫不整的黏在一起搂搂抱抱,一边还商讨着什么。

侧耳倾听了半晌,他才知道蓝月宗的那个刘奇兰已经跟踪他和齐月许久了。

“......好师妹,你怎如此聪慧,知道将那无色无味的药粉下在白清身上,半个月也不曾消散。那小丫头今日果然一闻就精神不济,脑子失了专注力,这么快就跌崖出事了。”

“我费了好大功夫才助刘哥哥心想事成,你打算怎么谢我?”

“好师妹,现在说谢还为时过早。你快去将那白清引开,等我得到了那丫头,之前答应你的那件法器和法裙哥哥必会双手奉上......除了那些宝贝,刘哥哥连自己也赏给你呢......”

听着那两人糜.浪的调笑声,白清怒火攻心,爆喝一声,抡起一件法器朝刘奇兰砸了过去。

刘奇兰被当场砸倒在地,流血不止,白清又转身去揍秦师妹。

秦师妹忙朝着白清抛撒了几把药粉,他一个避之不及,再次中招。

先是目力下降看不太清东西,体力也逐渐不支。

他隐约中看见刘奇兰和那秦师妹分开了方向逃跑,谨记着那刘奇兰要做坏事,便一路咬着舌尖,死追着刘奇兰不放。

他踉踉跄跄的追了一整夜,直第二日天色微亮,他体内的药力过去,才将刘奇兰追上,将他剁了个稀烂。

等他找到崖下,已经不见了齐月的身影。

回到宗门后,他听说齐月早已先一步回了玄清峰,便住在院中耐心养了两日,等着脸上和身上的刮伤看不出来,才去见她。

但齐月那时紧闭着院门,他便以为齐月回来后又在闭关修行,也没在意,就将此事暂时抛到了一边。

只是没料到,数日后,齐月突然就跟他翻了脸,嚷着被他弃在崖下等死,要与他划清界限......

齐月听完他委屈至极的讲述,此时才明白为何原主临死前明明恨惨了白清,而等到自己将白清捆在主屋中【受刑】报复时,又轻易原谅了他。

恐怕原主死后,怨怒的灵魂也追着白清漂泊在外,看到了白清追杀刘奇兰的那一幕,这才主动将与白清的两世恩仇彻底放下。

但新的疑问又萦绕上了齐月的心头。

【上一世,难不成是白清被秦师妹引走,那刘奇兰将原主......难怪原主并未报答他的救命之恩!】

【但原主为何偏偏失去了关于那段记忆呢?她的记忆是被谁抹去了?】

前世的刘奇兰后来一直未再出现在原主的记忆中,要么是惧怕被报复逃跑了,要么是事后被杀死了......

而这一世的刘奇兰,被白清杀死后,蓝月宗连个动静都不曾有。

思及此处,齐月出声追问道:“是大长老出手替你掩盖了刘奇兰被杀之事?”

“嗯。”白清没有否认。

难怪大长老会将云幽草之事揽在自己身上,请求齐月再给白清一次机会。

“那秦师妹......真如莫雷所言,也被你杀了?”

“那【春火燎】就是她送给刘奇兰的!杀刘奇兰时,他为求活命,被迫将【春火燎】的恐怖之处告诉了我。

一粒下去,筑基以下的中药者几乎会丧失五官感知,如同身陷醉生梦死的幻境!至多三次,便会化身嗜.药.成.瘾的性、奴!

这是刘奇兰亲口告诉我的!

去年三月,我去山下诱捕了那秦师妹,就将其中一瓶春火燎连同她本人一同发卖给了地下的暗娼所。”

白清眸中燃灼着两团烈烈怒火:“她敢害你,就该有生不如死的下场!”

【去年三月?】

齐月微一愣。

那不是距离她刚迈入八层不久,白清将她诓去师傅院中质疑她被夺舍了之后发生的事么?

所以,他找秦师妹复完了仇,便又去万州堂换了铃铛法器来讨好自己?

齐月微叹一声。

这孽障的情感太过偏执与炽烈!

喜爱原主时,可以烧毁一切想要伤害她的人;

喜爱应雪儿时,也能反过头来为应雪儿剖挖原主的金丹和灵宝蛊,彻底摧毁她的一切!

“阿月,你原谅我好不好?我不会再将你抛下了......”

白清将头重新倚在齐月的脖颈处,委屈的蹭了蹭,哑着嗓子恳求道:

“你也别抛下我,好不好?”

“我没有抛下你。”

齐月暗叹一声,柔声解释道:

“这次咱们来南州城参加狩猎赛,大师姐若没有筑基,怎敢去肖想那株云幽草?

咱们静虚堂与乔家合作,也是为了能更快的扩张,积攒更多的修行资源。若是这次得不到那株云幽草,我也会等攒够了晶石再去替你另寻一株。”

白清听完她的话,沉默稍许,哑着嗓子闷声回应道:

“我不喜欢乔夜圣,他心怀鬼胎。”

“他过几日便要回十五万里之外的天元宗了。”

齐月温声安慰道:“乔家与万州堂一样,只是静虚堂的交易伙伴。”

白清似是权衡了一番利弊,神色渐渐平静下来,忍着痛坐直了身子,又怨恼般的握住齐月的手:

“日后你不许对那浪蝶笑的那么高兴!”

齐月噗呲一笑,轻声反驳道:

“明日咱们就去赛场狩猎了。恐怕竞赛还没结束乔夜圣就早已离开南州城了,哪有什么日后?”

白清听罢,面色又转暖了些,随即便龇牙咧嘴的嗷嗷呼痛起来。

“现在才记得疼,我也是服了你了。”

齐月好气又好笑,但一个转念间,突然有些后知后觉的愤怒起来,拧着他的胳膊逼问道:

“白师弟,谁将你放进来的?!”

“嗷嗷——”

白清痛的惨嗷嘶叫了几声,忙不迭的求饶道:

“松手松手!我错了,下次不敢乱闯了!”

“快说,谁干的?”齐月蹙眉,手上的力道又悄然加重了一分。

“乔姑母,是我求乔姑母放我进来的!”

白清禁不住她的酷刑,十分爽利的出卖了大长老。

一听是大长老,齐月只得郁闷了数息,没好气的在白清后背露出的肿胀处一拍,警告道:

“日后你不许再跟踪我!不许再乱闯我的居所!否则拳头伺候!”

“晓得了!嗷嗷嗷——”

看着白清身子不受控的往后一仰,扶着腰扭着身子流泪惨嚎,齐月这才勉强忍下了那口恶气。

半晌后,白清的嚎叫声渐渐转成了呻.吟.声,凤眼里擒着两汪清泪,可怜巴巴的看向齐月,哑声恳求道:

“大师姐,你送我去乔姑母的院子吧。我腿疼,走不了路了。”

齐月这才注意到他斜伸出去的右腿自膝盖处错扭成了两段,心中再次暗叹一声,取出布帕将他唇下的污血抹净,追问道:

“是谁打了你?”

白清错开眼去,拽着她的衣角似有些羞愤的沉声道:

“有个挡路的家伙,我嫌他碍眼,就跟他打了一架。”

齐月只得翻了个白眼,双臂撑在他腰背和双腿间,一个公主抱将他捞起,径直往大长老所居的院落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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