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哥,我想出去走走。”岳风铃的声音如同弥音一般在林惊风的耳边响起。
他迟疑了一会,正要说先帮她运功疗伤,但见她目光中好似在哀求,他不忍心扫了她的意,便点了点头,扶着她下了地。
岳风铃的神色虽然不太好,但却站在地上也没事了。只是无力,体力比普通人还要差。
两人沿着走廊,出了刘宅,在镇子上缓步而行,谁也没有说话。
林惊风一直用手扶住她的肩,生怕她一不小心摔倒,在路上也问了几句要不要紧,身体好点了吗的话,但岳风铃却只是摇头。
走出了镇子,是一条小河,小河不远处有一块小丘地,上面长满了嫩嫩的小草,他们就坐在小草上,抬着头,望天。
“铃儿,我们快些回去吧。”林惊风始终担心着她的毒伤。
岳风铃摇了摇头,望着不远处的小河。
便在这时,一个声音道:“你们看,那里有个大美人!”
“哇!真是仙女下凡啊。”
“我靠!那小子是谁啊,怎么他们挨的那么近!兄弟们,这小子好像欠扁。”
“对!居然敢在我们兄弟面前调戏我们兄弟看上的美人,简直是活得不想再活了。”
“那边有条河,待会儿让那小子在河里浸泡三天!哈哈!”
林惊风抬头看了一眼一群肆无惮忌的年轻人正一步步朝这里靠近,低声道:“铃儿,我不想打架,我们走吧!”
岳风铃睁大眼睛,凝视着他,道:“我希望看到你最后一次打架!”
林惊风道:“好吧。知道你有杀人的恶习!”
“没有。我才不想杀人。只是他们太讨厌了。”岳风铃突然一笑道。
“呵呵,这句话才像平时的你。看到你开心,我心里也很高兴。”林惊风笑道。
“那你快去打发了他们,他们的话太可恶了。”岳风铃道。
林惊风站了起来,迎面那群年轻人立即停了下来,当先一人流里流气的道:“小子,知道我们是谁吗?”
“谁?”林惊风道。
“这都不知道,简直是孤陋寡闻。听好了,老子人称流氓阿飞,是这里的老大,前面那个地面上坐着的美女,现在被我看中了,小子,实相的速速爬在地上,在草地上爬三圈,我可以灼情放你一马。”那人神气十足的道。
林惊风不屑地一笑,道:“看来今天有十几只赖蛤蟆要往火坑里跳,那我就帮你们一把。”
“小子,老子跟你说这么多是看得起你,再罗嗦,立马让你少胳膊断腿。”阿飞怒道。
林惊风突然一个飞身,旋了过去,拍地一声清脆的声音,跟着人影一闪。
阿飞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再一看,林惊风已然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上,刚才他出手的动作,如同幽灵一般,令全场的人俱都惊骇不已,但他吃了亏,头脑早就充满了血,怒道:“给我上,砍了这小子,将他喂狗。”
他的话音落处,却不见一个人上,旁边一人道:“大哥,这小子身手不简单!只怕打斗起来,我们会吃亏!”
“放屁!我们这里有十几个人,他才一个,我们用人数压都压死他。上!上!上!给我砍了这不长眼睛的东西。”阿飞手抚住左脸,大吼着叫道。
但那群人虽然是他的手下,但是,刚才林惊风露出的一手,简直就是一个武林高手,他们一个个只是三脚猫的功夫,怎么也不敢与一个武林高手去斗殴。
阿飞见手底下的人竟然不听指挥,更是大怒,扒出了一把匕手,叫道:“老子我先上。是兄弟的就跟着来。”
边说边向林惊风刺去。
林惊风伸手一抓,便将阿飞的右手抓住了,然后往人群里一丢,十几个人就像被大山压下来一般,俱都被阿飞的身子压倒在地,滚了十几滚,才狼狈不堪的爬起来。爬起来的人哪里还敢在这里逗留,一个个飞也似地向后面逃去。
阿飞这才知道自己犯了一个大错,他爬起来,也想逃。但林惊风一把抓住他的衣领,笑道:“你是不是还要打。”
阿飞吓得面如土灰,叫道:“大哥,有话好说,有话好说。俗话说,不打不相识,打了就结识。大哥,你看在小弟年幼无知的份上,饶过小弟这一次吧!”
林惊风道:“饶了你?”
阿飞哀求道:“求求你了,我上有七十岁的老奶奶,下有二岁不到的嗷嗷待哺的娃儿,求求大哥,看在我老奶奶的份上,还有我那娃儿的份上,放过小弟一马吧!小弟祝你与那位美女天长地久,永结同心!你们夫妻两恩恩爱爱,地老天荒,两人情若”
林惊风道:“住口。你不要胡说!”
阿飞道:“我不胡说不胡说。大哥,我从小无爹无娘,一岁开始流浪,二岁开始要饭,三岁开始结党,到得今天,才过了三七二十一岁,才刚刚开始建帮,你看在我二十多年来受尽无数苦难的份上,放过我吧!”
林惊风愣道:“你一岁还不会说话,二岁还不会走跑怎么可能去流浪。胡说。”
阿飞叫道:“天地为证,日月可监,这是我老奶奶告诉我的。大哥,这由不得你不信啊,这可是千真万确的事。”
林惊风将抓住他衣领的手松开,道:“滚!”
阿飞得到大赦,如一股风一样逃走了。
林惊风回过头来,见岳风铃脸色怪怪地望着他,便笑道:“他胡说的,你不要信。”
岳风铃道:“我才不信!”
林惊风走到她身旁坐下来,笑道:“他说我们像夫妻。”
岳风铃闻言,垂下了头,望着草进,问道:“那你说呢?”
林惊风望着前方,没有回答。
岳风铃失望地道:“你心中是不是有心上人了?”
林惊风一愣,随即点了点头。
岳风铃身子微微一颤,脸色也黯然了一会,良久,才道:“这么说,我在你心中仅仅是普通人一个。”
林惊风突然间感觉心中一震,转过头,望着那小潺潺而流的小河。
岳风铃咬了咬嘴唇,声音也变得晦涩,道:“我想回去了。”
林惊风便要去扶她,手刚刚碰到她的肩,她便往后一缩,道:“我自已能走。”随即一跤跌在地上。
林惊风心中一痛,忙要俯身去扶她起来,但她开口道:“我自已来。”
林惊风怔了怔,道:“铃儿,你怎么了?”
岳风铃咬了咬牙,突然一行泪水从眼眶中奔涌而出,随即传来她的啜泣的声音。
林惊风不知所措地站在她旁边,但听得她的啜泣声,他想安慰,却又不知如何安慰。
良久,岳风铃忍住了啜泣,吃力地爬了起来,林惊风要去扶她,生怕她又摔倒,但被她拒绝了。
岳风铃站起身来,十分吃力地向镇子走去。
林惊风则十分担忧地跟在她身后。
两人俱都没有说一句话,回到了刘宅。
林惊风立即就要为岳风铃疗伤,岳风铃脸上两行泪水没有干,又掉了下来,咬了咬牙,没有拒绝。
林惊风用最强的信念将这次疗伤持续了两个时辰,然后他就完全地虚脱地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