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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他们都会平安无事的。
很快……他的嘴角漾起一抹戏谑弧度继而烟消云散,只剩下一抹冷漠。
他突然想起来了,在出发之前,他特意准备了一颗假的万宝丹,以备不时之需,现在正好派上用场,给他们来一招偷梁换柱。
于是他将时曦月紧紧的搂在怀里,面上装作忧心帅仲,暗地里却和时曦月窃窃私语,他小声道:“月儿,把噬魂蛊交给本宫。”
时曦月莫名一愣,古怪说:“殿下你要用噬魂蛊了吗?”
“对。”他小心翼翼的点头。
“好。”
时曦月明白了他的用意,从袖口里偷偷摸摸的拿出一个盒子,接着将盒子打开,用一根银针直接将噬魂蛊瞬间
刺醒,然后动作飞快的交给了易楚逸,根本无人察觉。
随即,易楚逸把袖口里藏着的那一个假的万宝丹,与真的万宝丹调换一下,便合上盒子,一手拿着噬魂蛊,一手拿着盒子,忽而一个转身,他姿态傲慢着。
“本宫可以给你们万宝丹,但你们必须把月儿的解药交给本宫,不然……本宫宁愿和你们鱼死网破,让谁也别想得到万宝丹。”
时云景眼眸一眯,语气凛然道:“易楚逸,你可不要得寸进尺,我们一对一的条件里,可没有让我拿出解药这一条。”
“你一一”时曦月怒目而视,气得玉容变色,“你凭什么不给我解药?明明就是你下的毒,你反倒还理直气壮了,要么一手交解药放人,要么就继续僵持下去,谁也得不到万宝丹,哼!”
他愤恨的拂了拂袖,那妩媚五官拧成一团。
然而,时云景却是不急不跺,只一笑冷艳道:“你还真是勇气可嘉,居然敢和我谈条件?好,那我不妨提醒你一句好了你体内的毒药,是我精心研制的十大绝毒之一的血机毒。
如字面上的意思,只要我随便在你身上划出一个血口子,就等于触发机关一样,让你瞬同毒性发作,七窍流血而亡,你且试试看,以现在我和你之间的距离,我有没有这个本事伤到你。”
话音刚落,他从容自若的从手指上的凤羽戒指里拿出一把手术刀,瞬间逼向时曦月的眉心。
那番气势,简直堪比神明临世。
看着那刀芒如此刺眼,时曦月吓得浑身一凉,仓皇失措的跌坐地上,整个人都在恍惚了,“不,不可能,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毒?
你又是什么时候学会下毒的?战神府从来只教武术兵法,可从不教下毒害人,你真的是时云景?又真的是那个傻了三年的傻子吗?我不想死,你绝不能杀了我,你不能……”
不,他不想死啊,要是这个什么血机毒真的会让他七窍流血而亡,那他这一辈子的心血岂不是彻底完了?
“月儿?”易楚逸见他如同魔怔,神魄都在晃荡,他奋不顾身的抱住了他,安慰说:“月儿,你别听地胡说八道,本宫一定会保护好你的,又怎么会让你死呢?”
话虽如此,但只要他一触及时云景,那双凌厉目光,他就知道,这人早就已经不是一个傻子,而是一个无法抗衡的存在。
没想到他千算万算,还是算漏了一步棋……
心有不甘的他,缓缓地站了起来,然后一步一沉重的靠近过去,将盒子交给了易璟瑄,“拿走以后,就给本宫老老实实的滚开。”
易璟瑄伸手一拿,微微一晒道“你要是少惹点祸事,本王也未免想看见你。
“哼!”易楚逸还是那么桀骜不驯,不肯放低姿态,“只要时云景什么时候把解药交出来,本宫就什么时候停止闹事,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时云景真是无了个大语。
他是见过傻的,没见过这么傻的,拿一条人命闹事?
亏大了的人又不是他。
真是猪头磕到大门口,愚蠢到家了。
虽然他懒得吐槽,但还是要提醒一句:“易楚逸,不管你是闹翻了天,闹翻了天,闹得再怎么厉害,我时云景也不会把解药给你们。
什么时候你们愿意承认你们的一切罪行,我说不定还会慷慨大方的送你们一副棺材,让你们魂归西天以后还能一起做个伴。”
听着他如此巧言令色,易楚逸再次气到面红耳赤,只狠狠一瞪道:“你在诅咒本宫不成?放心好了,本宫总有一天会让你亲手将解药奉上,到时候,你可不要一哭二闹三上吊啊。”
“该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是你吧?”
他反唇相讥道,还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因为你的太子之位,很快就会保不住了。”
“你!”
易楚逸忿然挥袖,径直走到了易璟瑄的面前,冷不丁地拍了一下易璟瑄的肩膀,假情假意的叮嘱说:
“瑄王爷,本宫希望你能够好好保管万宝丹,别一时太过得意变失意啊。”
话说间,他就已经让手心里的噬魂蛊悄然无声的爬进了易璟瑄的衣裳里。
然而,易璟瑄对此却是毫无察觉,只是淡淡的一笑而过,“放心好了,本王一定会将万宝丹亲自交到父皇手上,包括对你二人的参本。”
额……
“那倒不必了。”易楚逸嘴角一抽,笑得十分僵硬。
他很快收回了手,故作轻松的转过身去,将时曦月扶了起来,眼神怜惜极了,“月儿,咱们走。”
时曦月抱着他的胳膊,双腿发软的站了起来,紧紧跟随着他一同离开。
良久,这走廊才恢复一片宁静。忽然间一声“噗咚一一”落地响动。
易璟瑄和时云景大步流星的走进屋里,这才发现秦渊躺在门边,猛烈的咳嗽几下。
“这两个该死的家夥,一次比一次还要胆大妄为,要不是瑄王爷还有时大公子你们及时赶到,恐怕……万宝丹就得成了他们的囊中之物。”
“辛苦了秦渊。”
易璟瑄幽幽一叹,接着从怀里拿出盒子,交还给了秦渊,顺便认真吩咐道:“记住了,下一次别再让他们钻了空子,不过本王想着,咱们已经快到皇城,估计他们也没有那个胆子了。”
“嗯,秦渊谨记。”
拿着盒子,秦渊失而复得心情也舒缓不少。
秦华看着自己的爹已经平安无事了。
一时间激动的他,不管不顾的扑进了秦渊的怀里,声声抽泣道,“爹,你可算没事了,吓死儿子了,要是爹你有什么三长两短,叫儿子怎么办啊?爹,我已经没了娘,可不能再没有你了。”
秦渊本来还想着大动肝火,可是一看到自己的儿子如此惹人疼爱,心有不忍的他,只好轻轻柔柔的摸了一下他的脑袋,责怪道:
“好了,男儿有泪不轻弹,爹都没有怕了他们,你又何必畏惧?你给爹记住了,下次再遇到这种事情,一定要冷静应对,明白了吗?”
“嗯……”秦华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纯净无邪的眼眸还闪着泪花,“儿子记住了,如果以后太子再抢东西,儿子一定狠狠咬他一口,再碰他的瓷。”
“这?”秦渊不知所措,顿时就朗朗大笑了,“哈哈哈,我秦渊的儿子,不能是孬种。”
他二话不说,就直接将秦华揽在胸膛,对于这个宝贝儿子,他始终是又喜又愁啊。
看着他们父子二人平安无事,其他的人也是毫发无损,时云景难得松了口气。
目光里温柔灵动,“王爷,他们现在都已经没事了,我们也回去吧。”
“嗯。”易璟瑄点了点头,很是主动去挽着他的手,“走吧,回去哄你睡觉。”
只见时云景的脸上漾起一道晕红,有些娇羞微嗔,他不知所措道:“王爷,我又不是三岁小孩了,不用你哄着我睡。”
易璟瑄忍俊不禁,笑容明朗道,“本王倒是宁愿你长不大,就跟儿时一样活泼可爱好了。”
“嗯?儿时?”时云景微微一愣,有些好奇,“王爷,我小时候是什么样子的呢?我约莫记得,小时候我可讨人喜欢了,父亲,陛下,还有太后,长公主,还有许多许多人,只是长大了,就不似从前了。”
方才他看着秦渊对儿子秦华如此呵可护备至的样子,真是羡煞旁人,对于原主早早就失去双亲的人来说,亲情可谓是一种奢侈和幻想。
提起他小时候,易璟瑄的目光渐渐温情似水,他回忆道:“你从小时候就是模样出挑,堪比十岁之颜定倾城,尤其是你又随了时老将军那几分豪爽英气。
不仅讨得时老将军甚是宪溺,就连父皇以及他人都是对你赞赏有加,就连你的地位,竟也不输与你同年出生的瑗嘉殿下,只是……三年前谣言一出,民间对你有鼎沸怨言让不少人对你心灰意冷,也包括时老将军。
“也包括王爷吗?”他冷不丁地一句没有悲伤,也没有生气。
他一愕,笑得洒脱,“本王不会,虽然之前本王对性情大变的你有所怀疑,但如今本王宁愿相信,你有你自己的爱恨,你也有你自己的意愿,本王从此以后只会尊重你。”
“多谢王爷。”他一笑莞尔,许久没有这么轻松自在了,接着,他轻轻道:“王爷,我还不是很困,不如咱们出去看看雨景?我瞧这烟绫楼灯火阑珊,倒是别有一番趣味。”
这时他转过头来,神色若有担忧,“你的腿能行吗?”
“能行。”
这……他无奈一笑,“好吧,就一会儿,不许贪玩。”
“好。”
走着走着,他忽然想起一些事情,便感问起,“云景,你能否回答本王几个问题。”
“能啊。”
他答应得十分爽快,眉眼之问淡然如画。
“本王一直都在好奇,你的武功是什么时候学到如今精妙的地步?又是从哪里拿出来那么多防身用的小刀?那是云景自己特制的武器吗?”
他目光清湛如星,满是期待。
他不禁一阵嗔笑,心想原来他对自己就这么好奇的嘛?
于是,他从容自如道:“王爷,我这武功和医术,都是那一位闲云野鹤的师傅教我的,至于我的武器……”
每一次从凤羽戒指里拿东西出来的时候,他都是刻意把手藏在袖子里遮遮掩掩,因此,这就像是一个简单的障眼法,让人看不穿他的他的武器究竟从何而来。
不过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秘密,他暂时还不能告诉璟瑄关于凤羽戒指的存在。
“我的武器,是由师傅亲手指点,让工匠精心打造出来的,说是适合随身携带,不仅小巧锋利,而且刚韧有劲,也方便放在袖口里,只要想用就可以随时随地的拿出来。”
他认认真真道,说得是滴水不漏,不露痕迹。
“原来如此……”
他恍然大悟,一笑清朗道:“那本王可要见一见你这位神通广大的师傅,看看他到底是用什么法子,把你教得这般厉害,怕是连本王都不是你的对手呢。”
“王爷打趣我啦。”他嫣然一笑,很是美艳灵动。
只是……
还有一个秘密,他觉得自己不应该隐瞒璟瑄。
犹豫过后,他忽而提起:“其实王爷不知,我看起来非常厉害,但我却有一个致命弱点。”
“弱点?”易璟瑄微微一愣,眼眸之中的星泽流转着,“怎么会?本王看你连受伤了都能借力打力对付他人,又怎么会有致命弱点呢?”
显然,他是不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