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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看来易楚逸做事还是挺谨小慎微的嘛。”
他若有若无的晒笑,带着几分嘲讽。
易璟瑄目光清湛如月,嘴角勾着一抹轻蔑,“没错,他是挺谨小慎微的,连咱们都快杀到这里来了都不知道。”
不管怎么样,易楚逸挟持护药队,还要栽赃嫁祸他人,就是大罪一条,无论如何,他都要让易楚逸知道自作自受的下场究竟有多么惨。
也就是这时候,山洞里突然传来一道熟悉又放肆的大笑声,透着邪魅和嚣张:“赶紧给我老老实实的交代,万宝丹究竟藏在谁的身上?是你秦渊?还是你宋晗?要是再继续给我装哑巴,我可就得动刑了。”
接着,秦渊义愤填膺的声音响起,“就凭你们这狼子野心的东西,也配得到万宝丹?就算是把我们都给杀了,你们也不会染指万宝丹的,要么就给个痛快,要么就耗到底,大不了鱼死网破,哼!”
“你还真是铁齿铜牙啊。”
“呵呵,凭你再怎么嘴硬,我只要有本事撬开你的嘴,不就能够知道万宝丹在哪里了吗?我就不信,一个个再重新搜十遍,百遍,还是没有万宝丹,来人,给我动手!”
“你敢!就算你把咱们的皮都给扒了,你也不会找到万宝丹的,如果再不放我们回到皇城,待陛下查明,定要让你们不得好死。
光是觊觎万宝丹这一条罪名,就够你们喝一壶了,到时候,你这个该死的毒妇还有那个挨千刀的太子殿下,都得玩完!”
“好哇你,居然还敢骂我和殿下,好好好,我要让你知道,什么叫做手段,什么又叫做作死!”
“给我抓着他,狠狠地打他的脸!要他哭爹喊娘,跪服为止!我就不信了,这个天底下,还有谁敢不怕我们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
“贼人,你等着,你们两个的报应很快就回来了,咱们风水轮流转,走着瞧吧!”
“哈哈!报应?这种可笑的说法,还是留给你自己吧,动手,赶紧动手!”
那对骂的声音越发激烈,震震入耳,时云景也立马认了出来,“王爷,这是时曦月的声音啊,而且听着动静,似乎易楚逸也在里面?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只要咱们一冲,就能瞬间把他们给包馄饨了。”
“好,就依云景所言。”
易璟瑄宠溺一笑,漾着勾人魂魄的弧度,他帅气潇洒的一擡手,一声令下道:“潇影卫,上!”
“是!”
只话音一落,所有潇影卫的人都由霆风带领出发,他们疾如雷电的身影窜在夜色之中,迎风而动,斩风而行,只是片刻他们就像是黑云春天一般来势凶猛,全都聚集一块,即将直捣山洞。
“进!把他们都给抓起来,一个也不要放过!”
山洞里的时曦月和易楚逸听到动静项刻间脸色骤变,下意识地觉得不妙。
怎么回事?
为什么会有别人的声音?
”是谁?究竟是谁?”
“月儿,快随本宫过来。”
“好。”
他们慌里慌张的拉着手,犹如过街老鼠一般逃窜到了一个不见光的角落,停下脚步的时候,易楚逸还咬牙切齿的谩骂道:
“该死的!不会是易璟瑄和时云景那两个家夥吧?本宫做事如此周密,怎么可能被人发现了呢?现在咱们的踪迹不能被人知道,不然就前功尽弃了,月儿,咱们赶紧躲起来吧!”
时曦月看着他那贼头贼脑的背影,还惊吓得分不清东南西北,一时半会他还急了起来,“我说殿下,你至于那么害怕吗?咱们不也有自己的铁逸卫吗?大不了就跟他们打一架,看看谁更厉害。”
他傲娇的撇了撇嘴,不想就这么半途而废,明明他就快要从秦渊的嘴里撬出来万宝丹的下落,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们居然要狼狈逃跑?
这像话吗?
易楚逸皱着眉头,又气又急,只能好声好气的劝着他,“月儿,你不要无理取闹了,你不知道易璟瑄的潇影卫有多么厉害吗?
本宫从不与他正面冲突,就是这个道理,咱们先退一步,事后卷土重来,又不是不行,乖,快随本宫离开这里。”
“可是……”
时曦月犹犹豫豫,一张娇俏小脸都狞了起来,“臣妾不就是不甘心嘛,算了,好汉不吃眼前亏,走就走,谁怕谁?”
他咬了咬牙,一双妩媚凤眸都红了三分,刚想用力一爬的瞬间,他脚下如同紧紧锁住,怎么动也动不了,等他仔细一摸,这才发现右腿卡在一条石缝里,怎么扯也扯不出来了。
“糟糕!”他玉容变色,不由得神魄忐忑,“殿下,我的腿,我的腿出不来了,你还是带着铁逸卫先走一步吧。”
易楚逸浑然一愣,额角顿时青筋凸起,怒不可遏道:“偏偏这个时候掉链子,月儿,本宫帮你一把,快,他们快追上来了。”
情势危急之下,易楚逸还是不肯抛下时曦月,这让时曦月非常感动,可现在不是重情重意的时候啊!
他赶紧将易楚逸狠心一推,低吼道:“殿下!快走,这里由我拖着,我已经想着办法了。”
“什么?!”
易楚选瞳孔一震,整个人都在风中凌乱,他咬牙切齿道:“月儿,本宫怎么会留下你一个人呢?你再试试,本宫一定要带着你一起离开。”
他再次伸手过来,却被时曦月无情推了回去。
猛然擡首一看,时曦月正在阴险诡异的笑着,“殿下,我真的有办法了,只要把我留在这里,假装是被抓来的用以混淆视听,事后殿下带人解救之时,再来一招反口咬人,不就成了吗?”
“月儿……你这是什么意思?”
易楚逸听得稀里糊涂,眼里一片混浊不堪,可慢慢地,他似乎又恍然大悟了,“你是在想,先装作被抓的撇清嫌隙,然后待会本宫带着铁逸卫前来解救于你。
结果本宫到这里一看,他们不仅带人还带着带武器,就是为了伤害你和护药队,到时候双方争执起来,本宫只要将脏水一泼,他们有嘴也说不清,就只能是乖乖的被污蔑,被扣上罪名。”
这……这还真是一个好主意啊,他怎么没有想到呢?
月儿不愧是月儿,简直就是他的锦囊妙计啊!
见他转愁为喜,时曦月拍了拍他的手背,眉眼之间无比坚定,“殿下,相信月儿,月儿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时曦月的目光那般诚恳,那般动人,立马就让易楚逸心软下来,还兴奋道:“好,好,月儿,本宫就先委屈你了。”
“不委屈,月儿做什么都值得。”
他媚眼如丝,简直就是蛊惑人心一般。
“可是……可是秦渊一定会供出我们的啊。”
他又突然惴惴不安起来,心中慌作一团。
然而,他却在似笑非笑的教唆道殿下,这还不简单吗?
就一个‘装’字就可以解决了。
“装?”他百般诧异,依旧是一头雾水,“要本宫怎么装?”
“装作一个只是丢了妻子而苦苦找寻的丈夫,看到了他人拿刀带剑吓唬妻子而雷霆大怒,至于什么护药队,连听都没有听说,殿下打死不认,他们又能耐你如何呢?”
“好,好,月儿果真是本宫的宝贝,本宫真是爱惨你了,等着,本宫很快就会回来救你。”
“殿下快去吧!”
看着易楚逸离开的背影如此干脆利落他不仅没有伤心难过,反而越发心机深沉,就连他那一双眼晖都满是算计和狡点,像是淬毒的刀尖一般可怕……
时云景,易楚逸,咱们之间的争斗已经开始了,我时曦月只会赢,不会败。
冷静之馀,他扯断了石壁上的一根藤蔓,将自己的双腿绑得非常紧实,然后把自己的头发抓乱,手臂和锁骨都用指甲划出伤痕,渗出的几滴鲜血如莲而落,疼得他只能是咬牙隐忍。
为了赢,他会不惜一切代价。
很快,时云景和易璟瑄一起赶到这里迅速巡视一圈这里的情况,很显然,易楚逸已经带人逃了出去,这里就只剩下被潇影卫抓住的几个土匪,其馀的,便是护药队的二十多个人都被绑在一些石柱上,看起来并无大碍。
易璟瑄握紧拳头,怒火燃燃,更是毫不甘心道:“可恶……他们的动作还真是够快的啊,眨眼的功夫,就已经跑得无影无踪了,要不是护药队还在这里,本王绝对不会放过他们!”
时云景抓住他气得颤抖的左臂,眉眼镇定有神,“王爷,先不管那些,咱们赶紧救护药队的人吧。”
“嗯。”
易璟瑄按捺住了一腔惯恨慢慢收敛起来。
秦渊和宋瞻一看到未搭救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们心中敬佩的易璟瑄,一时激动起来,就竭力喊道,“瑄王爷,瑄王爷快救救我们!”
听到声音,易璟瑄二话不说的来到他们的身边,让身旁的一个潇影卫给了匕首,将他们身上的绳索一一砍断。
束缚多日,他们早已经筋疲力尽,身心交瘁,直到现在亲眼看到瑄王爷,他们的眼中才多了一丝明亮光芒。
哽咽时,秦渊这个堂堂七尺的正直男人,也不由得眼眶一热,“多谢瑄王爷解救我们!”
他抱着拳头,一副面白憔悴的样子,仿佛是在一刹那失去了铁汉刚强。
“本王是专门解救你们的,没事了。”
易璟瑄皱紧眉头,看着他们一个个变得这么狼狈,真是五味杂陈,气恼不已,“所有人都在这里了吗?”
略微瘦小一些的宋晗,还能勉强扯出一抹苦笑,“都在这里了,只不过大家也受了不少苦,还有人被蚁虫咬伤,现在还在高烧不退,那群丧心病狂的家夥,根本就不管不顾,眼里只有万宝丹,呵!”
宋晗冷冷一嗤,俊郎冷硬的五官都在生气。
听到有人病了,时云景第一反应就是走到他们的面前,仔细观察一下,的确是有几个人面色霜白,气息孱弱,而且状态还挺糟糕,他没有犹豫,直接从凤羽戒指里拿出三瓶药来,交给了秦渊。
“你就是护药队队长秦渊吧?”
他认真询问,从秦渊肩上单有的红巾玄甲猜测到了他的身份。
“是。”
秦渊伸手一拿,点了点头,才看了他仅仅一眼,就已经错愕住了……这天底下还有这样风华盛颜的少年?
简直就是天人之姿啊!
过了一会,他木然问了一句,“瑄王爷,这位是……”
易璟瑄浅浅一笑,从容自若道:“战神府的时大公子,时云景,此番正是有他鼎力相助,本王才能找到你们。
他的语气,更像是一种炫耀。
“战神府?”宋晗眼珠一直,整个人都振奋起来,“原来是时老将军家的时云景啊,我们可是有所耳闻的。”
额……传说不是变成傻子了吗?
怎么会这么好看呢?
缓了半天,秦渊才回过神来,也是一副欣喜若狂的样子,“时老将军家的大公子,今日终于一见,我等目睹过家父风采颇有仰慕敬重之情,你既是大公子,理当受我们一拜,不过时云景你可要见谅,我们被绑得太久了,手脚还在发麻呢。”
可即便如此,也没能妨碍他们激动的心。
时老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