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
“云景能行吗?&“
他目光一动,落在他精致绝美的容颜。
“能行。”他潇洒道。
“好,你去吧。”
于是,时云景帅气的甩了一下衣摆,身姿挺立的站了出来,只泰然自若道:“江老爷,可否告诉我你的病症有多久了?发作的时候是什么样的感觉,若不介意,我可以替你把脉医治。”
这一句话,愣是惊动了一旁沉默不语的管家,让他神色震惊起来,“这位公子难道你会医术?”
“没错。”他一笑嫣然,昂然自信。
江尚青忧惚一怔,颤颤巍巍的来了一句,“这怎么能行?江某只是一介草民,怎敢劳烦时大公子呢?我这头疾已经有好几年了,总是时好时坏的,倒也不用太过在意,人之将老,身骨却不再年少啊!”
他还能打趣自己,露出一抹苦笑。
“江老爷不必太过紧张,只需要一盏茶的功夫即可。”他轻描淡写着,像是底气十足。
无奈,江尚青干涩一笑,“时大公子莫非神医不成,江某这头疾可是一月发作两三回,次次要人命一般,怎么可能一盏茶的功夫就能治好了呢?”
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他一勾唇,语气坚定道,“如果你不信,可以试一试。”
话罢,他从袖口里摸了一下凤羽戒指,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小小的东西,约莫只有一个胭脂盒那么大,直接交给了江尚青,还不忘叮嘱:
“这是冰川雪玉膏,里面添加了薄荷丶白芷丶防风丶雪莲丶红心草等一共十三味药材,涂抹在太阳穴上。”
“一盏茶时间便可以止疼,江老爷可以现在就试一试。”
看着手里这个不起眼的东西,江尚青整个人都在木然了,“这……这真有这么神?时大公子,如此大恩大德,江某无以为报啊。”
他还不忘看了易璟瑄一眼,见易君激欣然点头,他才敢收下这份“礼”
“我时云景的东西如假包换。”他自信满满道。
这时,易璟瑄询问:“江老爷,你可否知道那些贼人的特征?”
被问起时,江尚青先是愣了愣神,然后再无奈一叹,“江某只知道,他们是从南洲海那边未的,号称是毒仙玉清莞的手下,他们经常抓各种各样的用来炼毒。”
“毒仙王清莞?这又是什么人物?”
他不禁诧异道,心想连他这样医术高明的人也只敢自称天才医师,居然还有人敢自称毒仙?
看来,这个玉清莞并不简单啊!
江尚青沉吟良久,依旧是忍不住地憎恶道:“那可是为祸一方的大人物,虽然自称是毒仙,但就是个毒妇。
传闻她有一年抓尽数十个村子的童男童女,只为炼药从那以后,但凡是听到她的名号,哪有不闻风丧胆的?我那女儿真要是栽在她的手里,十有八成……十有八成是回不来了。”
话罢,他一时有所触动,一番哽咽之后便在独自伤心惨目,老父亲的眼泪就此潸然而落。
管家看着老爷如此难过,自己心中也是百般酸楚和悲伤,他甚至愤愤不平道:“这群该死的贼人,居然敢抢走我们的大小姐。
要是大小姐有个三长两短,我们老爷该怎么办?老爷一辈子都在积德行善,没想到……却不得老天爷厚爱,这可真是造了孽啊。”
二人的怨声载道充满房梁。
只有时云景和易璟瑄四目对视,情绪复杂。
他小声说:“王爷,这江老爷如此可怜,要不要我们帮他一把吧?不过我能做的不多,毕竟我们还需要抓紧时间将护药队送回皇域,没办法停留太久。”
易璟瑄晖光一动,宛如星曜,他诧异道:“云景真有办法吗?如果能解燃眉之急的话,就先帮一把吧,之后我们再从长计议。”
“好。”
于是,时云景又摸了一下自己的凤羽戒指,拿出了一个两个盒子,然后交给了江尚青,江尚青愣眼一瞧,甚是古怪,“这……时大公子,这又是什么东西?”
他莞尔一笑,灵动嫣然,“紫色的是千机水,属于毒药,蓝色的是解心水,属于无毒,方才江老爷你说那夥贼人难以寻觅踪迹,我就想到了用这个对付他们,或许可以防上一防。”
“这,这该怎么用啊?”江尚青显得手足无措,眼里还挂着两抹清泪。
“你去各家各户走一趟,告诉他们用千机水在自己周围三尺左右画上一圈,不可出圈,不可触碰,如果有不小心碰到的,就拿解心水解毒。
记住,如果有贼人出没,只要他碰到千机水,就会立马中毒导致四肢麻木,双脚腐烂,想要逮住他也就是轻而易举的了。”
接着他缓了口气,似有一些为难,“不好意思了,江老爷,按理来说,我和我家王爷应该留下来助你们一臂之力。
但我们任务繁忙,实在是分身乏术,还请你不要怪罪,倘若能够抓到贼人,也算是我尽了绵薄之力了。”
“怎么会呢?”
江尚青激动得站了起来,连忙行礼答谢,“时大公子肯出手相救,就已经是江某之幸了,还请时大公子和瑄王爷受江某一拜啊,倘若此番我们真的能够抓到贼人,那我江某,必然视二位如再生父母啊!”
“江老爷言重了。”易璟瑄淡淡说道眉眼从容,“当务之急,一是救人,二是防人,若是江老爷能够抓到他们,请务必问出那些女子与令媛的下落,到时候,本王也一定会查清毒仙一事。”
“好,好,有劳瑄王爷了。”江尚青再次恭着身子,甚是稳重和客气。
随后他们道了别,就离开了江府。
回皇城的路上,车马迢迢,风景漫漫一处枫叶似朱砂,一处天蓝如丹青。
时云景睡了一个时辰,懒懒的打着哈欠,眼眸蕴着万千媚柔,他看着易璟瑄一直都闭目养神,本不想打扰,不料,易璟瑄听到他翻身的动静,便缓缓睁眸,一笑浅浅道:“睡得可好?”
他点了点头,安然美好地说,“还好有王爷在,我自然睡得踏踏实实。”
“那就好。”
“对了王爷,易楚逸他们应该不敢再对护药队下手了吧?”
他好奇的问了问,毕竟这些天易楚逸和时曦月实在是太能惹事了,他们不得不防。
然而,易璟瑄却是气定神闲,姿态清雅,压根就不慌不忙,“放心好了,现在快要接近皇城,他们绝对不敢再次下手,本王估计,他们现在正头疼着怎么向父皇解释清楚呢。”
接着他嗤笑一声,满是轻蔑,“也是,这要是我,肯定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没错。”他扬着嘴角,冷笑说。
“那就好,等这事过去以后,我就是自由身了。”他百般期待着,笑靥如花。
“云景,你真的决定好了吗?”
“王爷是指休夫吗?”
“嗯。”
“你放心,这辈子除了你,我谁也不嫁。”
--
马车里,时曦月依旧在易楚逸的怀里楚楚可怜的美人姿态,勾着易楚逸的魂战,只是他们来的时候潇潇洒酒,现在回的时候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还真是让人心有不甘啊!
他缓缓闭上眼眸,紧紧捏住拳头,仍有恨意在胸膛碰撞,就连他满头青筋也在凸起。
时曦月看着他这副懊恼样子,实在是愧疚不已,他柔声柔气地说:“殿下怎么了?是不是担心父皇责怪啊?这事还请殿下放心,月儿一定拼尽全力护住你的,至于那个时云景,我也绝不会放过他的。”
一瞬间,他咬牙切齿起来,连那般妩媚撩人的五官都狰狞着,仿佛是气愤到了极点。
时云景,你居然敢一而再再而三的与我作对,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这一次算我们大意了,下一次我们必然要你死无葬身之地,当初你是怎么被我狠狠踩在脚下,以后也依旧如此。
看着时曦月如此乖巧而又懂事,易楚逸整个人都要融化一般,变得温和许多,“还是月儿最讨本宫喜欢,只是……
如果他们两个带着护药队去父皇面前告我们的状,那到时候可不仅仅只是挨板子这么简单了,不过好在本宫已经用偷梁换柱计得到了万宝丹,这一趟,也算是不虚此行。”
“嗯。”时曦月点了点头,紧紧黏着他,蛊惑着他,“只要殿下不要忘了月儿的好,月儿陪着殿下吃苦受罪都不怕。”
“月儿,你说什么傻话呢?”易楚逸摸了摸他的小脸蛋,捧如至宝一般怜惜,“你记住了,本宫能有今日,是多亏有你,而不是因为时云景那个贱人,总有一天,本宫会毫不留情的收拾了他,让他连做鬼也不能!”
傍晚时分,皇宫大殿内,本来一片宁静悠远,结果却被一道道震怒的声音划破长空。
烨帝勃然大怒,声声怒吼道:“你这个混账东西!平日里胡作非为,心贪敲诈也就罢了,居然还如此厚颜无耻,这么多人都站在世人的面前告你的状,你还不承认!”
易楚逸跪在地上,眉宇凝重,慌乱不堪,事到如今还敢狡辩呢!
“父皇,儿臣没有胡说八道,是他们恶意诽谤,冤枉儿臣,儿臣哪有那个胆子觊觎万宝丹呢?要真是儿臣做的,儿臣又怎么会让人抓住把柄呢?”
没错,他现在只要抵死不认,看这群家夥能奈他何?
这时候,时曦月也是花枝乱颤一般,惶恐的连连磕头,“父皇,殿下没有说谎,这的的确确就是他们合谋起来,只为对付我们。
试问瑄王爷,当时你们冲进来的时候,我是不是也被抓住了?难道殿下会愚蠢到连我也抓了吗?没有绝对的证据,你们凭什么反咬一口!”
“反咬一口的究竟是谁?”秦渊咬牙切齿着,一双怒目灼灼,他蔑视道:“那都是你们的鬼魅伎俩,竟然也好意思在陛下面前卖弄?
太子殿下,侧夫人,你们可真是诡辩奇才啊,要不是瑄王爷和时大公子带着人及时赶到,只怕我们护药队已经成了你们的刀下鬼了吧?”
他一字一句皆是冷嘲热讽,锋利如剑完全没打算客气半分。
一旁正在察言观色的烨帝,也注意到了秦渊和宋晗都是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这哪里像是冤枉了太子夫妇?
火冒三丈的他,龙颜威严道:“听到了吗?澈儿和云景都是在尽心尽力救人,而你们呢?眼里只有万宝丹!
告诉寡人,你们想要万宝丹究竟是为了什么?是想让活活气死寡人不成吗?若是不一五一十的吐出来,那就大刑伺候!”
他忿然挥了挥袖,一身气概磅礴如云一般人根本就招架不住。
这,就是帝王风范。
这,就是帝王之气。
气氛水深火热之际,易楚逸擦了擦额头细汗,急得有些口不择言,“父皇,儿臣哪敢抢走万宝丹?这其中都是一些误会,还请父皇不要听信他们的一面之词。
相反,儿臣反倒要问问秦渊和宋晗,为何敢如此大胆的将万宝丹交给三皇兄,而并非儿臣呢!难道……他们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勾当吗?”
身为太子,易楚逸那一套粗鄙之词倒是张口就来,几乎没有半点忌讳,他就像是一只疯狗,速谁咬谁。
时曦月虽然不敢擡头,但也十分沉得住气,还敢大言不惭道:“是啊父皇,儿臣和殿下可是亲眼所见秦队长将万宝丹交给了瑄王爷的。
而且一开始,我们也不想捣乱,可偏偏他们却打伤我们,还绑住儿臣,喂了毒药给儿臣,以此来威胁殿下,父皇,他们才是真的可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