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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干什么。”时云景拍了拍手,然后笑说道,“最近他的脑子有点问题,我来给他治一治,各位就不用看热闹了,都散了去吧。”
这些茫然不解的路人扫兴离开,很快没人停留门前了。
管家跑了过来,连连指着时云景怒斥道:“你对我儿子做了什么?他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可不会放过你!你赶紧把他身上那些乱七八糟的针绐拔了。”
然而,管家的无理取闹并没有得到时云景的任何回应。
“梦歌,把人拖进去就好了。”
他潇洒霸气的吩咐道,再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好勒。”
看着这个大胆的女人,管家不敢对梦歌发威,自然就是朝着时云景大发脾气了,“你以为你快要成了瑄王妃,你就真是这个家的主子了?你也太把自己当一回事了吧?
不就是长得好看点,出身高贵点嘛?又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儿子可是每天都要照顾王爷的不二人选,要是伤着他,别说王爷不饶你,我也不饶你。”
“聒噪。”
时云景无情的吐槽一句连看都不看一眼,径直继续走着。
“你!你有没有把老夫放在眼里?”
已经气急败坏的管家,正打算动手。
时云景听风辩位,立马躲闪过去,再冷冽的扫了一眼,“我不对你出手,不是代表我尊重你是个老头,而是我觉得你不配我随便出手,可你要是再敢无礼,我可是会让你飞出去的哦。”
“你少在那里威胁我,我是王爷的管家!”
“那又如何呢?”他淡淡一笑,轻狂极了。
这时候,易璟瑄听到了动静赶了过来,一见他们正在吵吵闹闹,便凌厉道:“怎么回事?本王的王府可不是菜市,为何喧哗?”
管家一见王爷到场,赶紧跑到跟前满脸殷勤讨好的样子,“王爷,是这个景公子太过放肆了,我说不让他进来,他非要进来,哪有未过门的净往夫婿家一趟一趟的跑呢?这说到底也是不合规矩啊。”
他说得倒是理直气壮,可易璟瑄似乎不太爱听,甚至有所斥责道:”他是这家的主子,怎么进出还要问你不成?”
他那目光一凛,吓得管家和馥云都低下了头,心里百般慌乱和难堪。
谁知道一张冷酷霸道的王爷,居然会这么维护一个臭小子呢?
上一次也就算了,如今更是如此,要是真让这臭小子嫁了过来,他们父子的日子恐怕是不好过了。
时云景揉了揉鼻子,好几次都在憋笑不已,“王爷,你要是不介意我就继续在这里玩,要是介意我就先回去好了,反正规矩不规矩的对于我来说都是无所谓的。”
“怎么会呢,”只有面对时云景,易君激才会露出温和笑容,“你都不理会旁人的眼光,本王又怎么会呢?”
接着,他又冷冷扫了一眼过去,漠然道:“下去吧,该忙什么就忙什么,要是再敢胡闲,就自己领罚。”
父子二人哪敢吱声,忙低着脑袋就退下去了。
看着这两个狐假虎威的家夥终于退了场,梦歌轻哼一声,若有不屑,“王爷,你就不应该留着他们在府里继续猖狂,连景公子都敢欺负,胆子实在是太大了。”
霆风顺嘴提了一句,“上一次他们就是仗着王爷欺负了景公子,这一次还是如此。”
“这府里的不良习气,是应该改一改了。”易璟瑄郑重其事道。
几个人进了内堂。
时云景和易璟瑄一边喝茶,一边谈心倒是好不惬意。
“王爷,我看你这府里的下人都在忙忙碌碌的,是要做什么?”时云景好奇的问了一句。
只见男人浅浅一笑道:“你不是要嫁过来了吗?自然是要好好布置一番,晚些你看看有没有什么特别想要的东西,本王就带着你一起去买,当然,父皇也送了不少,你若是喜欢,可以全都放在屋里。”
“不急,”时云景淡然着,笑意盈盈,“还是先把眼前的事情解决了再说吧。”
他先放下茶杯,然后提道:“王爷,皇后娘娘一大早就下令让我进宫去替地看病,你怎么看这件事呢?”
璟瑄和他心有灵犀,应该是想的差不多的。
这时候易璟瑄突然一愣,面上浮现一抹邪魅,“肯定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我们才刚刚收拾了太子夫夫,她就想对你下手,只要不是傻子都能够看得出来她想对付你,你也别让她得逞。”
“恩。”时云景点了点头,眉眼认真,“我爹爹说了,时家的儿子不是谁都可以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即便她是皇后娘娘。”
这话倒是惹得男人大笑起来,“哈哈,不愧是时老将军,连说话都是这么有气魄的,既然如此,你也不用给皇后娘娘面子了,就当从未听过,从未知晓好了。”
“那是自然。”时云景傲慢的昂着下巴接着又问了一句,“对了王爷,那三个人呢?”
易璟瑄目光一动,从容道,“被本王关在了地牢里,用特制的沉铁束缚着,你要是想审问他们,本王可以现在就带你过去。”
“好。”
地牢里,传来腐臭和潮湿的气息,像是朽掉的枯木落叶中,又带着一些血腥和刺鼻的味道,叫人无所适从。
走在过道,视线也越发昏暗如夜,只有墙上的几盏油灯还微微亮着,让这冰冷刺骨的地方多了一丝丝暖和。
那三个人一听到脚步声,渐渐地睁开了眼,殷红如同染了朱砂一般阴邪可怖。
可惜他们的喉咙太过沙哑,根本没办法吐出几个字来,不然他们一定会激动到破口大骂。
打开了牢门,时云景和易璟瑄都走了进去,留梦歌和霆风在外面等候。
“看来你们这一晚上并不好过啊。”
时云景云淡风轻的说起,没有怜悯,没有同情。
夏倩宁吃力的擡起了头,落魄的样子像是牡丹花霎时凋零,时云景冷晒道:“谁知道你们用了什么肮脏手段来对付我们,让我们连死也做不到。”
他摊了摊手,有些漫不经心的,“我早就算准了你们这样的人浑身上下都是毒,因此,在抓到你们的时候,我第一时间就是给你们吃了万能解毒药还有千机傀儡散,你们想随随便便就这么死了?那还真是挺不容易的。”
“千机傀儡散?”夏倩宁的瞳眸一缩竟百般诧异,“像你这样的用药天才,若是能够留在我们主子身边,一定前途无量的,只可惜……你与我们居然是对手。”
“对手谈不上。”时云景慵懒的摆了摆手再目光一凝,带着猜忌,“你们说的主子,应该就是毒仙玉清莞了吧?跟着他害人无数,现在总算是遭报应了。”
“你不用再那里落井下石。”夏倩宁使劲嗤笑一声,嘴角勾着不屑,“我们毒门都是随心所欲的杀人,还没人敢轻易招惹呢!呵,你可是头一个,即便是我们几个死了,毒门其他人也不会放过你的,你的好日子要到头咯。”
不过这话压根就没有威胁到时云景,“我的好日子不会到头的,因为你们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也不配当我的对手,其实你也应该猜到了,我们会留你们三个活口,一定是有原因的。”
“你想干什么?”
时云景轻轻一哼,只说:“就是问几个问题,问完了说不定会饶你们一命。”
夏倩宁怒吼道,“那不可能,有哪一个世人不是对我们嫉恶如仇,你少在那里花言巧语,鼓唇摇舌了,我们可没有你想象的那么蠢,能栽在你们手上,也只是一时轻敌和大意罢了。”
“哦?是吗?”时云景意味深长的看着夏倩宁,忽而似笑非笑起来,“我可不这么认为啊!”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时云景嫣然一笑,不疾不徐道:“好好想想,你们费尽心思的参加拍卖会,为什么从头到尾都没有人揭穿你们的身份?
这是其一,在你们放出毒烟以后,我们为什么还能抓到你们?这是其二,现如今你们还能留一口气挂在这里,却不杀了你们?这是其三。”
“这……”夏倩宁一脸懵了。
燕石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一看到时云景那得意样子,立马急了起来,“倩宁姐,这是他们的圈套……”
夏倩宁当然知道这是圈套,可她更想知道他们败在了哪里?
是不够毒?
还是不够聪明?
亦或者是别的缘由?
一看夏倩宁在怅惘锁眉,时云景直言道:“别想了,你想不到的。”
这时候,易璟瑄淡淡的开了口,“云景说的没错,你没想不到的,你们从进了十里风舞楼以后,就有人发现了你们的身份,并且我们也已经布好了局,从头到尾你们的一切举动,我们也不意外,包括夜见幽冥花也是假的。”
“什么?!”
三人听到真相,不由得仓皇失色了敢情他们煞费苦心,就换来一场算计。
“你们用假的夜见幽买花引诱我们现身?”
夏倩宁还在恍惚,只觉得这太过可笑了,“你们居然敢耍毒门的人,胆子未免也太大了,毒门不会放过你们的!”
“那又如何?”时云景嚣张的挑了挑眉,“你们不惜一切想要得到的夜见幽买花,我却多的是,你们会得是不会得毒,我也多的是,凭这样的一个赤门,真的能够对付我吗?”
倒也不是他太过自傲,而是他和这个大首徒交手的时候,也算是见识过了森门的本事,比起他在现代的那些遭遇,倒也不算什么了。
说实话,夏倩宁还是第一次见过这么狂妄的人,她不由得冷冷大笑了,“呵呵,或许毒门在你眼里不算什么吧!
毕竟连我这个大首徒都甘拜下风了,可你别忘了,你个人,你有亲情友情或者爱情牵绊着,毒门或许会忌惮你,但绝不会忌惮你身边之人。”
一瞬间,时云景的怒火被直接挑起,“你胆子也挺大的。”
同时,他伸出手来掐住了夏倩宁的脖子,力道掌握的恰到好处,不至于死,也不至于轻松。
“动我可以,但我的人你们就别想了。”
时云景依旧是冷漠如初,也不再拐弯抹角而是开门见山,“我问你,毒门有没有一种叫做炽心蛊的东西?”
他居然知道炽心蛊?
夏倩宁的眼里闪过一丝震惊,很快又拒绝似的扭过头去,“不知道,没听过,你自诩胜过毒门,为何还要问我们呢?是不是太好笑了一点?”
易璟瑄往前走了一步,语气威凛道:“听闻毒门选择门徒的条件十分严苛,可谓是百里挑一,你又是大首徒,要是你死了,想必会是毒门的一大损失吧?其实你老实点,对你只有好处。”
“这位瑄王爷。”夏倩宁没好气的一瞪,还是那么无所畏惧,“你把毒门想的太过不堪一击了,毒门之所以屹立不倒。
可不是靠几个微不足道的门徒,今日就算是我死了,明日就会有晚辈顶上我的位置,主子的手段,远比你们几个毛头愣青要厉害多了。”
“你觉得本王会信吗?”易璟瑄皱了皱眉,有些不太耐烦,“你们这一次宁愿亲自露面也要得到夜见幽冥花,这说明夜见幽买花对你们非常重要。
同样,这也太不像你们毒门的行事风格了,如果本王猜的没错,你们毒门肯定是有什么重大秘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