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0

酒店门外, 风雪肆虐。

奚沅像是被冻僵了似的,呆愣愣地站在门口,一动不动地看着周惊鸿。

她出门前特地穿了一件厚实的保暖内衣, 又穿了件羊绒毛衣, 外面套着厚厚的长款羽绒服,原本不冷。

可现在她却冷得直打颤,脸是冷的, 手是冷的, 连心都冷得发抖。

肩上挎着的包突然脱落,掉在了地上,她也顾不上捡, 愣愣地站着,仿佛被人点了穴。

周惊鸿轻叹口气,走到她跟前, 捡起她的包,拍了拍雪,替她拎着,伸手将她拥入怀中, 用大衣把她裹住,大手罩在她脑后, 一下又一下地轻抚着她头,动作极尽温柔。

奚沅回过神,双手抵住他胸膛,用力推他。

周惊鸿却抱得更紧了,大手按住她后腰, 用力把她按在怀中, 低头去吻她脸。

奚沅偏开头, 避开他的唇,拧着眉反抗:“周惊鸿,你放手,不要碰我。”

“那你想让谁碰,嗯?”

周惊鸿声音沉冷,罩在她脑后的那只手,突然捏住她颈,强势地扳过她脸,看着她蜜桃般粉嫩水润的脸,秋水盈盈的眸子又欲又娇,欲念瞬间被勾起。

然而一想到奚沅被别的男人吻了嘴角,心底那股子欲念便转化为怒火,滔天的怒意在胸口翻涌。

他拇指压住她唇角,用力揉搓,低头叼住她唇,泄愤似的在她唇瓣上咬了口,又温柔地含着她唇瓣吮吸,撬开她唇齿,伸进去。

奚沅彻底被激怒,在他将舌头伸进她口中时,用力咬住他舌,直到口中溢满铁锈味,恶心得她反胃,才急忙退出。

她急促地喘着气,被吻得嫣红的嘴微微张开,水润饱满的唇瓣轻轻颤抖。

周惊鸿看着她潋滟的唇,眸色黯了黯,刚泻下去的火,又升了上来,只是从怒火变成了更深的欲|火。

他单手捧着奚沅的脸,声音暗哑:“外面冷,跟我进车里。”

奚沅一听便知道他什么意思,再看着他狼一般幽沉的眼神,不由得一抖,抗拒地直摇头:“不,我不去车里。”

她再也绷不住,眼泪刷一下流了出来,咬着唇,眼神倔强地瞪着周惊鸿。

周惊鸿一把将她抱起,像抱小孩似的,竖着抱在怀中,快速走进酒店大堂。

她不愿意去车里,他没勉强,那毕竟是贺霖的车,他也不想她坐别人的车。

就算是流泪,她的眼泪,也只能流在他的车里。

“周惊鸿!”奚沅在他怀里竭力挣扎,蹬着双腿踢他,又挥舞着手在他身上一阵乱打,“放我下来,你放我下来!”

她在愤怒之下一通乱踢,结果好巧不巧,一脚踢在了周惊鸿裆上。

这一脚若是踢在其他部位,周惊鸿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然而她踢的却是裆,这是男人身上最坚硬却也最脆弱的器官。

周惊鸿瞬间皱起眉头,隐忍着闷哼了声,抬手在她屁股上打了一巴掌。

他并没真的用力,只是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

奚沅却像是被激怒的小兽,嗷一声咬住他脖子,牙齿用力嵌入他冷白的皮肤,直到咬出血才松口。

周惊鸿眉头都没皱一下,抱着她穿过大厅,进入电梯。

奚沅看着他脖子上带血的齿印,心里有些不忍,可一想到他说过的那些话,仍旧很生气。

在周惊鸿伸手去按数字时,她用拇指按住他脖子上的牙齿印,狠狠地用力碾。

电梯门关上,周惊鸿收回手。

“解气了吗?”他掌心托住她绵软的臀,把她往上抱。

奚沅被他抱着往上提的过程,膝盖蹭过他裆,很明显地感受到了变化。

她心里暗骂一句狗男人,一句“不解气”卡在喉咙,最终忍住了没说出口。

米露推着两个大行李箱,刚走出酒店套房的门,便看到周惊鸿抱着奚沅回来。

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为周惊鸿让路。

周惊鸿抱着奚沅进了房间,头也不回地对米露说:“把行李提进来。”

他语气冷淡,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一种上位者的森严气势。

“哦哦,好。”米露没进门,站在门口,直接把两个行李箱推了进去。

她刚要伸手关门,一个抱枕飞了出来。

奚沅一落地,便拿起抱枕砸向周惊鸿。

周惊鸿侧身躲开,抱枕飞到了门口。

奚沅看向米露,吩咐道:“露露,你到楼下大堂等我。”

“好。”米露此刻温顺得跟小绵羊似的,乖巧地答应。

米露一走,奚沅彻底不再忍,手边有什么拿什么,抓起一切能拿得动的东西砸向周惊鸿。

一时间,房间内发出乒铃乓啷的响声。

周惊鸿这次没再躲,任凭那些东西砸到他身上。

袜子,拖鞋,枕头,一样又一样地撞上他胸口,又落到地板上。

当奚沅发泄完后,酒店房间乱得像进了贼。

他走到奚沅跟前,曲腿蹲在她身前,即便蹲着,也比她高出一截。

“解气了吗?”他拉住她手放在脸上,“再不解气,朝这儿打。”

奚沅眼眶红红地看着他,用力抽走了手。

“你别说这种虚伪的话。”她偏转着脸不看他,委屈地扁了扁嘴,“你明知我再气也不敢打你的脸。”

“怎么就不敢了?”周惊鸿扳过她脸,单手扣住她头,拇指揉搓着她唇,“你可以。”

奚沅看着他贴近的俊脸,手用力捏了下他腮,然而根本捏不动。

周惊鸿轮廓很硬,下颌线冷硬得像锋利的刀,腮帮子硬邦邦的,一巴掌下去,只怕没把他打痛,反而把她自己的手震痛。

她最终没打他的脸,不敢打,也不想打。

张嘴咬住了他锋利性感的喉结,她咬得不重,牙齿磨着他凸起的喉骨上下剐蹭。

周惊鸿闷哼一声仰起头,喉结急促地滚动了下,抓着沙发扶手的手用力握紧,手背绷得青筋根根绽起。

奚沅用舌尖抵住他喉骨,上下舔|舐,感受着周惊鸿凸起的喉结在她舌尖上一下又一下地滚动,心口蓦地一痒,突然裹住他喉结用力吮了口。

周惊鸿眯起眼,沉声喘了口气,迅速把她推倒,一手扣着她头急切地吻她,一手解开皮带扣。

奚沅急忙用脚蹬住他胸膛,把他往外踢,阻止他的行为。

“周惊鸿,我还没解气。”

周惊鸿弓起劲瘦的腰,俯身压在她上方,麻利地抽掉皮带,并解开了裤扣,喘着气去寻她唇。

“你说,要怎样才解气?”

他敛着眼,膝盖抵入她腿间,用巧劲儿磨她。

奚沅被他磨得浑身发软,强忍着没让自己发出声音。

她轻轻喘口气,眼见周惊鸿眼中欲|色浓烈,急忙开口:“你躺着不准动,由我来主导,这样我就原谅你。”

周惊鸿怔了下,没想到她会提出这种要求,薄唇一勾,轻笑了声:“好。”

奚沅抽了他的皮带,拉扯两下试柔软度,感觉捆不住手。

她站起身,打开行李箱,找出两根系裙子的腰带,又从夹层里拿出一个没开封的新款香蕉玩具。

这一款,米露之前推荐过她几次,她一直没买。

昨天晚上,米露拿出来一盒新的送给她,然后她就收下了。

周惊鸿挑了挑眉,搂住她腰,低头在她侧脸亲了下:“玩这么野?”

奚沅忍着狂跳的心,故作淡定地看他一眼:“怎么,你不敢玩?”

周惊鸿痞笑了下,一低头叼住她耳垂用力吮了口。

“别激我。”

奚沅没跟他废话,走进卧室后,手指一伸,像个女王似的,指挥他:“脱了,躺上去。”

周惊鸿目光深沉地看着她,舌尖抵了抵牙,痞笑一声摸她脸。

他什么都没说,单手解开衬衣扣子,把黑色衬衣脱下,露出精壮的胸膛,宽肩窄腰,腹肌块垒分明,人鱼线延伸向下,性感勾人,一看就很有劲儿。

脱完衬衣,他继续脱裤子,里面只有一条平角裤。

奚沅见他秋衣秋裤都没穿,大雪天只穿着一件薄薄的衬衣和西裤,忍不住数落他:“这么冷的天,你也不怕把腿冻坏了。”

周惊鸿笑了声:“心疼我?”

“谁心疼你了,快点躺上去。”奚沅推他。

周惊鸿很配合地躺在了床上,双腿打开。

奚沅拿起一根腰带,扯了扯试韧劲,确保不会被周惊鸿挣断。

她坐在周惊鸿身上,拉起他冷白修长的手,看着他紧绷的手臂,凸起的腕骨,无一不彰显着成熟男人的力量感。

不过他力气确实很大,手臂又粗又结实,比她腿都粗,每次抱她,几乎都是单手抱,轻轻松松就把她抱起来了。

两个人做的时候,他也喜欢把她抱起来。

想到那些事,奚沅脸颊微红,强装镇定地用腰带捆他手腕。

捆完手,她又用另一根腰带捆他的腿,捆好绑在床头。

嗡一声,她按亮了“香蕉”开关,顿时房间内响起细微的震动声。

周惊鸿意识到她要做什么,喉结急促地滚动了下,声音低哑:“宝贝,这东西是给你用的。”

奚沅捏住“香蕉”手柄,用力在他身上拍了下:“不,我就要给你用。”

周惊鸿舔了舔干涩的唇:“宝贝,你想要什么奖,金鹰还是飞天,我给你买下来。”

“周惊鸿!”奚沅将震颤的“香蕉”头抵到他唇上,压住他薄唇来回滚动,“你完全不知悔改,竟然还说出这种话,你这是在羞辱我!”

周惊鸿偏开头,急促地喘息着:“好,我错了,我给你投资,你想演什么演什么,给你请最好的编剧,最好的导演。”

提到导演,奚沅想到贺霖的行为,又气又委屈,俯身咬住他唇,将满腔怒意发泄在他身上。

她抵开他唇,舌滑了进去,勾着他舌翻绞吮吸。

然而她力气有限,肺活量也有限,吻了没一会儿,便没力再吻了。

她抬起身,气喘吁吁地看着他。

周惊鸿被吊起欲望,却又没能满足,难捱得几近发狂。

“宝贝。”他沙哑着嗓子开口,“给我解开。”

奚沅把他的手脚捆起来,就是要折磨他,怎么可能帮他解。

一旦解开,今天受折磨的就该是她了。

她低下头,继续吻他,这次没吻他唇,而是吻他下巴,将他下巴吻得湿漉漉的,湿热温软的唇,沿着他下巴吻他粗长的颈,吮|舔他滚动的喉结,一边吻,一边用“香蕉”拍打他,磨他的头。

周惊鸿仰了下脖子,喉结剧烈地滚动,压着嗓音,发出撩人的喘息声。

奚沅听着他诱人的喘声,体内潮涌翻滚。

她拿起一条丝巾,蒙住他眼睛,继续亲吻他身体。

在周惊鸿喘气声越来越急时,她突然直起身,翻身下床,快速捡起地上的黑色衬衣和黑色西裤,抱着衬衣裤子跑了出去。

“软软。”周惊鸿被吊到高空,即将冲上云霄时,却又被猛然拉下深渊,他喉结滚动,难耐地喘着气,哑声喊她,“软软宝贝,帮我。”

奚沅全身衣服利整,一丝不乱,她把周惊鸿的衣服丢到了门外,然后背上包,推着行李箱走了出去。

听到滑轮滚动的声音,周惊鸿意识到自己被耍了,咬牙切齿地喊她:“奚沅!”

奚沅听着周惊鸿怒狮般的吼声,情不自禁地抖了下,快速关上门,飞一般往电梯间跑。

来到一楼大堂,她看到坐在沙发上等待的米露,火急火燎地喊道:“露露,快快快,赶紧走!”

米露下来后,一直坐在大堂等她,看了眼时间,不到半个小时,不由得惊讶。

“这么快就好了?”

奚沅没空跟她解释,推了一个行李箱给她,神色慌张道:“快走!”

米露没再多问,赶忙推着行李箱跟在她身旁,急急忙忙往外走。

两人走出酒店大门,正要往大街上走,不巧遇见赶过来的贺霖。

贺霖诧异地看着她:“周二没来找你?”

奚沅没好气地瞪他一眼:“什么周二周三,不知道贺导在说什么,我们还要赶火车,先走了。”

酒店内。

周惊鸿解开了绑着的腰带,随手扯下一张浴巾裹在腰间,阴沉脸走出卧室,伸手拉开套房大门。

贺霖来到套房门外,正要抬手敲门,刚好门从里面打开。

他看着周惊鸿身上斑驳的红痕,微微一愣,扯着唇坏笑:“二哥,你玩得挺野啊。”

周惊鸿脸色很难看,眼神冷得像千年寒冰。

走出房间,他捡起地上的裤子和衬衣,冷声吩咐:“打电话给商游,封锁所有交通要道。”

贺霖紧张地吞咽了下:“怎么了,发生什么大事了?”问完反应过来,指了指他颈上醒目的牙齿印,“你该不会是要抓那小丫头吧?”

周惊鸿沉着脸返回房间,一言不发地穿衣服。

贺霖见他不说话,心里已经有了答案,说道:“我在楼下刚看到她,应该还没走远。”

周惊鸿穿上裤子,衬衣扣子没扣,敞开着,露出肌理紧实的胸膛。

他坐在沙发上点了根烟,微眯着眼,姿态倜傥地吐着烟雾,漫不经心地说道:“不急,先让她跑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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