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为什么要锁着我的门?”
“放开!”
陈枳茹敲着门,却不见任何人下人答应,不由得有些烦躁起来。
今日,她同江无殇还有约。
明明说好了,今日在教她下棋。
可如今,今日一早起来,她便发现,自己的门被锁了。
陈枳茹喊了好久好久,都没有人应答。
她有些颓然地坐在了地上,看着房门,露出了一丝绝望的神情来。
便在这时,门口传来了声音。
陈枳茹眼光亮了起来。
她就说,定然是不长眼的下人,将她的门锁住了。
当下,便站起身。
带着一丝冷意的语气说道:“你们一个个的都是怎么办事的!我定然要将你们发卖了才是!你知不知道,你们今天…”
话还未曾说完,陈枳茹看到门口的那人时,露出了一丝诧异的眼神来。
“父…父亲?”
丞相站在房门口,面容严肃,瞧着陈枳茹不说话。
他还穿着一身朝服,很明显,是才刚下了朝,便来此地。
而其他下人,跟在丞相的身后,沉默地低下了头。
陈枳茹见着气氛有些不对劲。
努力地扯起了一抹笑意,上前了几步。
开口道:“父亲?您怎么会来此?”
平日里,父亲很少踏足她的院子,毕竟是女子的闺阁。
丞相抬眸,缓缓开口:“是我让他们将门给锁起来的。”
陈枳茹露出了不解的神情:“为何啊父亲?”
丞相抿了抿唇,一双厉眸打量着陈枳茹。
叹息着:“你到底是长大了。我听说,你同镇国公府的江三走得很近?”
听闻父亲提及江无殇,陈枳茹面上带着一丝羞涩。
低下了头,小声反驳道:“不知道父亲从哪里听来的,没有的事情。”
丞相听闻,冷笑了一声:“没有便好!这段时间,你便好好呆在房间,等着出嫁便是。”
陈枳茹蹙了蹙眉头,听出了丞相话中的不对劲。
连忙问道:“嫁人?什么嫁人?我为何不知道这件事情?父亲想要将我嫁给谁?”
丞相平静的说道:“自然是,皇子中的一位。你是我的女儿,我如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你日后嫁的,定然也会是天下最尊贵之人。”
陈枳茹睁大了眼睛。
摇了摇头。
冷笑了一声:“我不嫁!”
丞相听着这话,并没有在意。
只是吩咐着:“你只需要好好呆在房间便是,出嫁的那天,我会通知你。”
陈枳茹有些不淡定了。
她知晓了,自己的婚事,便是如同板上钉钉一般了。
上前了一步,激动地说道:“不管父亲让我嫁给哪位皇子,我都不会同意!我不嫁!我…”
‘啪’的一声。
丞相挥手的一巴掌,让陈枳茹彻底闭上了嘴巴。
她捂着受伤的脸颊,眼中带着不可置信。
丞相不屑地说道:“不嫁给皇子难不成,你还想要嫁给那江无殇不成?我告诉你!这辈子,你都别想嫁给江无殇那个只知道吃喝玩乐之人!”
陈枳茹忍不住反驳道:“江三公子怎会是吃喝玩乐之人!父亲未免太过于果断一些了!等等…父亲你怎会知道…”
说到最后,陈枳茹眼里也浮现起一丝慌张来。
丞相甩了甩衣袖,眼中带着盛怒:“你还好意思问我为何知道?你同那江无殇做了些什么?你俩之间的事情,都已经由旁人传入了我的耳中来了!陈枳茹!你不要脸面!我丞相府还要脸面!”
说罢,丞相又看向了身后的护卫。
冷漠地吩咐着:“将小姐给我看好了!不准她出府一步!”
丞相又冷眼瞧了陈枳茹一眼,便转身离开了。
陈枳茹瞧着父亲离去的背影。
后知后觉,才反应了过来。
想要追上去说些什么,却被下人强硬地推回了房间。
陈枳茹忍不住吼道:“父亲!您不能这么关着我!您不能!”
最终迎接着的陈枳茹,是紧闭的房门。
屋外的丫鬟,小心翼翼地说道:“小姐,大人说了,这段时间,你便好好呆在房间,吃喝用度,奴婢会给您送来的。”
陈枳茹无力地跪坐在了地上,眼中透透出一丝绝望。
她这时才后知后觉明白过来。
为何先前父亲让她没事要同公主殿下多走动走动。
如今细细想来,怕是父亲早就自己选择了承安王殿下。
难怪…难怪公主殿下会说,日后会有的是时间相处。
呵…
原来,只有她一人,被蒙在鼓里。
陈枳茹侧头,看着紧闭的窗户,眼中透着一丝悲哀与恨意。
她同江三公子的约定…可如何是好啊……
江挽清好不容易才帮她说通了江三公子的呀。
才回兴昌侯爵府的江挽清,忍不禁打了一个喷嚏。
水韵扶着江挽清下了马车。
眼中带着一丝担忧来:“莫不是主子掉入潭水中,也受了风寒?回头我让人为主子在熬上一些姜茶。”
江挽清揉了揉鼻子。
便又问道:“对了,那些药,也已经送去了镇国公府了吧?”
水韵点了点头:“已经同大公子说过了,大公子已然让府上人无事不得外出,只对外说是,盛夏酷暑,小心中暑。”
江挽清听闻,松了一口气。
便又问道:“无忧阁那边呢?”
水韵压低了声音,附在了江挽清的耳边道:“药已经交给了慕笙少爷,想来,如今已是宋南笙用上了。”
江挽清听闻,目光闪烁着,便向着兴昌侯爵府走去。
只是,才行至门口,没走几步路。便被一下人拦住了。
眼中江挽清透着不解。
一旁的水韵呵斥了一声:“放肆!夫人也敢拦着?”
下人朝着江挽清行了一礼,毕恭毕敬地说道:“夫人,老夫人那边请你过去一趟。”
江挽清蹙了蹙眉,便也想到了,怕是如今是来找自己兴师问罪的吧。
便淡淡回道:“知道了。”
水韵瞧了江挽清一眼,便是见着江挽清向着前厅的方向而去,便也自顾自的,跟随在了江挽清的身后。
等来到了前厅时。
江挽清扫视了一眼,才发现,如今厅堂前,周老夫人坐在上首的位置。
周慕笙也站在一旁。
而宋南笙,则是坐在了下首之位。
这一幕瞧着,怕是兴师问罪来着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