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畜生。”萨布素一张络腮胡大黑脸,此时涨成了紫红色。
“对了,还有野猪皮努尔哈赤的福陵,皇太极的昭陵,咱们都可以光顾嘛。
萨布素将军,你龟缩在兴京也好,到时候我可以把你们满人祖先的骨头,都带到城下给你看。
到时候你就知道你们这群野猪皮是什么基因了。
不是每个人都能看到自己曾祖父的骨头哦,萨布素将军也算是开创历史先河了。
到时候大饱眼福,可别忘了感谢我们这些河北义士啊。”
“哈哈哈哈哈。”
城下河北兵发出震天的笑声。
萨布素浑身颤抖。
“所有来自宁古塔的士兵,集合。”
萨布素大喝一声。
来自宁古塔的士兵早已忍不住了,纷纷向萨布素靠拢。
“萨布素将军,不可以。”
巴海满腔悲愤,却不得不劝止萨布素。
“巴海将军,你不必说了,我没有被汉猪的激将法冲昏头脑,我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萨布素冷冷看了一眼外面的河北兵。
“你忘了吗?刚才哨探说,陈逸之亲自带兵在兴陵掘墓。
可是北城外的河北兵就超过了五千人。
再加上南城和西城驻扎的河北兵,你说陈逸之周围还有多少士兵?”
巴海眼睛一睁。
“是啊,陈逸之身边的士兵,绝不超过一千人。”
“这就是我们的机会。”
萨布素冷哼一声:“我这一千宁古塔士兵,都是八旗精锐。常年与宁古塔地区不服从大清的部落作战,英勇无匹。
就算是面对一万敌军,也无所畏惧。
更别说陈逸之身边就一千人,岂能是本将对手?”
“可是……”
巴海还是担忧。
“国公爷说,郑匪装备精良,野战战力天下无双,绝不是宁古塔那些野人部落能比的。”
“再强能强到哪里去?不就是火枪吗?本将又不是没见过。
量陈逸之一书生,手无缚鸡之力,只要本将冲到他面前,就是一刀的事。
只要他一死,此战便可胜。”
“但国公爷军令……”
“巴海,你真的希望郑匪掘了兴陵,又去掘福陵,昭陵吗?
杀了满拉乌棚,清水河寨,萨尔堡,又去屠东清水河寨,吉林乌拉,宁古塔新旧两城?
咱们现在勇敢一点,就能挽救这一场浩劫,机会就在眼前,岂能受困于一纸军令?”
“巴海,你放心,此战本将杀了陈逸之,自去国公爷面前领罪。
是杀是剐,本将都无怨言,与你没有半点关系。
但是现在,陈逸之,本将杀定了。”
萨布素再无犹豫,率领手下的一千宁古塔士兵,直奔东门而去。
“等等。”
巴海低头沉默片刻,突然喊住萨布素。
“我也去。”
萨布素疑惑地看向巴海。
“我也带一千人去,这样胜算更大一些。
到时候国公爷怪罪下来,我和你一起承担。”
萨布素欣慰地笑了。
“两千八旗兵对一千汉猪,岂有不胜的道理,陈逸之,这个丧尽天良的屠夫死定了。”
萨布素和巴海在城头树立将旗,集结了两千士兵,悄悄向东城进发。
同时得到哨探准确回报,陈逸之身边确实只有八百人左右,而其他士兵都在北城,南城和西城,绝对来不及救援。
萨布素和巴海松了一口气,命令守城士兵开城。
兴陵,是皇太极迁都盛京之前,女真贵族的墓葬地。
如果要说挖满人祖坟,那一定就是挖这里。
为了给炫石谷地的亲人复仇,河北兵早已决定挖掘兴陵。
此时陈逸之带着八百河北兵,正如热火朝天地挖着一座座坟墓,墓中陪葬物被整齐地搜集起来,而那些尸骨却散落一地。
萨布素和巴海率领两千人,躲在一面山坡后面,看向远方兴陵的场景,所有清兵都气得咬牙切齿。
“太好了,这群河北蛮子没有任何防备,他们不可能集结起阵型。”
就算是燧发枪,也需要结成线列阵,才能有攻击力。
但是此时的八百多河北兵,挖墓的挖墓,运土的运土,还有的在清洗文物,归类贴标。
无论是攻击阵型还是防御阵型,都不可能集结起来。
巴海顿时松了一大口气。仟仟尛哾
“只要我们以最快的速度冲过去,此战便能胜。”萨布素道。
巴海点点头:“还得速战速决,我们这里一开战,集结在北南西三个方向的河北兵,就会知道城防空虚,说不定会趁虚攻城。
我们必须以最快的速度杀了陈逸之,然后返回城内布防。
河北兵轻兵远征,一旦失去主帅,必然溃灭。”
“兄弟们。”
萨布素看向身后的两千士兵。
“前方就是攻陷北京城,羞辱太皇太后,屠戮皇族,如今又屠我二十余满寨,盗掘我女真先祖陵地的河北蛮匪。
其恶,满盈,其罪,滔天。
今日就是我们女真人报仇的时候,只要杀了陈逸之,这群禽兽军队,就会全军覆没。
你们怕不怕?”
“不怕。”
“不杀陈逸之,死不回返。”
两千清兵齐声怒吼,这几日他们积聚的愤怒,在这一刻爆发。
“杀。”
萨布素大刀一举,一马当先,冲出了山坡。
后方两千清兵,呐喊着向掘墓的河北兵冲去。
河北兵终于发现了清兵的动静,远远看到清兵冲过来,赶紧集结备战。
双方相距大约两三百米,如此断的距离,如何能快速集结。
放下锄头铁锹,整理军装,拿起武器向主帅汇聚。
可是完成这些,清兵已经在五十米之外了。
“火枪队,攻击。”
陈逸之举剑下令。
可是已经晚了,这么短的距离,就算是岳飞训练的精锐火枪兵,也难以结成线列阵。
更何况陈逸之的河北兵,原本是一群农民,只给了岳飞半年训练时间,军事素质远远不如新北军的其他火枪部队。
“陈逸之,你死定了。”
萨布素一眼就看到身穿将军铠甲的陈逸之,此时河北兵还没结成线列阵,那陈逸之就死定了。
……
“北城怎么回事?为何守军如此之少?萨布素呢?巴海呢。”
叶布舒例行巡视到了北城,看到北城除了几十个装样子的士兵站在城墙最显眼处,到处旌旗飘飞,却根本没有守军,十分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