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土匪的较量,官府大胜。
宁闵百姓深恶痛绝的昌云岭土匪,在一夕之间,土崩瓦解。
刘二福对作恶多端的土匪并无半分怜悯之心,只要是手上主动沾过血的,不论老弱妇,一律定在三日后午门斩首示众。
山寨里为数不多的幼崽,和无辜被掳来受关押的姑娘们,则全被安置进了“星光”。
可也有姑娘,在手脚上的束缚被松开后,无法忍受之前的屈辱,一头撞死在了石墙上,惨烈而决绝。
刘二福亲自给三个姑娘选了个离山寨较远,又可看尽繁花的地方,从此长眠于银杏树下,与青山为伴。
一阵清风徐来,吹动树叶沙沙作响,带动片片银杏叶争相往下坠。
刘二福静静站在银杏树下,清风吹动着他的衣摆,吹乱了发,他却无知无觉,只凝神望着远方,心里像被塞了一团棉花,满心酸楚,堵得慌......
看着看着,刘二福仿若看到了三个秀美绝伦的姑娘,在林间肆意嬉戏玩耍。
姑娘们都有着同样晶亮的眸子,眼睛弯的跟月牙儿一样,脸上扬起的,是如春光般明媚的笑意……
“一路走好。”
刘二福呢喃细语,就地盘腿坐下,双手合十,闭目为其诵经祈福。
......
从山上下来,刘二福直接差人将百姓被抢的钱粮物件一一归还,物件寻不到的,则补贴相应银两。
百姓们拿到失而复得的一家生计,知晓土匪已全被剿灭,又哭又笑,朝着宁闵县衙的方向,长跪而谢之。
县令大人的英勇事迹,被亲眼所见的官兵们四处宣扬,致整个宁闵人尽皆知。
谁曾想到,平日里谦和儒雅的县令大人,竟是如此的威武强悍?
至此,宁闵的治安风气,是前所未有的好。
......
有了从土匪那里收缴来的两千余银两,刘二福准备在下雪前修建一条从县城向东而行,途径牛家村、赵家村....最后直通昌云岭的大道。
名字他都已经想好了,叫宁昌路。
之所以要建这条路,一是他要绝了某些不劳而获的人,想继续占山为匪的念想;
二是昌云岭下面有一条暗河,据说即使大旱年间,暗河依然能流淌出水来。
刘二福想将暗河加宽加大,做成一个巨大的蓄水池,以备整个宁闵县的干旱之需。
三是昌云岭地势险峻,易守难攻,是绝佳的防守点,他日真有不测风云,也算是有路可退。
若是能连接昌云岭,再围着整个宁闵筑起一道坚硬的围墙,那整个宁闵县必将改变其“攻中瑜先占宁闵”的事实。
一趟昌云岭之行,在刘二福看来,收获远不止此,只是很多地方有待自己去发掘,去解决。
……
这日,宁昌路周边各村的村长,一早便等在了村口,生怕错过了迎接县令大人的到来。
“大人,那咱这路要是从农田庄稼里过,可咋整?有些地少的农民,平日里可就指着家里那一亩三分地攒一年的口粮呢。”牛村长试探性问道。
“届时官府会给出一分地一两银的补贴,若是地里有庄稼,就按往年收成多少再行多补。与此同时,还需从你们村年初开的荒地里,划出同等大小的一块地,给其作为最后的补贴。”
那就是从谁家地里过,谁还赚钱了?
牛村长激动的一拍大腿,“县令大人真是这世间最好的父母官了……”
……每回都这么说,你没说累,我还听累了呢,刘二福忍不住腹诽道。
“打住,这修路的银钱,花的可是从土匪那里收缴来的,本官不心疼。”
“那也只有英明神武的县令大人能一举端了昌云岭的土匪窝,换作他人,这山上不上的去还两说。”
要不是县令大人,今年冬天不知道要有多少人被冻死饿死,又有多少没权没势的良家女子要遭山匪毒手。
“行了,咱们现下一起去将你们村的宁昌路线核实清楚,届时你按照本官今日定的路线,挨个通知占用农田耕地的村民,并商量出办法,三日之内,本官要结果。”
“是,县令大人。”过了一会,牛村长又道:“那咱这修路的人手还够不够?”
“你要是有人,尽管来,虽说修路是苦了点,但本官绝不会短了大家的银钱。”刘二福本就想跟牛村长说这事,哪知他自己送上门来。
“有人,多的很,村里现下除了开荒,就没啥农活要干,村里的青壮年们正愁找不到活计。”
“你们村还开荒呢?山林可没给我开吧?”刘二福倒真没想到,这牛家村,从年头到现在,开了有近十亩地了,竟还在开荒。
“没有,我们如今开的是一户秀才老爷家的荒地,秀才老爷离开牛家村已有三十几年了,一直就没回来过。我们想着,这地荒着也是荒着,不如给村里天赋好的娃儿攒点读书银。”
“待他日,秀才回家了要如何?”
“自然是还给秀才老爷了。”
“将荒地变肥田,你们舍得?”
“有何不舍?我们还用秀才老爷的地种粮食了呢。”
刘二福真是越来越喜欢这个日常笑眯眯,生性豁达,有原则底线的村长了。
“很好!那石斛过冬,你是准备移到房子里面,还是给石斛在林子里搭棚?”
“在林子里搭,我连骨架都做好了,只等天一冷,就给石斛盖上草棚。”
“不错,看来今年的村长排名,你要稳居第一啊。”
牛村长听出县令大人的言外之意,心里喜滋滋的,“哈哈,多谢县令夸奖,草民定当不负厚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