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界街及往后半里的范围是流放区,流放区之后是百丈开阔设有栅栏的缓冲区,缓冲区边上有更楼箭塔和围墙,有士兵轮流值守,缓冲区后是良民区,良民区之后是达官贵人的生活区。
权贵区最大最高最豪华的建筑就是最高行政官的府砥所在,南边为北蕞国一字并肩王府,南边为北尔国亲王府。
故而北蕞国陈克胜有南城王之称,北尔国吴桂广被称作北城王。
唬人的名头,一亩三分的地盘,难怪成笑话,又并肩王又亲王的,加起来连正常点国家的小郡王都比不上。
别看地盘小,但人家享受的不比别的差,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灯光如昼侍人如流,丝竹悦耳歌舞赏心,所吃所喝所用无不精致考究,与那“过那么”街就像是两个世界。
北城王府上今晚有贵客,亲王吴桂广大摆筵席亲自接待,吴桂广看着三十来岁,积渐境后期且手握重兵一千五。
林修一进入双王城,第一时间就有探子告知了,北蕞国一字并肩王陈克胜和北尔国亲王吴桂广。
没办法,正一派绿衣实在是显眼,尤其是在分界街这么个地方是更是显得招摇,加之多年没有光鲜像样的人出现过了,想要不引起注意都难。
两位大王一收到消息,都想邀林修作客,给北城王给捷足先登了。
“林修?莫非上师就是人们口中的正一派师的小师叔祖?”
“呵呵,都知道啦”
“这事怕是整个修真界都知道了”
“也罢,也不是什么秘密事”
“当真是林师叔祖?真是意想不到呀,未曾想我在这偏寒之地也能一堵师叔祖真容,真是我之所幸呀”吴桂广喜出望外由心的说道,同时心思百转。
“哪里哪里,客气了”
“林师叔祖,你的事迹可是鼓舞了很多人呢,从一碌葛到……,咳,敢问林师叔祖师从那位紫衣宗师呢”吴桂广老成稳重,不过此时也有点失了分寸,当即住口改变话题,难掩心中的八卦,顺口问出了困惑无数人的问题。
“这个日后你就知道了”
“是我多嘴了,来,请落座”
吴桂广年纪轻轻身居高位,待人接物方面自然是不差的,除了刚开始的不淡定外,很快便让林修有了宾至如归的感觉。
林修去到那,只要亮出身份都会被敬作上上宾,但短时间接触就让林修有这种亲近感的可不多,吴桂广在这方面还是有两手的。
吴桂广落座后便从祖上说起与正一派的关系,从而拉近两人的关系。
交谈中得知,北尔国开国之祖是八百多年前百年大战中的拓北方面军一个纵队最高长官,因立大功表现特出而受道祖分封北尔国,而吴桂广则是当今北尔国皇帝的一个旁出的堂弟。
酒席间宾客两欢,两人相谈甚欢大有相见恨晚之意,林修本想着次日转道西行的,却被吴桂广极力挽留多聚些时日,林修盛情难却便答应了下来。
亲力亲为安排好林修的下塌处,吴桂广乘着夜色离开了亲王府,去了一个谁也想不到的地方。
不多时,南城一字并肩王府出现了一个不该出现的人。
“你怎么来了”茶室中只有两人,分北是南、北城王,说话的是南城王陈克胜。
陈克胜看着比吴桂广只年长几岁,具体岁数不详,修士尤其是修为越高的修士,从其容颜上更难准确判别出其真实年龄,其修为同为积渐境后期。
“他从正一派来,他叫林修”没有客套,简单的一句话,简单的一个信息,说完便喝起了茶,至于背后的含义以及所引发的深思,相信听者自晓。
“林修?林修”南城王复述了两遍,抿了一口茶后,手指轻叩桌面,这是他权衡思量的习惯,不过很久没有事值得他这般了。
陈姓是北蕞国的国姓,陈克胜乃是北蕞国当今皇帝之二子,手握重兵一千五,是北蕞国最有权势的人,镇守北蕞国三分之一的国土。
明明两国是几百年的夙敌,没有人知道这两个人怎么会坐得在一起,又是什么时候开始相互勾结敌方主将的,但看样子是绝非一朝一夕的事。
十几年前吴桂广被封一字并肩王坐镇双王城后,分界街的治安变得有秩序但更暴乱,这样说很茅盾却也是事实。
有秩序是指对内的,十几年前的分界街毫无规则可言的罪恶之地,不够心狠手辣之徒在这都难安然过夜,一般的恶人听到都调头就走。
吴桂广坐镇后经过一系列的治理措施才有所改善,不至于每日都有人横尸街头,治安相对好转也因而吸引了别国流窜通缉犯。
暴乱是指对外的,以前与一街之隔的北尔国比较克制,属于井水不犯河水,即便偶有冲突也是小规模的,现如今就像宣泄口一样,让恶人将所有的罪恶都转移对向了他国,每几天就要来上一仗。
说来也怪,那北尔国亲王的做法与之如出一辙,压内部将茅盾转移,像是说好了的一样。
有点像是在练罪民为恶兵,又有点像消耗罪恶养人蛊,反正每个月双方都上报又平定了大小近十场的战争,斩敌首几十颗,密集军报无不说明前方战事的紧张。
战事频发国小军功大,由于守土平叛有功,为了鼓励和稳定军心,双方由此得到各自朝廷的各种肯定和嘉奖,几年前双方还先后增军半营作抗衡,以确保各自半城的安危。
原本各自在半城部署两营兵马,一营六百共一千二的兵力,增兵半营便有了一千五的重兵。
别小看区区一千五的人,需知这两个国是最少的国,一国的兵力满打满算就四千左右,一千五是全国超三分之一的兵力了。
国都才二千多兵马,还要分御卫军和四城兵马司等,每个将军才实率几百人,统率一千五兵马坐拥半城是绝对手握重兵的权臣。
两国之所以如此重视这双王城,一是因为国土就剩这么点了,失守再退就剩国都了,所以不死不休坚决不能让步,这除了半城之地外,更关乎的是帝国的脸面,毕竟谁也不想做最小的国,要做也要并列,不能只让我垫底,倒数第一跟并列倒数第一是两码事。
想当初主要就是因为这个,双方死战到底,拼尽一切可用之力,最后谁也没拿下谁,被迫划街而治。
第二个原因就是这双王城外土地开阔肥沃,是这北端少有的产粮之地,两国视为粮仓。
将这两国蚕食成这样的别国不是没有想要占领此地,实则这地处偏远而这两国困兽犹斗,怕逼急了将这两国逼成同仇敌忾,便作罢。
毕竟拿下这一地的好处,远不如让这两国永远为这一地内耗的意义更大,既然不能灭国毁其宗庙,那就让这两国在这北端三城耗着吧,弃一城而无后忧,何乐而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