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就地枪决。其残酷的程度是难以置信的。南京安全区也和其他地方一样,
都是如此,外侨和有地位的中国人曾清楚地目睹了这许多暴行。有些人被
刺刀砍得惨不忍睹。
有几批男子被带走,日本军把他们看作是当过中国兵的,因而他们都
被捆绑在一起,一一被枪杀。这些士兵已放弃了武器,脱去了军装。因此
可以说,实际上,除了为搬运掠夺来的东西和装备物资,需要从什么地方
找暂时充当苦力的人外,被抓获的一批批男子肯定是要被枪杀的,当然,
连俘虏的影子也看不到了。日本军强迫当地中国警察众难民区内的一幢房
子里拉出了四百个人,每五十人排成一行捆绑起来,带着步枪和机枪的日
本士兵插在他们中间,把他们押走。不管目击者作什么样的说明,他们的
命运是不言而喻的。
在繁华的大街上,中国兵曾从食品商店和无人看管的橱窗里掠夺了零
星什物,而现在日本军却取而代之,他们在单官的指示下,挨家挨店地掠
夺,进行了有组织的破坏。日本兵拿不动大件的东西,就需要强拉苦力为
他们扛重物。日本军首先要食物,后来也要其他日用品和贵重的东西。市
区内的无数私人住宅,不论大小,不论中国人的或外侨的,经日本人的多
次抢劫,都被掠夺一空。
关于强姦和侮辱妇女的事情,我们已听到了很多反映,但我们尚无时
间去进行仔细调查。不过,下面几个例子已足够说明事态的严重性。我们
有一位外国朋友,昨天看到附近一家人家有四个姑娘被日本兵抢去。还有
几位外侨看到,在一个新到任的军官寓所里有八个年轻姑娘,而该寓所实
际上是市内一般居民放弃的无人居住的房屋。
在这种情况下,恐怖的程度是笔墨难以形容的。日本的军官们大言不
惭地说什么“战争的唯一目的是为了同中国政府作战,拯救中国人民”,
简直令人作呕。
诚然,出现在南京的这种使人毛骨悚然的情景,并不足以反映日本帝
国的最佳成就,与此相反,日本也一定会有富有责任心的政治家、军人和
一般人民。他们将会为本国利益着想,立即起来纠正这几天出现的危及日
本在中国地位的不法行为。有少数士兵和军官作为职业军人是与日本帝国
相称的,有绅士风度。但日本军的整个行动则是残酷无情的(洞富雄编前
引资料集2,第二十四至二十五页)。
十七日那天,松井司令官到达南京后,举行了日本军的入城式。第二天,在进行祭奠时,松井对军纪之败坏表示愤慨,并声泪俱下地训斥了官兵。可是,在南京发生的令人悲痛的状况却毫无改善。安全区委员会委员马吉牧师写的一封长信(致其在上海的妻子, 参照《远速》,四十八号,载前引书1,第八十八页)同样收在田伯烈编写的那本书中。马吉牧师对当时情况是这样叙述的:
十二月十七日,星期五。掠夺、屠杀和姦淫的情况不断发生,有增无
减。从昨天晚上到今天白天,大致算来也有一千个妇女被姦污。一个可怜
的女人竟被强姦了三十七次。另一个妇女,她那五个月的婴孩被日本兵活
活闷死。那是因为这个兽兵在强姦时,为了不许婴孩发出哭声来。如果妇
女进行反抗,就会遭到刺刀杀害。一会儿时间,医院里挤满了日本军的残
暴和野蛮行为的牺牲者。鲍勃·威尔逊(bob wilson,金陵大学附属鼓楼
医院医生。——洞富雄注)是我们这里唯一的外科医生,他忙得不可开交,
只得干到深夜(中略)。
十二月十八日,星期六。早餐时,住在安全区内与我们仅一墙之隔而
一起用膳的里格斯(在金陵大学任职。——洞富雄注)报告说,住在他家
里的两个女人(其中一个是青年会某秘书的表妹)被强姦。当时,他正在
这里吃午饭。据威尔逊说,有个五岁的男孩被送到医院里来,他被刺刀戳
了五刀,一刀戳穿了腹部。有个男子,身上被刺刀戳伤了十八处;有个妇
女,脸部有十七处被截伤,腿部也给戳了好几刀。下午,有四、五百个妇
女惊恐万状地拥到我们这里来,在露天过了一夜。
十二月十九日,星期日。今天一整天日本军完全处于无政府状态。士
兵们放火,有几起发生了严重的火灾,看样子以后仍会发生。许多地方美
国旗均被扯了下来(中略)。
十二月二十日,星期一。野蛮行为和暴力行为接连不断地发生。整个
城市被日本军有组织地放火焚毁了。下午五时,史迈思(金陵大学社会学
教授、安全区国际委员会秘书。——洞富雄注)和我乘车外出。在市区内
最繁华的商业区太平路一带,看到火焰沖天。我们的车子在燃烧后的场地
上驶过,飞散的火星像雨一样从头上落下来。向南行,我们可以看见士兵
们进入店内放火;再向南行,我们看见士兵们正在把掠夺来的东西装上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