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亲自煮, 其实也就是她把事先准备好的东西倒进锅里,再搅一搅就好了。
做完这一切,江晚打了个哈欠,脚步虚浮地回了正院。
「採风我先睡会儿, 等殿下回来了你叫我一声。」她一进屋便脱了外衫, 迷瞪着眼睛躺床上补觉去了。
採风把她脱下来的大氅挂起来, 嘀咕道:「昨晚殿下就叫了一次水,怎么就困成这样子。」
「……」
床幔里传来江晚幽幽地声音, 「我可是都听到了……採风,你是不是知道的太多了。」
採风立即住嘴, 轻咳道:「奴婢错了, 王妃您快睡吧, 奴婢不打扰您了。」
「你等我醒了再和你算帐……」江晚困得眼皮子打架,只能扔下一句毫无威慑力的话,便脑袋一歪就和周公下棋去了。
採风才不怕,她抿唇偷笑了片刻,收拾好屋里的东西, 轻悄悄地出去将门带上。
江晚这一觉,一直睡到了钟离昭回来。
她睡得正香甜间,只感觉胸口似乎被什么踩过,然后一个毛茸茸的东西靠近自己的脸颊,在鼻子上轻扫着。
江晚嘤咛一声睁开眼睛, 便看到了一个圆润毛茸茸的屁股对着自己,尾巴还时不时地摇来摇去。
「嗯……谁把你放进来的,小坏蛋!」她发了一会儿呆,清醒后便伸手戳了戳小奶猫的屁股,害得团在她身上的小奶猫身子一歪差点摔倒。
「喵喵喵!」小奶猫沖她不满地叫了一声。
江晚揉揉它的小脑袋,捏着后颈将它放到一旁,懒洋洋道:「我说怎么感觉胸口有点闷,原来是你这小傢伙在捣蛋,小心我扣你今天的小鱼干。」
「喵喵喵!」小奶猫一脸懵懂,睁着琉璃似的眸子看着江晚,沖她摇摇尾巴然后身子一歪,倒进了被褥里。
「睡好了便起来,厨房已经将午膳备好,你再睡可就吃不上午膳了。」江晚正在逗小奶猫,忽然听到了钟离昭的声音,她这才发现屋里还有第二个人。
「殿下什么时候回来的,採风怎么也不叫我一声。」江晚将小奶猫放下地,掀开被子下床。
「本王刚回来,是本王不叫採风叫你的。」钟离昭坐在窗下答道。
今日外面下了雪,院子里积了一层,皑皑白雪反射着耀眼的光芒,透过白色纱窗投进屋里。钟离昭刚好坐在窗下,白雪泛着的冷光,与他清凌凌地目光相映衬,有一种温润无瑕地不真实感。
江晚趿着鞋子来到钟离昭旁边,将他手上的书夺下来扔到一旁,双手搂住他的脖子,歪在他怀里黏糊糊道:「殿下怎么一回来就看书,小心看坏了眼睛。」
钟离昭任由她攀着自己,垂下的眸子里带着宠溺与无奈,「不看书还能做什么?」
这点江晚深深贊同,古代的娱乐活动太少,加上府里就他们两个主子,有点过于冷清。
「咱们出去堆雪人吧!」她眼睛一亮,一双好看的杏眸瞬间弯成了月牙。
「该用膳了,等用晚膳再去。」
「好啊好啊。」
——
二人很快用过午膳,钟离昭喝完茶盏里的茶,将茶盏往桌上一放,看着懒洋洋不想动弹的江晚道:「不是说要去堆雪人吗?走吧!」
江晚摆摆手不想动弹,「晚点再去,我现在刚吃过午膳有点不想动弹。」
「可是又困了?」钟离昭蹙眉。
江晚不乐意,「什么叫又困了?」
「你这几日吃饱了就困,睡起来就吃,难道本王说错了吗?」钟离昭斜睨她。
「才没有!」江晚老脸一红,坚决不肯承认他口中的那只猪是自己。
「没有就没有吧。」
「……可不可以不要那么勉强。」江晚抬起头,扯了扯钟离昭英俊的脸颊。
钟离昭垂眸,「难道你觉得本王不该勉强?」
「……」
「我不理你了,殿下你太讨厌了!」
「不要不理本王。」
江晚气鼓鼓地看了钟离昭一眼,解释道:「我那是冬眠……」
「哦?春困夏乏秋盹冬好眠?」他扯了扯嘴角。
「……」
江晚在他的胸膛上恨恨地锤了两拳头,起身哼了一声,抱着猫跑到一旁的美人榻上看话本子。
「生气了?」钟离昭撑着脑袋问。
对此,江晚只是偏了偏脑袋,用后脑勺对着他。
「别生气,本王弹琴给你听。」
江晚犹豫了,又听到他说:「还可以给你跳段剑舞。」
她眸子一亮,转过去勉为其难地原谅了钟离昭。
外面还飘着小雪,江晚叫侍女把熬好的腊八粥分了下去,然后窝在屋里听钟离昭弹琴和跳剑舞,二人一窝就是整整一下午。
到了傍晚雪停了,江晚披上大氅,带上採风给自己做的手套,把自己裹成了一个球,穿着鹿皮小靴子扒拉着钟离昭,蹦蹦跳跳地去了院子里。
「我们先用这堆雪做个身子,再在旁边用雪滚一个脑袋。」钟离昭没有堆过雪人,和江晚蹲在一起,听她面色严肃地吩咐。
「这样可以吗?」他的目光有些怀疑。
「当然可以!我每年都堆雪人,殿下你能不能不要质疑我。」江晚不高兴。
「好吧。」
过了许久之后,江晚对着那颗做脑袋的雪球向钟离昭发起求助,「殿下快来帮帮我,我抱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