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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失策了,因为堆的雪人太大,这个脑袋重地跟个石头一样。

钟离昭瞥了她一眼,帮她把雪球抱起来放到了堆好的雪人身子上。

片刻后,雪人的身子开始出现裂缝,然后哗啦一声便被雪球压垮了,没有压实的雪就像是跟雪崩一样滑了下去,那颗雪球则从上面滚了下来,霎时间面前已经有了形状地雪人便成了一堆碎雪块。

「……我刚才没把雪压实,再来一次。」江晚尴尬道。

钟离昭看了她一眼没说话,又开始帮她堆雪人。

天彻底黑下来的时候,两个雪人终于堆好了,钟离昭拍拍手上的雪,将冻得发红几乎失去知觉的手忽然塞进钟离昭的脖子里,笑嘻嘻道:「这两个雪人,一个是我一个是殿下。」

「你不是说自己每年都堆雪人吗?」他抓住江晚使坏的手,却没有捞出来。

「对呀。」江晚点头。

「……那为什么这么丑。」

「哪里丑了?」

她瞪大眼睛,仔细打量面前的两个雪人,不就是脑袋不规则了一下,身子像圆锥,嘴巴缺了一块,眼睛是用黑炭做的,弄得脸颊脏兮兮的吗?

自己每年的雪人都是这样,哪里不对吗?

钟离昭拧着眉嫌弃地看着那两个雪人,算了,还是不要对王妃的能力抱有太大的希望。

「玩也玩了,该回屋了。本王已经让採风熬了姜汤,待会儿你喝一碗预防风寒。」

「我不想喝。」江晚苦着脸道。

「不行,必须喝。」钟离昭面色严肃。

「殿下你真讨厌。」

「不许讨厌本王。」

两人说了一会儿没营养的话,回到屋里后,江晚还是乖乖地捏着鼻子灌了一碗姜汤。

钟离昭面露满意之色,见她鼻尖还被冻得通红,便拉着江晚到炭盆旁边取暖。

「大变态。」江晚小声嘀咕。

到了临睡觉前,江晚还在炭盆里埋了两个红薯,说是要明早起来吃,钟离昭没说什么随她去了。

又过了几日,南安王萧淮派人送来信,信里说事情已经按她说的照办了,还请江晚在钟离昭面前为自己美言几句。

江晚应了,让钟离昭用他的名义给萧淮送了信答覆。

「你和萧淮是怎么相识的,本王怎么不知?」钟离昭看着江晚趴在旁边写信,随口问了一句。

他那时收到王妃的信,便一直好奇王妃是如何与萧淮相识的。据他所知,萧淮是个出了名的纨绔,怎么忽然与王妃扯上关系了。

江晚笔尖微顿,随后道:「在回长安的路上遇见的,殿下那时候去打薛既去了,怎么会知道呢?」

她抿了抿唇,随后略去萧淮试图调戏自己,将自己从萧淮那里听来的关于柔妃的事情告诉了钟离昭。

「南安王府的密辛,萧淮怎会告知你?」

「他就是个大嘴巴。」江晚道。

「与不守信之人做交易,你难道就不怕他日后将你出卖?

「他不敢,殿下你是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名声,要是知道了就不会这样说了。」

「什么名声?」

「玉面罗剎啊~」江晚歪头。

「萧淮一听到殿下你的名字,就吓得瑟瑟发抖,恨不得把我当祖宗供起来。」江晚笑道。

「只有心虚之人,才会听到本王的名字如此害怕。」钟离昭淡淡地瞥了她一眼。

「听说他极为好色,可是你们在路上碰到后,他对你图谋不轨了?」

江晚张大嘴巴,感嘆道:「殿下你怎么什么都知道,是不是流玉都告诉你了?」

「给了你就是你的人了,你又不是犯人,本王为何要她时时禀报你的事情?」钟离昭继续道:「本王不需要问流玉,萧淮好色谁人不知?」

「……厉害。」江晚在心里为萧淮默哀片刻,心想这可不怪自己,自己想帮他隐瞒,可是奈何钟离昭太过聪明,什么都猜到了。

「他没说什么,就是口头上调戏了两句,殿下你想教训也行,就是他王位一事我既然答应了就不好反悔。」

「放心。」

很快就到了小年这日,因为前些日子长安动荡,加上后来下雪封路,所以萧淮一家子便留在了长安,准备在长安过年,等明年开春雪化了再回九章去。

小年是要祭祀灶神的,宗室们都要在一起,由皇帝带领一起祭灶神,封玉玺。

江晚和钟离昭起的很早,吃了东西垫肚子,便乘上马车进了宫。

到宫里的时候,宗室们差不多都来齐了,她还看到了南安太妃。

南安王虽然是异姓王,但南安太妃是皇帝的表姑母,所以这次小年南安王一家子都进宫了。

因为事情已经办妥,所以当柔妃出现时,她远远地看见南安太妃脸色都变了,眼神中藏着彻骨的寒意。

也是,自己唯一的儿子被杀了,而柔妃还能二嫁给皇帝成为四妃之一的柔妃,南安太妃能忍住没扑上去给柔妃一刀已经是极力的忍耐了。

但是江晚没有想到,她的胡思乱想竟然成了真。

皇帝祭祀完灶神后,很快便准备开宴,如今宫里没什么高位妃子,所以柔妃便坐在皇帝旁边,居高临下地俯视众人。

「陛下,臣妾出宫为荆王妃祈福了六个月,怎么如今都一年多了,荆王妃还不曾有孕呢?」柔妃声音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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