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兄弟生死共,梦中悟波动

宁姚自己都没察觉,当面对那个当初替她换了衣服的可爱少女时,心底滋生了一丝醋意。

直到那小姑娘已经离开陈家,并且晚饭都吃完后的休息时间,宁姚这才猛然惊觉。

“为什么那大贱人带回来一个小美女,我的心里会不舒服?”

“难道我真喜欢上了那个大贱人?”

“不可能,喜欢上一个贱人,岂不是说我比贱人还贱?绝对不可能...”

宁姚有些坐立不安。

反观陈岁年则老神自在的画着画。

“喂,贱人,画什么呢,我瞧瞧。”

宁姚凑了过去,只见画中画的是个美女。

很美的那种。

虽然只有白纸黑墨,但那出尘的气质却完全跃于纸上。

陈岁年画的正是贺小凉。

最后一笔落下,其虚无幻影已然出现在他的心湖之中。

“这么美的美人,是你婆娘?”宁姚随口问道。

“现在还不是。”陈岁年道。

“什么叫现在还不是啊,那就是说,她是你的心上人,只是尚未过门?”宁姚又问。

陈岁年笑道:“我心上的人有很多,画过的都在心上。”

所以,我也在他心上?

一时间红云飞上双颊,下意识的转过身去怕陈岁年瞧见。

又一想,自己转不转身他都能看见,愠怒的白了他一眼,哼道:“大贱人就是大贱人,登徒子,花心大萝卜,心里装了那么多的人,难不成你还想丰宫储秀当皇帝?”

“你的嘴太碎了。”

“怎么?烦了?”

宁姚仿佛抓到了陈岁年的弱点:“你越烦我越要碎,烦死你才好。”

“你出身不凡,天赋修为也是极佳,这样碎嘴,很失格调的。”陈岁年摇头道。

“去你大爷的格调,一个登徒子,还跟我讲起格调了,我就碎嘴了,你能把我怎样?”

“我要看光你了。”

“嘁,你看啊!”宁姚一挺胸:“不看的是孙子!”

早些时候陈岁年去找齐静春的时候,宁姚跟陈平安聊了很久。

这才知道,陈岁年从来没有动用过那种能力看过任何女人。

陈平安是老实人来着,宁姚信他。

所以也就笃定,陈岁年这人虽然挺贱的,但充其量是嘴贱,并非真的没品。

“算了。”陈岁年道。

宁姚哼道:“怎么,不敢了?”

“是太小了,没兴趣看。”

“我小?”宁姚火冒三丈:“陈岁年,你大爷的,你是真瞎了!”

“我本来就是盲人,要不你给我我摸摸?说不定是我看错了呢,毕竟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你不要脸!我杀了你!”

“...”

陈平安苦笑着走到了院子中,开始练习起了撼山拳,屋里实在是待不下去了。

挥拳时,耳边也不停传来俩人的拌嘴。

不多时便乒乓之声大作。

“平安,练拳呢?”刘羡阳站在院外。

耳朵动了动,笑道:“你哥又在跟宁姑娘打情骂俏了?”

陈平安噗嗤一乐,点点头,没敢吱声。

他怕说了个‘是’字后,回头还得被宁姚胖揍一顿。

“真是一对冤家。”刘羡阳进了院子,还好奇的往屋里望了望:“也不知道他俩谁输谁赢呢。”

陈平安道:“依我看,没有输家。”

刘羡阳先是一愣,跟着笑了:“是啊,怎么会有输家呢,双赢才对...对了平安,我已经按宁姑娘说的,去了阮铁匠那里当了学徒,你要不要也去试试看?”

刘羡阳虽然不明就里,但起码知道那阮铁匠定然不凡。

事实也的确如此,有小镇下任圣人的庇护,那些外来者多少要有些顾忌。

“我就不去了。”陈平安道:“我在我哥身边足够了。”

刘羡阳叹道:“岁年打架是挺厉害的,但那些外来者一个个深不可测,即便是你哥,也不一定能护你周全。”

陈平安摇头:“我在我哥身边,不是为了他能护我周全,是死的时候,可以死在一起。”

闻言,刘羡阳哑然。

深深的被俩兄弟的情谊震撼到了。

“我要是也有这么个兄弟就好了。”刘羡阳感叹。

陈平安笑道:“我和我哥,都是你的兄弟,不是么?”

“哈哈,说的对!”刘羡阳一拍陈平安的肩膀:“好兄弟!”

几人聊了几句后,刘羡阳便告辞离开了,临走前还不忘又看了一眼屋内,满是羡慕。

“要是我和稚圭也能那样,该有多好。”

刘羡阳早年就喜欢真龙龙珠所化的稚圭,也算是青梅竹马的背景,只可惜这全是单相思罢了。

并且他不知道的是,他跟稚圭的姻缘线被人动过手脚,无法走在一起。

...

“服了没?”

屋内。

陈岁年的双脚踩住的宁姚的双臂,右膝盖则轻轻压住了她的脖颈。

飞剑在他周身飞速盘悬着,发出阵阵嗡鸣之声。

一副想狠狠刺陈岁年一顿,却又不敢轻易伤人的憋屈模样。

“服你大爷!你个贱人不要脸!”宁姚气的快炸了。

只因在战斗的过程中,陈岁年笃定飞剑不会伤害自己,所以完全无视飞剑的进攻。

如此,伤势没有痊愈的宁姚,哪里还是他的对手了?

“你就仗着我不会真的伤害你,以此来欺负我,不是大丈夫所为!我不服!”

“不服,那我可不起来。”

“有种你就一直这么压着我!”

第二天清晨。

宁姚哭声道:“我服了,你个贱人,你给我起开啊!”

陈岁年真就这么压了她整整一晚上。

宁姚纯粹是被气哭的。

陈岁年没回应。

“滚开!你个混蛋!”

宁姚一发力,陈岁年的身子直接倒了下去并且细微的呼噜声响起。

“王八蛋,睡着了?”宁姚抓狂。

她快疯了。

自己委屈了一晚上,都被气哭了,结果这混蛋竟然睡得这么香,摔倒在地都不醒?

“让你欺负我,让你欺负我!”

“登徒子,大贱人,王八蛋!”

宁姚起身,抬起脚朝他身上一顿踹。

然而踹了半晌,也不见陈岁年醒转。

“不应该啊,他也是有修为的人,怎么会睡得这么死?”

这时,陈平安拿着菜走进了屋子:“宁姑娘快住手...住脚,我哥他应该是在领悟新的剑术了。”

“领悟剑术?”

陈平安点点头:“是的,这种情况,这些年发生过很多次了,我哥说,当他领悟新剑术的时候,雷打不动,你现在就是打他,他也感受不到。”

说完,陈平安就去洗菜做饭了。

宁姚噘噘嘴:“什么劳什子领悟,我看就是死猪...”

看着地上的陈岁年,想了想,宁姚最终还是把他抱起,放在床上歇息。

嘴中嘟囔道:“王八蛋,气了我一晚,现在还得照顾你,真是上辈子欠了你的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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