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这是怎么了?快擦擦吧。”白寻从口袋中掏出一块手帕,一脸嫌弃地丢到他?身上。
手帕有着蓝灰格子图样的花纹,款式虽然老土,但却是用丝绸制成的,白寻原本也很舍不得?这块手帕,但总不能?让季之涵抹她?一身吧?
站在一旁的狱警看?得?眉头?一跳:“大人?,这东西好像有点眼熟啊。”
这好像是他?的东西啊!什么时候到她?手里了?
白寻瞪大眼珠,一本正经地胡编乱造:“是吗,这是我朋友送我的,我本来不想要的,虽然是丝绸做的,但这条手帕的款式实在太?过老土了,我根本看?不上。但毕竟是朋友的一份心意所以我只能?勉为其难地收下了,也就只能?拿来擦擦手了,怎么你也有一条一样的吗?”
狱警尴尬道:“没有没有。”
虽然知道白寻是某位位高权重的大人?物,但在听?到这番话的时候,他?还是感觉自己可怜的自尊心遭受了暴击。
这可是他?省吃俭用,花了三个月工资才买到手的奢侈品。他?也没舍得?用,而是学着旧时代的贵族,将?手帕塞进最上面的口袋里。当然,他?还不忘把显眼的logo露出来,不这样的话,谁知道他?买的是奢侈品呢?
但当他?得?知被视作珍宝的手帕竟然只是人?家拿来擦手的!狱警忽然感觉曾经的自己就像是个没见过世面的跳梁小丑一举一动都透露出一种?小市民的廉价感。
但现在好了,傍上这样一棵大树,还用为自己的未来发愁吗?
季之涵用手帕擦去?脸上的泪水,这才发现自己身上那种?黏腻的污浊物质竟然已经消失地干干净净了。他?站起身来,看?着恢复如常的禁闭室,没有黏腻湿滑的灰黑色液体,也没有恐怖邪异的肉触,所有的囚犯都躺在地上,像是陷入椅子、饮水器全都不复存在,就仿佛刚才的一幕只是他?的错觉,但他?的san值却在这短短的几个小时种?掉落了10点。
“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季之涵看?向狱警。
但显然作为一个最底层的小狱警,他?也不清楚这间禁闭室的奥妙。
“这不就是一间普通的禁闭室吗?还能?怎么?”
见从他?身上问不出所以然,季之涵也不再强求,他?蹲下身来,将?躺在地上的哥哥唤醒。
“哥?醒醒。”季之澜一睁开眼就看?到了季之涵满是泪痕的脸,他?似是刚哭过,眼眶和鼻头?都泛着诱人?心疼的赤红。
“没事吧。”季之澜关切道。
“我没事,还好白寻来了。”季之涵微微起身。藏在他?身后的白寻就这样呈现在季之澜的眼前。
“白寻。”季之澜先是错愕,而后涌现出浓郁的惊喜之色,但碍于有狱警在场,他?并没有像是之前表现得?那么主动,而是克制着自己想要把白寻拥入怀中的冲动,用期待的眼神小心翼翼地望向她?。
“因为担心我们,所以你才找过来的吗?”
白寻点了点头?:“嗯。”
要不是她?过来看?了一眼,怎么会发现原来所谓的禁闭室竟然设置在灵性生物的肚子里。
外面虽然无法看?出任何端倪,但当她?踏入其中的那一刻,这个禁闭室真实的面貌也由?此映入到了她?的眼中。
这里是个灰黑色的空间,周围是柔软湿润的肉壁,上面还贴覆着许多犹如卵鞘般的漆黑物质,无数触手从四面八方涌来,顺着这些囚徒微微张开的嘴巴延伸至他?们的体内。
季之涵和季之澜的身体看?似还未被这些肉触侵入,但从嘴边沾染的黑灰色黏液来看?,那些触手只是暂时地从他?们的体内退了出去?。
白寻看?向一旁的狱警:“有纸巾吗?”
狱警连忙递上一包纸。
白寻从中抽出了两张,然后用纸巾仔细地替季之涵和季之澜擦去?唇边沾染的污渍。
白寻的碰触让季之涵感到非常不自在,他?浑身僵硬地立在原地,像是一尊风干石化?的雕塑,但迅速烧红的耳根却暴露出他?内心的不太?平。
相比之下,季之澜对反应就要从容自然很多,他?微笑着望着白寻,像是在享受着主人?服务的大型犬,在她?即将?离开之际,他?忽然轻轻地吻了一下白寻的手指。
他?的吻是轻柔的,落在她?的指尖之时却会泛起一种?难以言喻的酥麻,白寻并没有抗拒,毕竟他?们之间还做过更为亲密的事情。
这个一触即离的吻就像是他?们之间的秘密,两人?都并没有声张,但这一幕却被季之涵清楚地看?到了,季之涵压制住心中的酸涩,故作淡然地别过头?,但泛红的眼尾却不禁涌现了出几分泪意。
白寻注意到了季之涵的情绪,但是她?并不打算放下身段去?哄他?,何况他?也不一定会领情,于是她?转身对狱警说:“再给他?们俩拿套新?的囚服。”
他?身上的囚服都被黏液浸湿了,看?着怪恶心的。
狱警愣了一下:“啊?哦,好的。”
他?就这样离开了,完全不担心白寻他?们有越狱的可能?性。因为就这个监狱的构造来说,根本没有一个囚徒可以成功越狱。
这是一座建立在千米之上的高空的监狱,下面是一座类似于高塔的建筑,仅有一部可以通向楼下的电梯。但无论是电梯间还是楼梯间都需要虹膜和密码双重验证。
如果有囚犯妄图爬窗逃走,恭喜,他?选择了一条死路。为了防止这个情况发生,监狱外墙都被打磨地十分光滑,几乎没有落脚点,就算是攀岩高手也不可能?在这样的平面上攀爬,更不要说,这里距离地面一千米远,所以妄图翻窗逃跑的无疑都落得?粉身碎骨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