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公子,不要啊!”
殊不知,王婼嫣的每一次阻拦,都像是在萧文炎身上割肉。
明明是自己的未婚妻,却处处倒打一耙,这让萧文炎顿感颜面尽失。
“好你个秦泽,到现在还在摆出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在嫣儿面前逞英雄,众师弟,上!”
秦泽又怎会不知,云阙山内门精锐的设立,堪比大内锦衣卫,其武道修为大多在七品以上。
若单打独斗,尚有一搏。
但关键在于,内门精锐毕竟乃宗门抵御外侵的第一道屏障。
一旦众弟子持剑合围,施展大千剑阵,无异于蚍蜉撼树。
大阵之中剑气如龙,纵横交错,其威力之巨,足以将敌人搅碎,哪怕是三品武道强者,也不敢跃跃欲试。
秦泽固然处事强横,但也不会傻到自寻死路。
愤然一抖,将功法展开,双手紧握轴卷两端,怒声道:
“谁若再敢上前,我就当众将这道上品功法销毁!”
在个武道昌盛的世界中,即便是下品功法也不是人人可得,哪怕入地道豁出性命,大多数人得到的也不过是某种功法中的寥寥数页,并不完整。
为武道者,有功法下品一本,便可在整个大陆上彻底站稳脚步。
有中品功法者,光宗耀祖,实力恐怖如斯。
而秦泽手中之物乃上品功法,纵观整个武道大陆,也都是寥寥无几。
此等威慑之下,那些内门精锐皆被吓得后退半分,谁也不敢贸然上前。
一旦上品至宝被毁,谁都担不起这个责任。
“来啊!”
唐莹宝的小手紧握,一脸焦急地劝解道:
“公子,这时候千万不要硬撑,上品功法虽珍贵无比,大不了先给他们,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秦泽果断,摇了摇头。
他很清楚,在这小丫头的心里,他的命,远胜过所有稀世珍宝。
可一旦将功法真的交给这些人,别说后期要烧柴了,只怕连青山都能被烧没了。
无异于肉包子打狗。
“哼!以圣物相要挟,雕虫小技!”
陈浩旋即转身对萧文炎,低声道:“大师兄,此番出动精锐,你我最初皆是为了替掌教大人扶正门风,又有何错之有。”
萧文炎眉间紧索,“话虽如此,可...”
“上品功法何其珍贵,我们的人不敢动,那秦泽也未必真下狠手,等到双方僵持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到头来还不是要乖乖妥协。一定要借此机会好好杀杀秦泽的嚣张气焰。”
“言之有理。”萧文炎微微颔首,“来人!”
“在!”
众内门弟子刚刚有了主心骨,远处的王婼嫣便高声制止道:
“萧文炎,不要听信小人谗言,一错再错!”
萧文炎被气得浑身颤抖不已,“嫣儿,很多事情,你根本就不懂,简直是妇人之仁!”
“我是妇人之仁?昔日在飘香院,我就曾对你说过,秦公子并非大奸大恶之徒,可你非但不听,还处处自以为是。萧文炎,我王婼嫣今日倒想问问你,如今秦公子也是堂堂六品中期武道,还是不是你口中那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公子?!”
秦泽脸色铁青,怒声反问。
“为人之徒,却又不懂得尊师重道,即便武道再高,也迟早是个祸害!”
“秦公子入天道之时,掌教大人的确大怒,可后来又因为痛失秦公子而悲痛欲绝,这才昏迷不醒。如今你带众弟子不但将其围堵,甚至还要掠夺圣物,这种行为又跟小人行径有何区别!”
“放肆!我这样做还不是为了整个云阙山!”
“我放肆?...”王婼嫣的眼眸微微凝视,不可置信地摇了摇头。
“每次被你误解,秦公子都是对你一让再让,哪怕再被你步步紧逼,他也从未报复过,甚至还处处为你说好话。呵,杀人还不过头点地呢,你身为云阙山的大师兄、众弟子之首,怎么连这点胸襟和气量都没有?”
“够了!嫣儿,我警告你,不要在让我听到你再管那的畜生叫公子!”
怒火肆无忌惮的充斥着萧文炎的整个身躯,那浑身颤抖的样子,似乎随时都可能会彻底爆发。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大师兄的未婚妻还偷偷爱慕秦泽?”
“不知道,应该是吧,否则大师兄怎会如此生气。”
“哎,我算是搞不懂这些男女情爱,不过当众这么一闹,也的确是够丢人的。”
一时间,弟子们众说芸芸。
萧文言终于不忍,“混账!尔等在这里乱说些什么?!”
王婼嫣顿时冷笑一声,她很少浮现出这种夹着轻蔑的冷笑。
“不找自身缘由,却迁怒于这些无辜的人,这就是你的气量?除了空有一身武道和那毫无用处的霸气以外,你还有什么?莫非天下人都惧怕你的嗓音有多高?”
“萧文炎,你口口声声说是为了整个云阙山着想,但可曾扪心自问过,你究竟是为了大局,还是因为看不过秦公子处处比你强?!””
额头已然暴露青筋,一向被众星拱月的萧文炎,无论是品德、修养还是武道,都是宗门内上万弟子的楷模,如今却被王婼嫣说的如此不堪。
“够了!我萧某又岂能妒忌秦泽这等小人?!”
他再也无法忍耐这种白鸽与乌鸦相较之下的羞辱。
“众弟子,动手!”
“你敢!”
王婼嫣的一声威胁,让众弟子再次停下了脚步。
萧文炎一边颤抖一边缓缓紧闭上双眼,咬牙切齿道:“没听到吗,本师兄让你们,动手!!!”
秦泽见状,假装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的脸上没有半点紧张,相反还有些散漫。
“王姑娘这么劝你,你都不听,真是没办法呢。”
而后,他双手各持一端,将那散发着淡淡红光的功法轴卷横在眼前,手腕稍一用力。
“嘶!”
凡天下武者都视之为瑰宝的上品功法,竟然被撕了一半...
唐莹宝当场被吓了一跳!
“公子,您!”
“不要害怕,该害怕的应该是除你我二人之外的所有人。”眸光一转,秦泽一脸淡然的开口道:
“大师兄携众精锐弟子暴力相要挟,我秦泽心生恐惧,为保自身安全,而不小心将上品圣物撕坏。”
他的声音忽然凝重几分。
“尔等,皆是云阙山的罪人!!”
当四周的内门弟子,看到那冰冷的手指对准自己时,纷纷转身,生怕被自己的容貌被记住。
“猛夫啊!真是猛夫,我还以为那秦泽就是随便吓唬一下,谁曾想还真的敢下手。”
“谁说不是啊,那可是上品功法,掌教若知道这事,那还不得将咱们扒了皮赶下山。”
“不得不说,秦师弟,你也是真够叼的,我算是真怕了,告辞。”
众弟子后退,随后将佩剑收回,走到萧文炎跟前,纷纷说道:
“大师兄,这活儿,我算是干不了。”
“唉,大师兄,这都什么事啊,我也走了。”
“告辞,大师兄,我可担待不起。”
萧文炎神色惶惑地伸手,道:“你们这是...”
微风拂过少女的洁白长衫,恍若也带走了王婼嫣心中对萧文炎的最后一丝温热。
“萧文炎,我越来越看不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