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人之徒,却不懂得尊师重道,请掌教大人将秦泽铲除,以振门风!”
随着萧文炎的顺势推波助澜。
除随从内门弟子之外,四大亲传弟子有穆欣怡,甚至另一个名为周明的弟子,也跟着开始纷纷附和。
“没错,竟然还敢危言耸听。”
“我云阙山在掌教的带领下拥上万弟子,正值顶峰,怎会因你一面之词而倾覆,可笑至极,太过狂妄,杀了他!”
“杀了他!”
“杀了他!”
掌中烈火在燃烧、在狰狞,炙烤着少年的胸膛,照红了那清秀俊美的小脸。
烈火掌之残暴,无人不知,一息便能将对手穿膛而过,血洞却还在燃烧,灼骨焚脏直至整个躯体都将化为灰烬。
换作常人,早已跪地乞求,可在秦泽的眼中...
徐宏轩看到的竟然是没有丝毫胆怯、温吞且放荡,又好像夹杂着一丝...真切。
覆手将焰火收回。
“你说的可是实情?”
秦泽望反而转身向众内门弟子,质问道:“是否为实?”
许是掌教气势太过逼人,也可能是他们已然是内门弟子,又像是都怀揣着各自的小心思,一番对视后,竟无人敢道出一言。
秦泽有些无奈,轻吐一口气,而后大步来到一名内门弟子身边,仅一只手便将其拉了个趔趄。
“过去!王浩然,你自己跟掌教说说,七年前你便有资格成为内门,但你苦等了几年?”
又一名弟子被秦泽扯了过去。
“张然,你又等了几年?”
“徐硕,你的时间最长吧,中途因家中老母需要赡养,先后竟足足等了十一年。”
望着那些内门弟子被道破心声的清澈目光,唐莹宝紧绷的身躯终于缓和了下来。
原来公子竟然掌握信息竟有如此之多。
困斗之局却被层层迎刃而解,行为大胆且又不失缜密,颇有大将之风。
“骗人的,一定是骗人的,秦泽整日无所事事,游手好闲,怎么会了解这么多!”
自诩可深谙人性的穆欣怡,渐渐地有些怀疑自己的能力。
在她的意念中,只要运筹于谄媚与小惩之间,宗门内就没有人比她了解的信息更多,也没有人能赶超她对人性的把控,尤其是男人。
“没想到秦公子竟然有如此城府,果真是我们都误会了他。”
王婼嫣的一声敬佩,让萧文炎紧咬牙关,“我不信!像秦泽这种人嘴里怎么可能会有真话!”
秦泽本不想为敌,甚至一再想与萧文炎和好,但却听不得自己接连被其言语羞辱。
这厮若非自带主角光环,否则就算武力不及,以他现在的实力和根基,也能派兄弟设圈套将其掩埋。
萧文炎留着日后还有用,不过身为反派的秦泽也没打算就这样轻饶。
“萧兄,武道不可操之过急,趁早把你里面的亵裤穿上,有伤大雅。”
萧文炎耳赤,果断捂着裤裆。
众人见状,顷刻间哄笑连连。
“成何体统!文炎好歹是你的大师兄,你怎能当众羞辱,不要以为你掌握的很多,就可以在此为所欲为。”
许宏玄的一声训斥,瞬间让众弟子无声,可秦泽却一副事不关己的说道:
“我掌握的信息不仅如此,而且,云阙山在你的治理下,并不太平。”
这哪是徒弟,分明是一个丝毫不懂礼数且手段歹毒的悍匪!
许宏玄当场被气得火冒三丈,原本想将秦泽纳入亲传弟子之中,可这种想法瞬间便在他脑海中化作烟尘。
“秦泽,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屡屡以下犯上,丝毫不将本教放在眼里...”
“若尊师重道仅为阿谀奉承观其言表,这天下之事未免也太简单了。掌教大人若您觉得弟子无故作乱言过其实,那弟子刚好也有份大礼相送。”
“大礼?”
许宏玄目光不定,若有所思。
秦泽转身对唐莹宝开口道:
“莹宝,辛苦你跑一趟,把李贺叫过来,就说大哥想看大宝贝,他懂。”
唐莹宝当场便有些不好意思,“哪有辛苦,一切都是奴婢应该做的。”
少时,一名体型肥硕的弟子,肩扛麻袋且一脸豪横地走上大殿。
“大哥,大宝贝来了。”
秦泽眼神示意,李贺便将那麻袋,泄愤般地往地上一摔。
“咕咚!”
那麻袋中竟然被抖出一具黑衣硬尸,与其说是面目全非,倒不如形容那尸体的头骨早已然碎裂不堪,唯有一张残丝血肉相连的人面皮!
“呕!”
“无头...”
在场弟子或呕吐、或双腿发软、或面容惊恐甚至是尖叫。
许宏玄更是一脸惶恐,颤抖着指着地面,道:
“此人是谁?为何会如此惨像。”
“此贼不仅想要我的命,还想抢走我在武道大会上得到的那五枚上品灵石,结果却被我反杀。”
“你...”观其言表,在许宏玄的耳朵里,重要的信息只有一条:此人乃秦泽所杀。
“没错,是我杀的,这厮乃化身成泥的佼佼者,堪比无骨之人,寻常击打无法造成伤害,出于自保也只能无奈用此法将其制服。”
许宏玄震惊且不可置信地反问道:
“无奈?制服?”
秦泽轻笑一声,“掌教大人,这不是重点吧,你可能有所不知,此贼作乱之地正是在云阙山外门弟子的宿舍群落中,也就是说,他是云阙山的弟子。”
此番回答对于许宏玄而言,简直是如雷贯耳。
四大亲传弟子的周明,惶惶不安地退步摇头,“竟敢在武道圣地悍然行凶,若此贼有同伙,甚至是幕后指使...简直不敢想象。”
穆欣怡惴惴不安地望向周明,此时的她纵然心中有千万反驳之计,也早已变得哑口无言。
“必然还有同谋混入我云阙山弟子之中,否则此贼不敢悍然夺宝。”
王婼嫣的分析,让秦泽轻轻点了点头,“这是必然。”
王婼嫣眸光中的坚信,让萧文炎顿感不妙,旋即对秦泽反问道:
“此事已发生三日之久,为何现在才来禀报,况且,你秦泽向来散漫无规,这三日内是否真的住在了云阙山,一切都尚未查明。”
“我可以证明。”
唐莹宝忽然站了出来,略显稚嫩的脸颊上,显得真挚且无邪。
“我家公子脱胎换骨早已不是昔日的纨绔无作,自参加武道大会之后,就从未离开过云阙山半步。”
望着身边为自己挺身辩解的青涩少女,秦泽很是欣慰。
见掌教许宏玄陷入沉思,秦泽一鼓作气,拱手道:
“掌教大人,这几日,劣徒先被行刺,而后又在这大殿之上无辜遭小人煽风点火,这一切分明有人在背后有预谋地从中作梗,依照我云阙山门规,结党营私残害同门者,当断其手臂驱赶下山,因此,劣徒今日在大殿之上对小人踩手断臂,也是依门规而处事。”
事情的来龙去脉基本被摸清,可许宏玄依旧有些震怒。
那秦泽有冤有见解,完全可以用更委婉的方式对自己私下道来,自己好歹也是为人师,一方宗门的掌教。
“本教清楚了,就先这样吧。”
他本想随口敷衍,可秦泽却忽然毕恭毕敬地躬身拱手行礼道:
“劣徒心中有冤,念在天道阁芸芸先辈在此的份上,请掌教大人为劣徒做主,一查到底、肃清奸人,以振我云阙山正派之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