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梁。
廊洲。
廊洲至江左的官道上。
萧景睿和霓凰在廊洲休息时相遇。
两人见面后,一番寒暄感叹。
随后,两人相约一起前往江左地界。
大梁的天幕熄灭后,两人不用再时时刻刻观看天幕。
所以,赶往江左的时间快了很多。
...
右边天幕缓缓亮起。
【大明王朝有一个怪事。】
【也就是皇帝从不与儿子见面。】
【嘉靖早年间先后夭折了两子,因道士算出,“二龙相见”导致的意外。因此往后,便“二龙不相见”。】
【嘉靖帝三子裕王近二三十年,也没见着几回父皇。】
【而这位准太子十分争气。】
【于瑞雪初降,产下大明第一位皇长孙。】
【也即将迎来二龙今年的头回碰面。】
【...】
【当是时,嘉靖只伸直了袖子,掏出两颗滚圆的冬枣栗子。】
【寻常百姓家引以为祥意的“早立子”。】
【吕芳笑得格外喜气贴心。】
【“奴婢们服了主子爷了。”】
【嘉靖虽喜未惊,仿若早有先见。】
【“家事、国事、天下事,朕不敢不知啊。”风轻云淡。】
【下跪的徐阶高拱两位大人当场变了脸色。】
【司礼监掌皇城内大小礼、刑事宜。】
【吕芳用心别具地给裕王加了人,调派二十名太监和二十名宫女过去伺候。】
【抬眼低头,满是对帝王全心全意地崇敬恭顺,瞧得人十分舒爽。】
【...】
【内阁位高权重,居帝侧辅政,分党派互斗。】
【徐、高、张为裕王师傅侍读,自成清流一派。】
【殿门寒风凌冽,飘雪舞天。】
【一代奸臣严嵩越发颤巍,将一派精明城府隐在了迷离苍老之下。】
【做帝王的,难免心绪复杂地生出些许感慨,“家事、国事、天下事,朕也不是全知。”】
【严党纵使贪腐横行,荼毒大明,仍是嘉靖用得最得心应手的“贤臣”。】
【嘉靖负手背对严嵩父子,“你们说,周云逸到底有没有后台?”】
【严世蕃正要起身回答,严阁老按住儿子的冲动。】
【...】
【此前,御前会议朝堂算账鸡飞狗跳,内阁二党相争,司礼监若即若离地旁观战役。】
【徐阶高拱张居正跟裕王走得极为亲近,清流之名在外,皆是一副不与奸佞同流合污的直臣姿态。】
【尽管为皇帝所看重,离帝心着实远甚。】
【裕王产子,皇上明显早有准备,再加上一句,家事国事天下事,不敢不知,就让两位朝廷肱骨变了脸色,疑心皇上对裕王的防备。】
【严家于清流所不容,自己挣得盆钵满溢,最出色的绝技就是体察圣心。】
【裕王素来与清流走的近,周云逸与徐阶等人交好,所谓“后台”,着实不必再提。】
【嘉靖一言不过试探和警示,以及帝王家父子与生俱来的不信任。】
【聪明如严嵩,此时最佳选择,莫过站立一旁装聋作哑。】
【心腹之臣如此识相,皇上意料之中的没听到答案,径直对严家父子释放了恩泽,显示亲厚。】
【“今天是元宵节,陪朕吃个元宵吧。”】
大明。
裕王府。
知道王妃顺利产下王子,裕王脸色大喜。
一旁的徐阶、张居正、高拱纷纷向前恭贺。
但脸上难掩溃败之情。
严党深的帝心。
他们所谋,难啊!
【此时的司礼监大门,一位太监早已大雪埋身,冻僵了身躯。】
【吕公公悠悠一叹,将人带回。】
【火炉滚烫,冰雪擦拭,棉被裹身,才缓过身哭喊,“干爹,儿子错了,儿子错了...”】
【“跟了我那么多年了,天天教着,牛教三遍也会撇绳了。”】
【他正是前面说到的,揣测圣意、越级报喜、急功近利打死周云逸的东厂提督冯冯保,也是司礼监掌印太监吕芳的干儿子。】
【皇上一朝反悔,将周云逸之死尽数推卸,此一招烹狗藏弓,皇上绝不会轻易绕过周云逸同僚。】
【清流之首裕王,怕也是早早地记恨上了冯保。】
【再加上平日里瞧你不顺眼的秉笔太监陈洪,干儿子处境堪危。】
【于是吕芳只得趁皇上不在意,借礼仪之便将人送出宫去。也正是殿门口提及二十人送进裕王府的算计。】
【可周云逸之罪,裕王仇怨新结,此番前往,定是束手无措地任人拿捏。】
【吕芳带着儿子堂前燃起火炉观雪,父子难得温情。】
【吕芳缓和了嗓音,安抚了儿子的不安,吐出了一生为之奉行的准则。】
【“我再教你两句话,一句是文官们说的,‘做官要三思,三思就是思危、思退、思变’”】
【“知道了危险就能躲开危险,这就叫思危。”】
【“躲到人家都不再注意你的地方,这就叫思退。”】
【“退了下来就有机会,再慢慢看,慢慢想,自己以前哪儿错了,往后该怎么做,这就叫思变。”】
【吕芳接着说道,“我再教你武官们说的那句话。”】
【“置之死地而后生!”】
【宫廷大内几十载,谨慎躬亲,于朝局漩涡中存生,言行举止莫敢片刻松懈,吕芳也自有一套眼光格局,独到老练。】
【以及对下一辈极尽所能的照拂。】
【吕芳以皇帝的名义,将冯保送进裕王府做皇孙大伴。】
【“你要夹着尾巴,真正让裕王和他府里的人重新看待你。”】
【吕芳突然难言落寞,“如果真有裕王入主大内的那一天,干爹这条老命还得靠你...”】
【皇家权力更迭是为必然,谨慎行事一辈子,这便也是他为自己谋算的,最小心的一条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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