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应当常常去看看你师傅去。再不济,也该给他写写信,报报平安什么的。”女人道。
一旁负责关押段誉的人见着那人,登时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而段誉只是敷衍似的连连点头,等她话毕,赶忙跑走。
一出到大牢门外,温暖的阳光洒在脸上,段誉舒爽的伸展四肢,好生舒爽!总归是被人家无缘无故的关了一个星期,晚上还总是做梦,弄的人精疲力竭。这些人,当真卑鄙!段誉暗暗想着。
但是,谁叫他跟真正的偷剑贼扯上关系了呢。只是时运不济罢了,好在这么快就出来了。想到这,段誉的心情又忽然舒畅了。
师傅。是呀,还是要去联系一下他才好。段誉给他打了个电话。唔唔唔,铃声响起,对头传来了声音,“喂!谁呀?”
“我,段誉。”段誉道。
“哦,你出来了呀。正好,你来一下厨神酒楼。我现在在这呢。”师傅道。
还等不急段誉再多说些什么,师傅便把电话给挂断了。段誉摸摸衣服,确认摸着了信封,安安心心的去了酒楼。
说回这厨神酒楼,位于感灵山下的小村子的中心,共七层,每层用不同颜色的石头建造,按着彩虹的颜色依次排列,屋顶立着四个石雕。青龙朱雀,白虎玄武依次按对应的方向排列。这里可是山系里最为高档的酒楼,绝非是师傅这种扣扣搜搜的人舍得来的。不过,段誉犹豫间,还是踏进了酒楼。
小二见他来,满面微笑,大声道:“这位客官,是自己来还是预订了。”
“刘烨刀……”段誉道。他还没有来过酒楼,此时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刘大人呀,是在七楼,小的带你去。”小二道。
走着回转的楼梯,段誉这觉着一阵头晕目眩,就像是登仙一般的向上飞升。第一层,他看见了高大的骏马,前蹄飞起;第二层,他看见了开天劈地的神仙屹立于山头;第三层,他看见了死去的龙,静静地卧在水里;第四层,他看见了老虎迅猛一跃,却被锁链拉入水中;第五层,他看见了男女两人,相拥于一处,好似在蠕动;第六层,他看见了一粒瓜子;第七层,他便看见了师傅。
但是,出乎他意料的是,师傅身旁竟坐着两个人。一个人便是道:“段誉前辈,我是秦之琴的朋友肖韶贝,前几日见过了。”这便是与魔王一战那日在秦之琴身旁的那人。另一边的秦之琴也打了个招呼。
段誉安然坐下。菜已经上好了,不过看上去还没有开动。段誉道:“师傅,你怎么和她们在一块儿。”
“有着缘份,就相约来吃些饭食。”师傅道。
这个解释很难叫段誉信服,不过他也懒得去思考这些缘由了。他掏出衣服里的信封,递给师傅,道:“这是姐姐寄来的信。”
师傅接过信,喃喃道:“段玉吗,终于有来信了。”他长舒了一口气,应当是安定下来了吧,这也好。毕竟那小子一下子就这么的跑走了,只是叫人担心。
段誉大口大口的吃着菜,这是如此的香甜可口。自从他离开了毽子山后,省吃俭用,没有吃过如此丰饶的食物。并且不知怎么的,这饭菜恰好勾四个人吃。
突然,师傅凑近段誉,道:“誉儿,你可是有艳遇了呢!”
“我?我能有什么艳遇!”段誉一惊。
师傅指指秦之琴和肖韶贝,道:“她们可是每天都来大牢门口看你呢。”
“你也每天都来?”段誉道。
“可不是!你可是我们毽宗的单传弟子,可是一定要狠狠的爱惜才好。”师傅道。
段誉不想着再理他,想要再去吃饭,却是觉着一阵晕眩,一下子竟连筷子也拿不起来。
“怎么了?”秦之琴关切的问道。
“可能刚刚走着这楼梯,回回旋旋,转的头有点晕,还见到了些奇怪的龙呀,老虎呀什么的。”段誉道。
“你是说大厅里的那些石雕吗?”秦之琴道。
“可能……是吧。”段誉道。他深吸一口气,神志这才缓缓恢复过来。支支吾吾的与秦之琴寒暄几句后,立马又回归了吃饭状态。
饭毕,沿着楼梯往下走,那些图像果真是写石雕,不过其逼真传神程度,也绝非泛泛之辈可以企及。
到了楼下,秦之琴突然拉了拉段誉的衣服,道:“前辈,你下个星期周末有空吗?”
“应该是有的吧。怎么了?”段誉道。
只见秦之琴掏出一张票来,递给段誉道:“你要不要,我们几个人一起去?”
段誉看了看,那票上写着的是:雪国,戏剧。自打出生以来,我还没有看过戏剧呢!段誉暗暗想。这倒是不错呢。他问道:“那些人去?”
“山系里很多人一起去呢!我们这个小团体的话,就是我、肖韶贝、亚涂豆,还有就是你了。”她道。
“亚涂豆是谁?”段誉问道。
“就是你打工的那个饭店的人,好像是一位打工的后辈,盾宗人。当时他奉老板娘之命,每天来看这位小二有没有出狱,好叫他回来再给自己卖命。等了几天,这才跟我们认识了。”秦之琴道。
你们为什么来?段誉想问,但又想着,定是跟剑宗那些人有关,没准是想要监视我呢,再问,想必就会打扰到人家的工作了。于是便不再问了。
段誉满口答应了行程,立即就是要起身去奇牌峰。说不出来是什么的由来,只是突然就想要去了。
秦之琴问道:“你这方向,是去奇牌峰?”段誉点点头。“这可不行,黄宗师仙逝,那里正筹备着丧事呢。”秦之琴压低声音,又道,“那前三号弟子又是全部死了,传言查出来是那蓝翔和洪子瑜弄出来的情感牌呢!大家都不知道山里还有些什么的危险事,还是不去为好吧。”
听着这话,段誉不由有些害怕,摆摆手,也回去了。下午,段誉送别师傅,师傅交代了相应的琐事后,也开开心心的走了。
望着师傅远去地背影,段誉霎时倒是觉着轻松了。还是先回去饭店,休息休息,明天还要正常去上课呢!他暗暗想道。
走了好一段路,终于到了草根饭店。他探头进去,没有人,当即脱下长袍,便在杂物间找着自己的行李。突然,他感觉到一股异样的灵力从身后散发而出。有些奇怪的是,这似乎是有意识地给他暴露出来的。
他有些疑惑,转过头去。只见一个小男孩站在一旁,在他的前头,是一只布偶老虎——这灵力就是从老虎身上传来的。
男孩一身灰色的布衣,头发长长的,还有些凌乱。他的嘴巴不时动着,却是没有发出些什么声音。
段誉想起了秦之琴的话,便问他:“你是亚涂豆吗?”他点点头。“好吧,我们以后就是同事了。”段誉道。他点点头。
亚涂豆离着段誉有一段距离,但是那只布偶老虎却是凑了过来,一直嗅着他。段誉有些紧张,有些害怕,但是有不敢表现出来,只得以强加欢笑,应付这老虎的检阅。自幼他便是怕这些爱嗅人的动物。有时候见着猫猫狗狗来着,便会吓得闪到一旁。
看着亚涂豆,段誉想着他是不是灵宗的?不过也不像,这人的服饰与灵宗高大上的简直是天差地别。那是什么呢?
“段誉,过来!”老板娘道。这一声打断了他的思绪,只得以屁颠屁颠的跑了过去。“这便是你的同事了,知道吧。你们以后晚上就一块儿睡到这里。”她道。
“他怎么不说话呀。”段誉小声凑近老板娘道。
她推开段誉,说道:“他可是哑巴。”
“那哑巴怎么当小二?”段誉有些疑惑。
“你傻吗!他是给后厨帮忙的,负责做菜的。”老板娘道。她皱起眉头,有些不悦,径直走到楼上去了。
段誉转过身去,拿了床铺,铺好。又觉着身上脏了,就去打了水,去后头洗了个澡。回来,那亚涂豆早已沉沉的睡着了,打着呼噜。
段誉叹了口气,也躺下。呼噜声好大,像是打雷一般。好吵!段誉暗暗抱怨着。不过又想来第一天相识,尚不熟悉,便也不敢去叫他醒来,只得以默默忍受着。不知过了多久,他用被子捂住耳朵,久而久之,竞也昏沉沉的睡着了。
不过,他做了一个梦。梦到满脸是血的魔王对他说道:“我会找你复仇的。”登时就把段誉给惊醒了。他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
大姐,行行好吧,今天下午我去给你上个贡,我们就一笔勾销好吧。段誉双手合十,祷告着。希望她能够听得见吧。我可真心不是故意要杀你的,可要相信我呀!他小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