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围着三面的墙,木头横立着余下的一面墙,她说:“你是谁?”
我是段誉,原毽宗弟子,如今借读到剑宗学习剑术。
你是谁?
我是一个孤儿,从远处漂流而来。
你是谁?
反正我没有偷了那两把剑。你们想着吧,我也不可能去偷那两把剑吧,没这个实力呀!
你和那三个人全无关系?
绝对没有关系。要说有什么,无非就是在一起睡了一晚罢了。开始时他们看着没什么异样,不过想必只是装出来的罢了。
你可知道abcd何许人也?
抱歉,不知道。
希望你是真的不知道。或者是你可以痛痛快快的承认错误,也许还有补救的机会。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我还有什么还说的?
世界是扭曲的。倘若你细心的去看,眯着眼睛去看,就会发现,靠近人身体一旁的区域就会扭曲起来。于是,他常常想,也许人才是叫这世界扭曲的根源呢。但是她略加思考,道:“才不是呢。今天我把一团纸放在桌子上,有一阵风把它给吹的扭曲了。总不能说风是人吧。”
我只是随便说说罢了。
怎么可能只是随便说说呢?如果只是随便说说,你又何必执着于贬低全体的人类呢!
心情不好。这么解释你可以接受吗?就像是一只被关在笼子里饿了几天的狗,任凭它先前再怎么驯良,也都会咬人的。
我没养过狗,不是很清楚。
打个比方而已。话说回来,小姑娘,你一个人坐车出来做什么?没有什么人陪着你吗?
没有,就我一个人。我要回去我爷爷奶奶先前练习武功的地方,去……你是假的人吧。
我?我当然是真的人。
你若是真的人,我又为何会看不清你?
是因为做梦的缘故吧,我也看不清你。
那你就是假的人咯。
额……你说是就是吧。
哈!我呀,我是要去复仇了。
复的什么仇?
我的爷爷被坏人给杀了。奶奶和我说,她只是福大命大,才给家里留了个种,从山里跑出来了。开始,她说,这个仇得要爸爸来报。不过爸爸不想去,也不愿意学习奶奶的武功。他长年在外,奶奶说,他便是把他的职责传递给我了。
恕我直言,我真心觉得你的家人有点问题。怎么可以让这么小的孩子去做这种事情呢?
你怎么敢说这种话!
难道说你是真的想要为了一个从未谋面的人,和一些你并未切身体会过的事情浪费你的一生?
我的爷爷可是做了有意义的事情而死的,奶奶说,他是打破腐朽规矩的英雄,杀死他的,是黑暗的旧世界。
额……旧世界什么的我是不敢评价的。不过你要是随随便便就说谁是一个英雄,什么东西是毫无缘故的害死了他,那便是有些不妥了吧。
哼!和你这种人说着,倒也是没趣。你这些迂腐的人,就烂在地里吧。
段誉缓缓睁开眼。月亮狡黠的洒下一束光芒,一束洁白无瑕的光芒,如此的性感。他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这也被莫名其妙的骂了,服了。”
我看见你了。
什么鬼,我可还是看不见你呢,真是不公平呢。
跟你说吧,我的爷爷他,他可是一位超级厉害的术士。他可以只用一张牌,就退了百人的军队。
真的假的。我也见的一些可以用牌的人,那些法术,看起来也不过如此呢。
那些小辈,不过尔尔罢了。我的爷爷,他可是在一个相当厉害的地方学习的呢。
我认识的人也是一个宗门呢。叫作什么牌宗。
哦?呃……我爸爸也是以打牌为生的呢。他还是一个感灵牌的职业选手呢。
这种东西怎么谋生呀。话说,你们家有够奇怪的。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说话呀!算了,大人不计小人过。跟你说吧,他是去世界各地打比赛,然后赚取奖金来养活家里人呢。
那要是没有赢呢?
他很强的,怎么可能会赢不了?
我说是如果,总归会有着输的时候吧。
那我妈妈也有工作呀。尽管我从未见过她工作时的样子,但是人们都说,她是一位歌手,会唱没有歌词的歌,会唱叫人神魂颠倒的歌。
真的假的。
这我可是听过呢,妈妈在床上给我唱的歌,可是好听,催人入眠。
我总觉得有些夸张了。
你不信就随便了,我又没有要你这么个不切实际的,只是在幻想中的人给我什么足以说是认可的东西。
你这么……既然是在这里,你都知道,也是不足为奇了吧。算了。
段誉猛的睁开眼。云朵遮住了月亮。却是遮不住它的光芒。好无聊。不过,你呀,好像是一个真实存在的人呢。可能是我多想的吧。
段誉隐隐看见,远处有一个人影。他走向前去。这种行为是不由自主的,你也可以认为是一种本能,一种原始的欲望。那么美的背影。段誉暗暗想。“洪子瑜?”他道。
洪子瑜转过身来,道:“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我是说,我怎么可以见着你?
她捂着嘴微微一笑。
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毽子山吧。我是毽宗的大弟子段誉。
不……好像是吧,那时候是和师傅一起去的,似乎有听过这个名字。
哦,是吗。好呀。
段誉瞥了眼洪子瑜,缓缓道:“我做了一个梦,梦到你死了。”
什么话呀,这么晦气。
但是,我喜欢你。
为什么要用“但是”呀!服了你了。说吧,你就喜欢我什么?
我喜欢你的头发。
还行。还有呢?
我喜欢你的背影。
额,还有呢?
我喜欢……我不知道还有什么了呀。有一种特质对于一见钟情来说就足够了吧。
但是我不喜欢你。
为什么?
首先,你了解我吗?
一点也不。
那你心中的我是什么样的人呢?
温柔,优雅?
事实上呢?
我怎么知道。
我不是这样的人。我会嫉妒别人,他们学的比我快,表现出来的生活比我开心,我恨他们,因为我还要无端的承受着一些无谓的东西。我喜欢着一个幻像,他那么不拘礼节得说话,我也可以放肆的骂他。但是,我发觉他是真诚的,而我是虚伪的。想着那人的时候,就觉得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竟觉得有些温暖。你说,是不是叫你失望了?
段誉看着她,一种立体的正式感涌上心头。反而更好了呢。他暗暗想。
完全没有呢。
是吗?哎呀呀。话说回来,今天是西之域的“木琴节”呢!据说人人都要请自己的母亲去听木琴演奏,以来表达自己对于母亲的爱呢。我好久没有见过妈妈了,真是,也有六七年了吧。你呢,段誉。你打算怎么过这节日?
我没有母亲。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被领养来的。在我很小的时候,我的师傅在去山下打水的时候,以外捡到了装在竹篮里沿着溪水漂下来的我。
这不是标准的达官贵人私生子的剧本吗?还是什么落魄贵族的孩子,为了躲避仇人的迫害,才把你给送走了。
我也希望是呀。
总比我好吧。我的爸爸,因为不想要履行奶奶给他的任务,就跑出去玩了。活脱脱一个浪子。而我的母亲,是城里的艺妓。奶奶很讨厌她,因为这可是一些不干净的勾当。当然,她这行也不全是如此。不过她就是,这时她亲口说的,也有些客户说过。从小,我就跟着奶奶过。我和她学习法术,不过是为了她自以为了不起的计划罢了。也是,这些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如果早知道,我一定会……
段誉不吱声。眼见的她似乎要哭出声来,心中不由生出几分的同情。但是,转念一想,此刻自己是失恋在先,应当是伤心才对!不过,自己的小事同洪子瑜小姐这般悲惨的境遇相比,又如何呢!他走上前去,心里想着对她道:姑娘别伤心了,未来之路漫漫,一切皆可改正,然而到了她跟前,竟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便只是呆呆的站着。
出乎预料的是,洪子瑜盯着段誉,语重心长的道:“最好的东西永远在眼前,而我为了追求虚妄的梦,而把它给抛弃了。等吧梦真正到了眼前,我竟有些犹豫,认不出它来,也不敢去认出它来了。”
霎时,一切如同一缕缕沙尘,洪子瑜的身体消散。段誉猛的起身。月亮上的云散了,不过它也没有那么耀眼了。山边缓缓升起的太阳发出光来,照在段誉脸上,几乎叫他睁不开眼。狗屎太阳!他暗暗骂道。
突然,门缓缓打开。一个女人道:“段誉,你可以出来了。”
段誉一愣,转头呆呆看着那人。只见她一身的白色:白色的发髻,白色的上衫,白色的裙摆,白色的鞋子。衣服一侧还绣着一朵粉荷花,好一副端庄的气色。
她的眼神中,有几分的茫然,还有几分的无助,但是表面上看,却全是一副坚毅的样子。
那人是谁?段誉有些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