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开其实真的没抱什么希望,他不过就是想试试,谁料到刚刚还嚣张不已的这人竟然真的是个怕死的主儿,顿时间心情大好,追问了下去:
“哦~那你且说说你都知道什么啊?”
兰瑶本以为这领头的青袍男人都要自尽想来定然是要对这幕后指使守口如瓶的,却没料到竟然真的能够问出话,当即便给了长开一个赞赏的眼神。
“我本名赵宏,是青熙君的弟子,奉他的命令来镇守此处的金矿。”
青袍男人气得脸色狰狞,恨不得将这个没骨气的弟子给宰了,但被点了哑穴,此刻也只能看着也什么都做不了。
长开瞥见这人眼神,当即嬉笑怒骂了回去,“你个老匹夫,你自己想死可别带着自己的乖徒弟啊,人家还年轻,还有大好的前途呢!”
兰瑶见能够得到更多内部消息,当即也给出了承诺:
“赵宏是吧,你尽管说,把你知道的都交代清楚,我保证不管是赵家还是这金矿案的幕后主使,都不能伤你分毫。”
赵宏虽然怕自己这个师父,但更怕此刻命丧于此。
他听过修罗门的名号,更加明白作为门中数一数二的人物,此刻能让笑面鬼长开如此用心服侍听从的女子,绝对不是寻常人。
识时务者为俊杰,他若是要保命,就必须站好队伍!
长开转了转手中飞刀,声音骤然一冷:“还不快说啊,磨磨唧唧的,这小命是真的不想要了?”
赵宏苦练武功数年自然不愿意折在此处,是以面对着长开那漫不经心的笑容,心中又是一颤,连忙交代道:
“这金矿,金矿已经运行了半年之久,虽然明面上是阳县县尉郭坤负责,但实际上每日挖出来的上千两黄金都运往了刺史府中。”
“赵家和刺史齐天成之间本就有利益关系,赵天成在半年前发现金矿后便差人通知了家主,二人一拍即合便约定秘密开采金矿。”
“齐天成利用职务之便派亲信在此处开采金矿,而我等则受家主命令负责押送黄金。”
“你知道的还挺多的嘛!”长开微挑眉角,歪着头戏谑道:“看来这赵家,也该清洗清洗了呢!”
“我武功并不算低,在赵家年轻一辈中也是天赋卓绝,作为师父亲信,所以知道的便也多了些。”
赵宏因为这话神情又惶恐了几分,小心翼翼地解释完了,他又战战兢兢地看着在这几人中唯一能做主的兰瑶,恳切道:
“女公子,我出身于赵家,若是不听从家主命令行事,也只会落得个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
“但时至今日,我并未做过杀人之事,还请女公子看在我如此配合的份上,给我一条生路吧!”
兰瑶对此话的真伪尚且存疑,便也信上三分,声音幽冷,不怒自威:“你若老老实实交代,我自然说话算话。”
“你刚刚说的这些话,空口白牙我自然不能尽信,可有什么证据佐证?”
赵宏不敢有所隐瞒,当即回答道:“此事齐天成做的干净,对我们下的任何命令都是口头吩咐,以印信为证,除了记录开采总额和贿赂盛京城各方势力的账本之外,应该没有什么切实的证据。”
“至于齐天成和赵家家主之间,是否有密信联系作为维系他们关系的证物,我尚且不知。”
兰瑶也不期盼他能够拿出来什么证据,毕竟一州刺史已经把此事做的天衣无缝,自然不会让外人轻易抓到他的把柄。
“那她又是谁?”兰瑶指了指靠在树上昏迷不醒的少女,问询道:“你们又为何杀她?”
赵宏不敢怠慢,很快回答道:“此人乃是阳县司法参军洛沂的女儿洛宁,因为他在巡视时发现了私采金矿一事,便以为此事是阳县县尉所做,故而将此事上禀于刺史,却不料引来了杀身之祸。”
“洛沂被齐天成以渎职贿赂之罪关进了大牢,而他的妻儿则是被送来了此处挖矿,唯独这位曾经在双华剑派历练过实力并不弱的女儿,拿着洛沂搜集的证据还有亲笔血书逃跑就。”
“齐天成为了避免此事暴露,自然是要将可能透露出去的知情人全部杀掉,所以才会吩咐郭坤故意设下埋伏,引洛宁上钩,却不料今夜我们三人追出,遇到了此等变故。”
长开后知后觉地想起来了什么,补充道:“对,今日派出去的人探查时的确说过这洛沂的事情,我并未当回事,却没料到这里面竟然还另有隐情。”
兰瑶心中愤懑,恨不得立刻将犯下如此恶行的齐天成绳之以法,骂道:“还真是个狗官啊!”
叶卿璃却是偏头散漫看着正义感爆棚的兰瑶,戏谑一笑道:“那也要看看是谁养的啊~”
“反正我不会养!”兰瑶并不对叶卿璃的戏言生气,反倒是握紧拳头,看向了雪州城的方向,厉声道:“此事我定会查个水落石出,让有罪之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叶卿璃非常给力地比了个大拇指道:“那我很期待哦!”
长开举手加入,热情似火地凑上来道:“算本少一个嘛!”。
兰瑶该问清楚的都清楚了,也不在此处过多停留,在万雪山中寻了处隐蔽的山洞,将三个拖油瓶扔进去由柴榆看守,又稍作休息后便带着长开、叶卿璃和那个昏迷不醒的少女回了雪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