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范闲这一问。
夜行人嘴角抽了抽,呆呆地站在原地。
脸上写满了疑惑和费解。
什么叫他终于来了?
这小子知道自己是谁嘛。
夜行人眉头一皱,看向床上坐着的那个小子。
“我是谁啊?”
范闲满眼饱含期待,语气中带着激动,道。
“你是我爹啊!”
夜行人听到这语出惊人的一句,一脸无语。
“我……”
“我不是你爹!”
床上那个小男孩眼神却是无比地坚定。
“你就是我爹!”
苏渝看到这里,默默地在心中对徒弟竖起了大拇指。
这装得是真的好啊,要不是知道范闲心里的鬼主意,他都要信了。
或许系统鉴定范闲天赋时还漏掉了一项,演技。
说罢,五岁的小男孩几乎在一瞬间,眼泪汪汪。
一副又乖巧,又委屈的样子,扑向了夜行人。
“爹,你终于回来了!”
小孩子的手终究是太短,想抱住那个大人,却又环不过来。
便只是用力地抓着对方的衣服,还不小心撕下来一块布料。
夜行人愣了一下,随后整个人从范闲的怀抱里脱身而出。
此刻的两人,眼神中都充满了疑惑,震惊,神情复杂。
苏渝笑了笑,他自是知道两人都在想些什么。
一个惊讶于,自己一边卖力哭泣,让对方放松警惕。
一边将真气全灌注到手上,使出了九牛二虎之力。
信心满满地觉得可以将对方制住。
谁能想到竟然只是抓下来几丝碎布?
此刻的范闲,内心是崩溃的!
而另外那个,则是很纳闷。
自己这身衣服,乃是院中特级品。
就算是刀子也不容易划破。
怎么被个五岁的小男孩用手就给抓破了?
这衣服难道让人给掉包了?
夜行人眉头一皱,也许,事情更复杂些。
粗制滥造,以次充好。
鉴察院里,有人贪污!
回头得写信让陈院长好好查查。
这帮人胆子也太大了!
苏渝看着这二人各怀心思,全然当乐子看了。
然而范闲此刻,心里却是紧张地要死。
偷袭没有成功,完了完了。
他才五岁,还是个孩子啊!
不会今夜就挂在这里了吧!
范闲一边继续嗷嗷地哭着迷惑对方。
一边脑海中快速思索逃出生天的办法。
紧张之际,脑海之中只浮现了两个人的身影。
喊五竹叔?
不行,距离太远了,来不及。
就算五竹叔再快,声音传导也有段时间啊。
这短短几瞬,就足够眼前的黑衣人一掌拍死自己了。
先生,喊先生来!
范闲随后又心中摇头,这也不行啊。
先生虽然隔得近,但他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
喊他过来,不是又送一个人头?
范闲只感觉两眼一黑,要完蛋了。
然而,大脑确实是个神奇的东西。
往往情况越紧急,人就越容易急中生出智来。
范闲终于想到了还有一个人,一定可以帮他!
既然,杀手们来杀自己,都是因为母亲的缘故。
那么……
下一刻,床上的小男孩再次平复了情绪。
他手指了指夜行人身后,恭敬地笑道。
“爹,渴了吧?”
“那里有她给你准备的,竹叶茶。”
夜行人扭头看了一眼,拿起茶壶便倒了些茶水到喉咙里。
连夜赶路,确实有些渴了。
喝完,随后又看向范闲,漫不经心地问道。
“谁给我准备的?”
范闲一脸认真,眼神真挚。
“我娘。”
夜行人一愣。
“谁?”
“我娘给你准备的。”
“瞎说,你娘在出生时就已经死了。”
“没有啊,她一直在啊。”
“她在哪啊?”
忽然间,床上的小男孩眼神中闪现出一丝惊喜。
手再次指了指夜行人身后,叫道。
“娘!”
确切的说,除了惊喜,还有种终于有人来帮他作证的喜悦。
而这个人,是他口中说的亲娘。
诚然,这是一招很蹩脚的声东击西。
这位夜行人,是在京都鉴察院早就独立拥有一座实验室的大师。
按道理来说,是绝对不可能上当的。
但无奈使出这一招的。
是一个眼神极其真挚的五岁小男孩。
而且,哪怕这个小男孩对自己说,是五竹给他准备的竹叶茶。
说他身后站的是五竹,他都不会如此惊讶。
但范闲喊的不是任何其它人,而是他娘,叶轻眉!
一个五年前就已经被剁成肉泥,早已死透了的人!
夜行人褐色的瞳孔里,此时闪现出了极为震惊的神色。
他猛地扭头向后望去。
随后,‘砰’的一声脆响。
夜行人满头是血的倒在了地上。
而后,范闲掂了掂手中还剩一半的残枕。
把牙一咬,举起小胳膊,狠狠地朝对方的后脑再次砸了下去。
随后便见到,那个犯案的小孩,神色慌张地扔下了凶器。
打着一双赤脚,‘噔噔噔’地朝苏渝的房间快步走来。
“先生,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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