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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吴铭和吕魁元等人就从司令方佑淳的院子里搬出来,直接到jing卫连腾出的大营房里,和新兵们吃住在一起。
一百五十名新兵看到长官吴铭扛着行李走进来,先是惊愕,后是感动,没有人再怀疑吴铭所说的“从今天起我们就是兄弟”这句话,不少人悄悄拿出下午刚发下却舍不得穿上的胶底布鞋,看了又看,拿出比别的连队多得一套的军装和衬衣摸了又摸,只觉得今天的一切是那么的不可思议,所发生的每一件事都让他们毕生难忘。
接下来几天,吴铭按照自己的训练计划,有条不紊地步步推进,每天早cāo他都跑在全连弟兄前面,一跑就是十圈,毫不含糊,别的营连都已收队,他的连队却继续开始一小时的队列训练。
由于尚未领到武器,吴铭连的所有训练都是徒手进行,每天用完早饭略作休息,就是继续三小时的队列训练,下午则在营房门口站军姿,不管别人如何议论,如何质疑,吴铭都按照自己的一套执行。
到了晚上,所有新兵都必须洗澡,完了在大营房里统一学习,通常是吴铭通过读报,向大家介绍目前国内的严峻局势,同时也夹带他的私货,不厌其烦地灌输爱国jing神和反ri立场。
一个小时的读报和训示后,进入文化学习时间,根据吴铭强制xing的并附带具体惩罚措施的要求,新兵们每天都必须学会十个字,上过村中私塾有些文化基础的七个新兵优先获得提拔,被吴铭任命为代理班长,帮助全体弟兄学习读写。
一周时间过去,当ricāo场选兵的风波渐渐平息,吴铭得知城北马军大营已经腾空,唯一能使用的小四合院和两排营房也粗略修缮,便在晚上学习的时候宣布次ri搬迁的命令。(.)
营房非常紧张的jing卫连官兵终于大大地松了口气,吴铭特立独行的严苛训练,给所有官兵带来沉重的jing神压力,可看到百余新兵仅仅经过吴铭一周的训练,就表现出不次于jing卫连官兵的整齐队列和jing神风貌,原先持怀疑态度、背地里肆意诽谤的人也知趣地闭上嘴。
“吴参谋,司令召见!”
方佑淳的侍卫樊茂林突然出现在营房门口。
吴铭吩咐张东宁和吕魁元重新登记每一位新兵的详细资料,便随樊茂林一同前往方佑淳的住所。
走出几十步,樊茂林笑嘻嘻地说他即将加入司令部教导队。
吴铭颇为意外,他知道这位龙游籍的汉子身手不错,年仅二十四岁却拥有八年军龄,和自己一样挂着中尉军衔,这个时候能加入马致斋亲手抓的教导队绝不简单。
来到方佑淳的正堂,方大嫂和方稚淳都在,小歆看到吴铭就黏上来,吴铭抱起小歆坐到方佑淳下首,向方大嫂和方稚淳点点头,又再和小歆说悄悄话。
方佑淳看样子心情不怎么好,简单询问吴铭几句,便解释至今没有下发武器的原因:“目前新兵的枪械还没有运到,军需仓库里弹药倒是不少,但武器奇缺,只剩下五百多支需要修理的ri制三八式步枪,两挺马克沁重机枪也是坏的,所以你们教导队还得等一周时间才能下发装备。”
吴铭点点头:“大哥,省里拨给我们什么制式的武器?”
“电话里说,步枪是ri制三八步枪,我估计是前几年留下的存货,还有十二挺捷克机枪和沪厂仿制的一百支驳壳枪,我们需要的重机枪和迫击炮影子都没有,更别奢望新式电台了,新式军装倒是增发了八千套。”方佑淳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吴铭没想到本部处境竟然会如此糟糕:“这样怎么行?上面总不能嘴上说一套,做得又是另一套吧?”
方佑淳哼了一声:“还能怎么样?省保安处那个程副处长听我问急了,干脆说有本事让我们自己想办法,只要有钱,他就出具批文让我们自行采购所需装备,可要是有钱的话,我还低声下四地求爷爷告nǎinǎi干什么?唉,相比之下,我们浙西还算好的,其他几个专区保安部队连新式军装都没有下发!”
吴铭沉默了,看到方大嫂要带孩子进里屋,突然想起件事,连忙出声挽留:“嫂子先别走,等会儿有事商量。大哥,你看这样好不好,既然保安处答应出具批文,明天你就派古大哥去一趟杭州,把批文领回来再说,我让张东宁回毛良坞一趟,先借几万块应急,毛良坞的弟兄也打算在衢州做点儿什么生意,让他们来人顺便一起办了。”
方佑淳默许了,他知道毛良坞那些人是土匪出身,
所以对吴铭向他们借几万块没有多少惊讶,反正自己今天也豁出老脸向衢州的钱庄和银行借钱了,吴铭能多借几万没什么大不了的,都是为了公事,不进自己腰包,心里坦荡。
倒是方大嫂沉不住气了:“小弟有什么事快说吧。”
吴铭点点头:“前几天下午,我出去给新兵买鞋、买内衣和袜子,按照马大哥的吩咐找到水亭街老钟家的铺子,老钟家的大嫂非常热情,不但帮我买齐了所有东西,还比市价便宜不少,临走前她特意委托我向你和大哥问好。”
方大嫂顿时唏嘘不已:“我认识她的时候,还是老钟被炸断手抬下战场那阵子,后来就经常走往,你大哥落难之后,她还和老钟送来一百大洋,对我说了不少宽心的话,唉!要不是刚安顿下来,我早去看望她了……她一家上有老下有小十几口,就靠老钟跑船和她开那个铺子过活,ri子过得紧巴巴的。”
吴铭试探xing地问道:“嫂子,你不是有一手漂亮的针线活吗?我和古大哥商量了一下,想到上海买几十台缝纫机回来办个被服厂,就放在即将动工的城北大营里面,反正军装、被服什么的我们部队也要采购,与其苦求上级下拨那些穿不了几天就破的便宜货,倒不如我们自己动手……我没工夫管这些事,交给嫂子你和钟大嫂来办怎么样?”
方大嫂睁大了眼睛,显然是心动了,但看到丈夫难看的脸sè之后只好推辞:“这怎么行?我从来没干过这么大的事情,孩子也还小,老钟家的那位倒是挺能干,xing格也泼辣,而且多年来都开着铺子做买卖,让她去干估计没问题。”
“怎么没问题?军装都是定点生产的,省里肯让你自己生产军需品?再者说了,谁不知道军需采购是块大肥肉?谁不清楚军需品采购里面那些见不得人的猫腻?想自己办被服厂生产军需品,没有省里那帮大老爷们出具批准文书绝对不行,我劝你别打这主意了。”方佑淳毫不客气地反对。
吴铭早知道情况会这样:“没事,我办这个被服厂并非只有生产军需品一条路可走,民用市场大着呢,许多方便美观、价格实在的衣服款式你都没见过,而且除了普通缝纫机之外,还会购进一批能加工皮革和厚帆布的工业缝纫机,能做的东西多着了,为何要在军需品买卖这棵树上吊死?大哥你不懂这些,别管了,如果担心大嫂出去抛头露面你留不住人,那就另说。”
方大嫂忍不住笑骂起来,方稚淳和边上两个勤务兵已经忍俊不禁,方佑淳哭笑不得地骂句“扯淡”,想想也就不管了。
“我也要去被服厂!”方稚淳突然大声喊起来。
吴铭左右为难:“你不是联系好到女子学校教书了吗?”
“我改主意了,我会用缝纫机,还会做手工旗袍,再不行我还会算数记账,怎么样?符合你的标准了吧?”
方稚淳狠狠瞪着吴铭,看样子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了。
吴铭看到方佑淳夫妇没反对的意思,被服厂也确实需要信得过的人掌握财权,所以也就爽快地答应下来,方大小姐顿时乐得眉开眼笑。
方佑淳问起吴铭和钟长庆商量的那些事:“你和长庆的堂兄见过面没有?”
“没有,明天老钟才能回来,听说他们那艘船要留在杭州船厂进行保养,还要重新刷漆,这回能休息十天时间。”吴铭回答。
“你还真想收购钟家的五金厂啊?哪里来这么多钱?”方佑淳又问。
吴铭只能继续糊弄:“不是收购,是入股合营,顶多也就出资三万,就能拿到一半股份……我已经有了不少想法,估计能在半年内让五金厂扭亏为盈,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里面那几十个经验丰富的技术工人,以及打算重新召回的学了两年的衢州工业专科学校的学生,我计划从中挑选一批人进入我们的修械所,先从修理军需仓库里面那些破损武器开始,我可是签了军令状的!”
方佑淳理解地点点头:“这年头要办点儿事情不容易啊!”
吴铭笑道:“再难事情也得硬着头皮办下去,对吧?万事开头难,只要走出最艰难的第一步,相信下面的路就好走了,对此我非常有信心。”
方佑淳点点头:“既然交给你了,你就多费心,后天比利时洋行的人要来,那个叫弗朗基。埃斯特的经理接到我的信之后,回电说他要亲自来衢州拜访我,并带来维修那几台机床的技师,后天中午你到我办公室来,和我一起见见他,这人能说流利的官话和上海话,xing格不错也讲信誉,他还给自己取了个中国名字,叫艾友德。”
“明白。”
吴铭起身告辞,离开后一直在想,这也许是个机会,如果能从这位艾友德那里和欧美在华军火商建立联系,将对自己有很大帮助,哪怕不行,至少也能从艾友德那里,购进一批先进的加工机床和木器加工设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