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人家恋爱你科研?(快穿)》全本免费阅读
苏北辰又静坐片刻。
窗外的雨小了些,不复之前电闪雷鸣。
他起身行至床边,伸手摸到一处暗格,轻轻一推,西侧墙上便出现一道极窄的甬道,只容一人穿行。
他手执灯烛,一步一步行至甬道最深处,打开尽头的暗门。
这里与侧殿的一处柜子相连,苏北辰吹灭微弱的烛火,轻手轻脚踏出柜门。
罗帐层层叠叠,苏北辰看不清沈时浅的身形。听觉似乎被放大,他耳边是沈时浅极轻的、有节奏的呼吸,他自己的呼吸不由得与这起伏同频。
他伸手撩开床帐,沈时浅的睡颜终于清晰地呈现在眼前。
长腿曲起,苏北辰半跪在床榻边,俯身定定地看着沈时浅,两人的面庞相距仅有咫尺。
他忽然轻笑一声,用手指抚上沈时浅白瓷般的面颊,动作温柔缱绻。
夜还很长。
苏北辰翻身上塌,揭开锦被侧躺在沈时浅身后。
这次,香味盈满鼻尖,其间还有淡淡药香,让人痴迷沉醉,缓解一些他的焦渴。
他一点点靠近沈时浅,直至额头与沈时浅的衣料相触,却又不敢与之紧紧相贴。
两人发丝相缠,苏北辰的眸色渐深。
此时此刻,沈时浅嘴里不会再说出让他气恼的话。他曾想定要将沈时浅强留宫中,逼沈时浅褪去那张假面,可如今躺在身侧他已无比满足。
只愿玉漏莫催,苏北辰缓缓阖上眼。
“殿下。”
苏北辰被这熟悉的嗓音唤起,他睁开眼,就对上沈时浅盈满温柔笑意的双眸。
“不,该改口唤陛下了。”
明日便是登基大典,苏北辰已于宽敞空荡的大殿中默立良久。
宽大的袍袖下,他的手微微颤抖。
千般绸缪、万般隐忍,终于等来这一刻。
可他能让江山稳固、天下归心吗?弑兄弑父的罪名,会被轻轻揭过吗?
“由之,我心里乱得很,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你说少了什么呢?”
“陛下已是天子,您该问,‘朕还缺少什么’。”沈时浅握住了他颤抖的手。
“陛下只是少了一点勇气。”
沈时浅眼中似有流光回转。他紧紧回握住沈时浅的手,想从沈时浅手上汲取一点温度。
今夜注定无眠。
一转眼,他已身着衮冕,祭告天地与列祖列宗,之后是父亲与母亲的亡灵。在震耳欲聋的奏乐声、礼炮声中,苏北辰接受百官朝贺。
透过大红丝组带串起的旒珠,苏北辰迅速捕捉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沈时浅面带笑意,也朝他望来。
两人的视线越过山呼万岁的百官,越过嘈杂纷乱又喜悦的重重乐声在空中交汇。
这一刻,他最想与沈时浅共享。
又有一瞬,苏北辰似换了个人。他心下的忐忑不安不复存在,被万人跪拜已是寻常。
大殿中,他只留下沈时浅一人。
他伸手轻拍御座,沉声道:“过来。”
天子之言,谁敢不从。
官服下摆轻扫在台阶上,沈时浅似有犹疑。
“陛下?”
“近前来。”苏北辰目光幽深。
他猛地捉住沈时浅的手,反身将其按在御座上。这些年,他比沈时浅高大许多。
接下来呢?接下来要做什么?他一遍遍问自己。
苏北辰猛然惊醒,咫尺之遥竟是沈时浅的面庞,他的呼吸轻轻拂在面上。不知何时沈时浅已于梦中翻身,两人相对而眠。
已过三更。
他是一尾焦渴的鱼。
沈时浅为何要是男子?
他一手勾缠住起沈时浅脸侧的发丝,一手探至袍下,触手湿滑。袍上的龙纹于暗淡光下一闪一闪,反射着微弱的金光。
他胸中忽而涌上一阵酸楚,带起阵阵细密的疼痛。
“由之……由之……”他面上浮现出似满足似隐忍的神色。
似乎快要寻到水源。
许是他控制不住力度,发丝扯痛了沈时浅。沈时浅忽然发出一声轻轻的呓语。
“记得关……”
苏北辰听不清她说了什么,只觉得从尾锥骨传来一阵寒意,他屏息敛神,额头是一层细汗。
他紧紧盯着沈时浅,浑身紧绷,可周身仿佛被蒸干,对水的渴望攀上顶峰。
一瞬间他脑中转过数种念头,若是自己这幅丑态被沈时浅看到,他要如何解释?
所幸,沈时浅双眸紧闭,呼吸平稳。
焦渴的鱼终于寻到水源,它跃入长长的、没有尽头的河流。
在终于被满足的快感中,苏北辰放纵自己沉溺其中,他心思又前所未有的清明。
这段时间的纠结与苦楚、悸动与欢欣终于有了答案。
这是爱欲。
风翻火焰欲烧人[1]。
雨声渐歇。
“几时了?”
“回沈相,还未到五更。”小黄门果真守在门口。
从长长的梦境中恢复清醒,时浅觉得她好像魔怔了。
已经穿来这么久,她还是总梦到之前做实验的情景,往往还是实验失误的场景。
研一时,她第一次操作实验室的一个中型水泵,由于散热效果不佳,一直运作的水泵外部的遮盖部件被拆卸,里面飞速运转的转子裸露出来。
由于长时间没有休息,时浅的一缕长发散落,她没有放在心上,只将这缕头发别在耳后。
转身时,头皮处穿来清晰尖锐的疼痛,让她无法思考,心中只剩下恐惧,眼泪几乎是一瞬间流满脸颊。
幸好身旁的师姐动作迅速,拿剪刀飞快剪断没有被卷入的发丝。
“时浅,没事吧时浅?”师姐看她泪流满面,扔下剪刀忙来问她,“头上流血了吗?!我看看!”
她颤抖着手去摸,没有流血,只是头皮被扯的生疼。
她泪流满面地摇头,恐惧中还有深深的自责。
“对不起……师姐。”
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险些酿成大错,她为什么不能再多考虑一点?
“有什么可对不起的,别哭别哭,我去向老师请假,现在就去医院。”师姐耐心安慰她,她却更自责。
尽管后来她几乎从不犯错,也成长为师弟师妹眼中可靠的师姐,这段记忆她却从来没有忘记。
昨晚,她似乎又梦到那个头发被机器卷入的下午,发丝被扯痛的感觉如此真实。
时浅坐在床上平复了片刻心绪才起身。
她回头,床榻上的锦被与床单都有些皱,她不禁怀疑起她的睡相。
可能是做了噩梦,半夜难免惊动。
她将满头乌发随意地束起,她须得快点回府,这里没有官袍。若出发得晚了,路上遇上其他上朝的官员可不大好。
“系统?”
可她没有等来回音。
拉开门,那小黄门上前说道:“沈相,陛下吩咐若您仍身子不适,今日告假即可。”
“谢陛下隆恩。”这样也好,告假后今晚便不用再被监督着喝药,她一向视法度如无物,没人敢质疑她为何不上朝。
马车粼粼行在路上,时浅耳边忽然响起系统的哭声。
“呜呜呜宿主,我……我不知道怎么回事被关小黑屋了……”
时浅摸了摸面前的圆球,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