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小小的报复
常森眼珠子一转，眨巴眨巴，一脸纯真地看着吕侧妃。
“我没事，可是雄英被他砸伤了。”
他围头，对朱雄英招了招手。
“雄英，你快过来。”
朱雄英站在原地，神情纠结，手不安地扭着，看了眼吕侧妃，犹豫了好一阵都没有动，明显有些忌惮。
常森知道，他肯定是被吕侧妃吓到了。
说实话，吕侧妃刚发火时，他都愣了一愣。
更何况朱雄英了。
常森脸上挂着笑，再次朝朱雄英招了招手，还故意说了一句：“别怕，允炆被吕侧妃抱着呢，不会再拿茶盏砸你了。”
吕侧妃脸都黑了。
却丝毫都不敢表现出来。
她咬了咬牙，将心里的不悦尽数压住，朝朱雄英露出一个温和的笑。
“雄英，别怕。”她指指怀里的朱允炆，对朱雄英笑笑，“今日是允炆不对，他不该对你动手，你过来我让允炆给你道歉好不好？”
朱雄英询问般看向常森。
常森对他点点头。
他这才放心地过来。
走到常森身边，抓着常森的手臂，躲在他身后，眼神怯怯地看着吕侧妃。
看到朱允炆过来，吕侧妃连忙将朱允炆放下。
拍拍朱允炆的后背，再轻轻推了一下。
“去，给你大哥道歉。”
“我不去。”朱允炆抬起眼，泪汪汪地看了眼朱雄英，嘴一瘪，转头冲着吕侧妃就哭，“大哥好凶，我怕……”
可他声音还没彻底哭出来，常森就扯着嗓子，开始嚎了。
“哇！雄英在我面前被揍了，太子姐夫肯定要罚我跪了，呜呜……”声音立刻将朱允炆的压住了，朱允炆被这声哭震得当场怔住，他不解地转过头，诧异地看向常森。
吕侧妃磨了磨牙，抬手给了朱允炆一巴掌。
声音威严。
“给你大哥赔礼！”
打得朱允炆一愣，片刻后，扯着嗓子哇哇大哭。
吕侧妃眼里闪过一丝躁意。
看着还委屈地瘪着嘴的常森，又看看满脸怯意的朱雄英。
她的心火直线上涌。
打着朱允炆的手，用力又大了些。
朱允炆哭得更凶了。
常森面上委屈，心里却一片得意。
就朱允炆那性子，真让他道歉，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但能看到吕侧妃揍他一顿，也算给朱雄英出气了。
看着哭得撕心裂肺的朱允炆，常森这才瘪着嘴出声：“侧妃娘娘，既然允炆不愿意，那就算了吧。他们都是兄弟，兄弟打打闹闹很正常，想必太子姐夫也不会太苛责我。好在雄英也没太伤着，回去抹些药，再养几天就好了。雄英，你说是不是？”
常森晃了晃被朱雄英抓着的手。
朱雄英被晃回神。
他下意识点头。
“是。”
常森弯着嘴角，对吕侧妃笑得灿烂。
“侧妃娘娘您看，连雄英都这么说了，那这事就算了吧。雄英受伤了，我还得带他去上药呢，我们就先走了啊。侧妃娘娘，回见。”
他冲着吕侧妃挥了挥手，拉在朱雄英快速离开。
直跑出很远。
常森才停下来。
回头看时，朱雄英正怔愣着眼，一脸懵地也跟着停了下来。
察觉到常森的动静，他茫然抬头。
“我、我们这么做，真的好吗？”
“嘿，怎么着，你还想去替朱允炆去挨那几巴掌吗？”常森瞬间明白了他的潜台词，不由得插腰瞪眼，不满地看着他。
朱雄英表情变幻一瞬，摇头。
“不想。”
“哎，这才对嘛。朱允炆故意弄伤你，我只是让他娘挨他一顿，给你出出气，又不是什么大事。再说了吕侧妃是他娘，她那么心疼朱允炆，还能将人真打出个好歹来？”
朱雄英想想，常森说得也对。
毕竟是亲娘，下手肯定有分寸。
只是……
朱雄英想到吕侧妃刚到时，看向他的眼神，下意识抖了下身体。
他抬起头，怯怯地看着常森。
小声。
“侧妃娘娘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凶？”他满眼不可思议。
常森表情一沉。
沉默一瞬。
他抬起头，目光幽深：“或许……她根本就没有变呢。”
“啊？”
朱雄英挠了挠头，更迷茫了。
他不解地看着常森。
“小舅舅，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听不懂。”
常森回神。
看了眼朱雄英，脸上的深邃忽又散去。
他伸手揉了揉朱雄英的头，笑得没心没肺：“哎呀，我就说说，能有什么意思。你背上不是挨了一茶盏？走，不捕蝉了，我们回去，给你看看伤去。”
他咧着嘴，拉着朱雄英的手，乐滋滋地往回走。
朱雄英虽然被砸了一下。
但除了衣服湿了外，一点儿伤都没有。
可经过这么一闹，时间也晚了。
捕蝉是捕不了。
常森索性就留在这里，蹭了个晚饭，吃饱喝足后，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开。
离开时早已华灯初上了。
走到半路，旁边的阴影里忽然传来一声轻喊。
“三公子！”
声音幽幽的，就跟叫魂儿一样。
将常森吓了一跳。
他转过头，摆出攻击的架势：“谁？大半夜的跑这儿吓人，还不快给你三爷爷滚出来！”
话音落下，万贵从阴影里冒头。
“三公子，是奴才。”
认出人，常森收起架势站直身，没好气地白他一眼。
走上前去。
抬腿踹了他一下。
“你这狗奴才，这大半夜的不去睡觉，跑这儿来专门吓我？”
万贵嘿嘿地笑着：“奴才这不是怕被人瞧见吗。”
“啊对对对，你说得对。”万贵现在可是他的细作，万一让人瞧着他们经常来往，也确实不合适，常森点点头，主动往阴影里走了一步，压低声音问他，“那你来找我，是不是打听到什么重要的消息了？”
“当然！”
万贵两眼一瞪，得意出声：“奴才要是没打听到什么，也不敢来叨扰三公子您不是。”
“那你说说，你都打听到了什么。”
常森问。
万贵警惕地往四周看了一眼，见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便凑到常森耳边，压低了声音，轻声：“经过奴才这些天的察觉，发现吕侧妃身边的一个嬷嬷，这几天一直鬼鬼祟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