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思绪万千

这次疫情的爆发点就在阎王等人身处的疾控中心,治愈狂犬病本该是惊世骇俗的壮举。

然而现实如同一辆高速行驶的车抵达终点后,刹车失灵。

爆发点周边的城乡镇县首当其冲,仅数天的时间几乎皆沦为死地。

京原市作为一线城市,响应很快,迅速控制住了往来市区的人口,但最终还是由于多点爆发而沦陷。

众鬼站在疾控主楼正门门前,聆听地藏训话。

地藏道:“我们正处于这次灾难的中心,也就是所谓的0区。等训练过后,你们两人一组行动,往周边清理。待会儿去仓库拿上地图和镇压剂,后面就不用返回这里了,我军已经在地图上的标记地区建立了临时补给站。”

孟婆这时说道:“我跟阎王一组吧,他枪法不行,我正好弥补他的缺陷。”

地藏若有所思,没听见孟婆的话:“呃,补充一下,你们两个月后出发,这俩月会有专门的特战队教官教你们配合作战的技巧,好好学着吧。另外,不要泄露你们半死不活的状态,这是绝密,目前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阎王惊道:“啥?你怎么不早说是绝密??”

地藏眼里的杀意转瞬即逝:“怎么?你跟别人说了?”

阎王很实诚,讲了自己跟赵一鸣的对话。

地藏松了口气:“你那样说没关系,那女孩儿最多认为你薄情寡义,移情别恋了……不对,人家早就以为你已经死了。”

阎王道:“我呸!”

这时,判官对孟婆道:“你应该跟我一组,咱俩枪王,效率一定最高,哥几个,要不要比比……”

阎王打断道:“我跟孟婆一组吧,咱们要保证各组效率几乎一致,远近搭配至上。判官,想比赛的话,以后有的是时间!”

判官若有所思,点了点头。

阎王发问:“请问,为什么还要训练,而不直接投入任务?”

地藏道:“我们的对手也在不断进化,况且,你们将要面对的,不止是丧尸,还有可能是狡猾的同类。”

众鬼再无异议,各自回宿舍,为看似无止境的任务做着准备。

两个月的时间,众人凭借着不死之身没有痛感的优势,没日没夜地训练。

教官们对这群不知疲倦的“行尸走肉”评价颇高也颇为嫉妒,这群人为什么如此精力充沛?

训练阎王和孟婆的人竟然是在体育场失踪的武怀远,他凭着多年军旅生涯锻炼出的能力,借由丧尸血肉的伪装,完好无损的逃出了体育场。

后来加入了其他的幸存者队伍,其中就有分散到各处的军警,这些国家的保卫者们再次抱团,与上级取得了联系,跟着一部分幸存者被其他安全区的直升机接走。

后来奉命北上,说是给一群专门用于对付丧尸的新兵进行侦察、暗杀、格斗训练,然后就遇到了成为地狱团作战部队小队长的陈煜。

“你俩都是尸群里摸爬滚打出来的,废话我就不多说了,教你们基本的格斗技巧吧,一招制敌,一击毙命,都学着点啊!”武怀远很随意的跟阎王和孟婆交流着。

阎王道:“武哥,有当时体育场其他幸存者的下落吗?比如跟着方媛的那个女孩,还有带他们去体育场的周华君?”

武怀远眉头一皱,叹了口气,摇头道:“那个女孩……被丧尸扯成了碎片,周华君不知道当时在哪儿躲着,不过按那样数量的尸群,他如果没有躲在存储室,估计凶多吉少。”

“哎,该不该告诉方媛呢?”陈煜喃喃自语着。

孟婆插口道:“如果我是方媛,我会希望你实话实说,直说,不要任何委婉。”

“是吗,多谢你的建议,我下次见到她了,再告诉她好了……”阎王决定告知真相。

两个月的训练,两个学员以彼此为战友兼对手,在教官的指导下,见招拆招。

俩人无痛觉神经,时常打得头破血流鼻青脸肿且尚不自知。

武怀远倒吸一口凉气,不知情的他以为这对年轻男女是前世今生的仇敌。

午饭时分,这次的菜品还不错,有鱼有肉。可能是因为教官团队的到来,上层认为不能将地狱团平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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饮食暴露给其他人。

绝密之所以为绝密,因地狱团的存在从原则上讲,有违人伦,但这些不甘心就死的士兵们,却心甘情愿成为了小白鼠。

“燃烧自己,温暖大地。”这一切反常,让阎王回忆起了这句歌词,尽管把自己烧光了,也就巴掌大点地吧。

阎王端着一盘烧鱼,走到独自坐在角落吃饭的孟婆对面。

“介意我坐这吗?”阎王礼貌地问。

“嘶……你咋这么矫情?坐呗,这还用问?”孟婆一脸嫌弃。

“那我就不客气了,我说,孟婆,我难得对女士礼貌一次。”阎王一边说,一边将鱼推到了孟婆跟前,“难得这么好的东西,你倒是吃青菜吃得不亦乐乎。”

孟婆白了阎王一眼:“天天吃肉,吃不够吗?”

“那tm是……”阎王随即想起保密条例,立马转移话题,“那能一样吗?红肉对身体不好,多吃点白肉。”

孟婆笑道:“你倒是会关心人啊。”

阎王道:“咱们是搭档,你又是我下属,应该的,别人我才不管呢!”

“吁……重色轻友的家伙……”判官斜瞥着阎王,端着饭碗大剌剌坐在了阎王身边。

“滚开,别打搅老子的二人世界!”阎王一巴掌拍向判官后脑勺。

判官迅速闪开,道:“得得得,我的错,我滚了……孟婆,咱们队长是看上你了,哈哈哈!”

孟婆脸红了,但很快褪去,随后秀眉微蹙,斥道:“狗嘴吐不出象牙!”

阎王苦笑着摇头,长叹一声,抬头望向孟婆,后者此时正好跟前者对上眼神。

两人同时撇开脑袋,埋头吃饭,孟婆的筷子伸向了阎王带来的红烧鱼。

沉默沉默还是沉默,阎王心道:“死判官,搞冷场了……”

阎王瞥见了孟婆嘴角的伤疤,心道:“女人就是女人,老在乎这花里胡哨的……”

在训练期间,众鬼依旧会隔三差五执行上头下派的其他任务,诸如清理安全区,死活不论收集样本,等等。

待训练结束之日,阎王、孟婆跟武怀远洒泪而别。

这些时紧锣密鼓的训练中,三人已成为生死至交,约定以后都活着就要一起喝酒吃肉。

重要任务前夕,半夜时分,阎王依在阳台上,点了支烟抽着,想着自己那天对方媛的冷淡,心情复杂。

地藏还真以为自己感情缺失,简直过于片面,这个治疗的副作用恐怕是让理性与某些野兽本能占据上风,对复杂感情这种极少哺乳动物才拥有的特制进行了压制,而非根除。

想到这里,阎王苦笑着摇了摇头,心道:“我怎么会忘记你呢,媛姐,怎么会……但我现在这半死不活的状态,一定会耽误了你……”

“想什么呢,老陈?”背后传来的招呼声打断了阎王的思绪。

“老陈,陈煜……”阎王喃喃着,转过了身,对靠近自己的人递出了烟,“是你啊,来一支?还有,你咋不敲门就进来了?”

来者正是孟婆,摆了摆手,指了指自己的口罩,陈煜收回了烟。

陈煜道:“你抽吧就,客气啥,不就一道破疤,能影响个屁?”

“别你啊你的,本姑娘有名字,于清。另外,你门都没关好,我一碰就开了。”孟婆,或者说此时的于清,斜倚着阳台,笑道,“那天那个女孩儿,大美人儿啊,你意中人?”

陈煜点了点头,嘴上却说:“你咋这么八卦,以前可没看出来啊?嗨,你们女人都这样……她叫方媛,是我的师姐,我俩还没在一起呢……”

于清道:“你咋这么矫情,以前可没看出来啊?”

陈煜哼了一声:“合着你在这等我呢?我是怕耽误……”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怕现在半死不活的状态,人家跟你一起没有未来,对么?”于清打断道,“我说得有没有问题?”

陈煜点点头,正色道:“没错,清姐,谢谢你的理解。“

于清微微一笑,接过了烟,摘下面罩,开始吞云吐雾,两人倚着栏杆一言不发。

陈煜心道:“可算卸下面具了……多好看的一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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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要遮着。”

于清打破了沉默:“老陈,想听听我的故事吗?“

陈煜自己点起一支烟,道:“讲吧,我听着。不过你可以分段,以后估计得一起执行好长时间的任务。“

于清点了点头:“你计划得倒挺好,到时你也讲讲你的故事吧,我还挺有兴趣的。“

陈煜道:“那还用说?我这人最公平的。“

此时估摸着是春夏交替之时,月明星稀,微风拂面。

小小的疾控中心,方圆百里甚至更远的感染者几乎被地狱军团清除殆尽,现在的瘟疫爆发点正中心宛如世外桃源,既清净又安全。

于清平日里无论是闲暇时还是战时都戴着黑色口罩,对于她的容貌,地狱军团的众人并未关注甚至没有在意,可能由于所谓的手术后遗症或者任务繁琐辛苦导致。

于清转过了头,借着灯光,陈煜才发现于清鼻子左侧那道直直向下的疤痕在特定情况下,如此突出。

于清笑了笑,深深吸了口烟,吐出一道白雾。

沉默了一会儿,于清率先道:“怎么样,知道我为啥戴口罩了吧?“

陈煜道:“因为爱美,对么?其实,你不用戴的,一个疤痕不影响什么,何况平时也不明显,你这叫欲盖弥彰。“

于清不屑道:“切,怎么可能?我了解的男人,那个顶个都是外貌协会vip~”

陈煜指着自己脸上的伤疤,打趣道:“你看我脸上,还有眼睛,咱俩倒是挺般配。”

于清的脸稍稍红了一下,道:“没看出来,队长你也是个油嘴滑舌的人。“

陈煜道:“什么叫也?还有其他人?”

于清似乎转移了话题:“其实病毒还没祸乱京原的时候,我当过志愿者,帮医生们打过杂。”

陈煜来了精神:“然后呢?”

于清道:“有一次在难民住宿区的医院,遇到个家伙,长得跟你挺像的,比你年轻点,真是个狠人……手都废了,还有心情贫嘴……”

陈煜道:“不会是我吧?当时有个女医生,给了我一箱子药物,我欠她一顿饭呢!嘶……不会是你吧??”

于清噗嗤一声,道:“还真是你……就说看着眼熟,你老了。啧,你之前,唔,比现在看着清秀那么一丢丢。”

陈煜惊道:“哈?咱那么早就见过,真是缘分噢!另外,这都tm两三年了吧,我可不像你们女人天天这个乳那个霜各种往脸上招呼。”

于清道:“你……挑字眼的能力也不错,我前男友,就是这样的。我被丧尸抓伤后,他离我而去了……“

“前男友啊,那看来我还有机会。”陈煜这话说得半真半假。

“呵,你见缝插针的本领真的很高。”于清吐了一口烟。

陈煜突然苦笑着,叹道:“幸亏我不是你前男友……我要是他,你这会儿十有八九已经被烧成灰了,然后带到……清姐,你哪儿人?”

于清嘿嘿一笑,道:“我啊,京原本地的,你汉舟的吧?”

陈煜一愣,道:“你咋知道我汉舟的?”

于清道:“我以前上班的时候,接触的人多,听过你们汉舟的口音……怎么说呢,一股浓浓的塑料味儿。”

陈煜道:“去去去,你们京原人自恋还真不是盖的,我还觉得你们一股子胡同味儿呢!”

于清道:“你刚刚说什么把我烧成灰?什么意思?”

陈煜道:“我以前有几个好……好朋友,感染了尸毒,无药可救……我帮他们解脱了,然后一把火超度了……”

于清嘶了一声,道:“得亏之前咱俩不熟,要不然……”

两人不禁摇头苦笑,于清主动将话题引向正轨,继续道:“哎哎,别打岔,我不是要讲讲过去么,就从被他抛弃讲起吧。”

陈煜从宿舍客厅薅了两张椅子,一个小桌子,一包甜饼干,两瓶酒。从怀里掏打火机准备点烟时,啪的一声,一封信掉了出来。

于清努了努嘴,道:“啥信?可以先给姐说说么?好奇。”

陈煜笑着打开了折纸,这封信是一份结婚邀请函,新郎是赵一鸣,新娘是方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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