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间，藏哪儿去了？”
“一个个找，肯定躲这里！”
“会不会从后面翻出去了？”
“先搜这边……一层层搜，你守着一楼，走！”
陈煜躲在前台阴影处，把姜艺笙护在身后，静待那些不知底细和动机的人先行动。
前前后后，拢共七人，一人手持砍刀站在楼梯口，面向后窗，另外六人陆陆续续上到二楼。
姜艺笙在陈煜耳边道：“嫂子她妹在这儿么？”
陈煜点头默认，见楼下那人走到门口，阖上了两扇玻璃门，折下一条椅腿，插在门把手中央。
那人确认大门锁好，正欲转身，忽感脖子凉飕飕的，低语传入耳朵：“别动。”
刀向里逼了一逼，脖子外皮已经被割开，落下了几滴鲜血。
那人不敢再动，问道：“你想干什么？”
陈煜冷哼一声：“你们是什么人，在这儿找什么？”
那人道：“我们是幸存者……我们在找，找人，找同伴……”
陈煜笑道：“你当我三岁小孩呢？”
这时，楼上传来喊话：“楼下什么情况，有人逃跑吗？”
那人急忙道：“没事儿，你们上面呢？”
楼上的人道：“门都锁太死了，破门而入动静太大，怕引来活尸，都跑不掉。”
陈煜继续问：“是找一个女人么？”
那人愣住了，没说话。
陈煜又比划了一下短刀，浅浅的刺进那人右颈部，笑道：“你最好说实话，不然马上让你窒息而死。”
脸色一变，冷冷道：“你们是从汉舟监狱跑出来的吧？是不是一路都在跟那个女人还有她的同伙？”
那人颤抖着点头，道：“是的……好不容易她落了单……大哥，我说的都是实话，可以放了我么？”
陈煜在那人耳边道：“我就是那女人同伙……”一刀击在那人后脖颈，把他打晕过去。
扯下那人鞋带还有腰带，将其手脚向后反绑，又从前台找到一卷透明胶，三绕五围，封住了嘴。
将那人拖到前台，示意姜艺笙看好那人，把那人砍刀交到姜艺笙手上，道：“这人留着有用，待会儿他要敢瞎搞，你就杀了他。能做到么？”
姜艺笙瞪大了双眼，道：“哥……当真？”
陈煜道：“他们本就是越狱犯，烧杀奸.淫干了不少，这次惹到我小姨子头上了，算他们倒霉。”
姜艺笙叹了口气：“好吧，哥，我听你的。”
陈煜对姜艺笙点了点头，示意再不要出声，又指了指二楼，便向楼上摸去。
此时天色渐暗，阴影再次笼罩大地，外界的嘶吼声愈发瘆人。
陈煜突然感到自己精力充沛，白日的疲惫一扫而空，内心隐隐约约有了奇怪的欲望。
乌漆麻黑的二楼走廊，在陈煜眼里变得异常明朗，他能分辨黑暗中人的动静。
五六个人聚在走廊里，正挨户撬锁，撬锁的那个有点不耐烦，准备暴力破门，让另一人一脚踢翻。
踢人者骂道：“你找死啊，敢开枪？引来那些怪物，咱们个个死无葬身之地！给我耐心点！枪拿来！”
撬锁的人犹豫了一会儿，把枪交给了踢自己的人，踢人者目测是这个小团伙的首领。
陈煜缩在一旁，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对方六个人，自己该如何对付呢？
“可惜艺笙人如其名，是个医生，不是战士……要是于清在就好了，我俩合力对付那六个小杂毛还不是轻轻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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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手拈来？”吐槽归吐槽，陈煜没停下思考对策，“各个击破虽然是个比较保险的方法，但极有可能殃及姜艺笙。迅猛突袭，可能可以干掉一两个，但剩下的就有了防备。如果等待时机，那么于寒有可能受到伤害。能不能穿楼下那人的衣服，混在他们人群里，伺机偷袭？好像也不妥，那人比自己矮太多，一下就得露馅。”
思前想后，陈煜认为代价最小的方法是“等待时机”。
待深夜，那些人疲劳的时候，或者找到于寒之时。
于寒必定会有所准备，发起决死袭击，趁那时和于寒前后夹击，快速制服或杀死敌人。
目下，耐心等待，保持精神亢奋，是优先级最高的。
陈煜悄悄下楼，回到前台处，见被击晕的那人仍然昏睡着，将他拖到角落，在手脚和嘴巴上又缠了好几圈胶带。
突然楼上的人又开始喊：“下面情况如何？”
陈煜模仿晕倒在地那位的声音：“一切正常。”
在姜艺笙面前席地而坐，陈煜感到有些说不出的异样，明明是冷天，却燥热无比。
拿掉面具，解开风纪扣，抬头望向姜艺笙，蓦的心跳加速。
陈煜本就训练过夜视能力，此时此刻不知何故，夜视能力进一步提升。
阴影中，陈煜看着自己的妹妹，眼睛瞟向胸部，还有大腿处……
“艺笙，你长得真好看，我……我想……”陈煜心里升起一股邪恶的念头，随即赶紧打消，“不可能，这是我血亲，不可能的……”
“哥……你……你怎么了？”姜艺笙听出陈煜的语气不同以往，起了警觉，把刀横在胸前。
陈煜呼吸愈发急促，也正是在此时，想明白了，自己算半个活尸，那灭活滴眼液的副作用，便是这种兽性的释放，尤其在夜晚。
他看向墙角的家伙，那人脖子上的伤口，愈发显眼。陈煜心里咯噔一声，对姜艺笙道：“嘿嘿嘿……哥给你表演一个活剥头皮……”
说罢，手向那人脖颈处伤口伸过去，此时，姜艺笙察觉到陈煜的异常行为，用刀背猛地磕向陈煜右肩。
被打疼的陈煜，血气直充天灵盖，转身一把掐住了姜艺笙的脖子，手越捏越紧。
姜艺笙呼吸困难，说不出话，放脱了砍刀，无力地捶打兄长的手臂。
姜艺笙见兄长脸上的黑纹似乎向外扩散了一些，两只眼睛都变得黑红交织，嘴边还挂着诡异的微笑。
突然，陈煜脸上闪过一丝痛苦地神色，放脱了姜艺笙，后者摔倒在地，拼命呼吸。
“哥……我是艺笙……我是你妹妹啊……你醒醒……”姜艺笙声如蚊呐，带着哭腔。
陈煜看向妹妹，只感到万分愧疚……理智战胜了兽性。
“对不起……可能天亮了会好点……对不起，艺笙，我……差点控制不住……”陈煜叹着气，看了眼角落的人，差点又被那带血的伤口吸引，一狠心，撇过头去。
陈煜痛苦地捂着脑袋，捶打了几下，对姜艺笙道：“我……我离你远点……如果我有什么异常，你一刀杀了我，我不会怪你的。”迅速起身离开，去了二楼拐角。
走廊里面传出声音：“刚楼下有动静，下去看看？”
“老周都说了一切正常，你们专心开锁，别浪费时间。算了，我下去看看吧，你们都别给我打岔，否则有你们好看的！”
陈煜听闻，大喜，心道：“好得很，你是团伙首领，杀了你估计你们就军心涣散了。哈哈哈，把你大卸八块！”
陈煜蹲到楼梯另一端，待那首领出现，飞刀掷向其面门，正中左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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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他喊出声，陈煜一个猛扑将那人压倒在地，拔出短刀疯狂戳刺那人脑袋和颈部。
左臂在短刀折断后，便开始猛力砸击那人颅骨，直道把那人的头颅砸成一摊肉泥。
这一过程动静极大，将另外五人吸引了过来，那五人皆被眼前一幕惊呆，站在原地，只是看着陈煜对他们的头目施暴。
陈煜哈哈狂笑着，又硬生生拧下了那人的左臂，啃甘蔗似的吃起来。
抬头见到愣神的五人，猛地咆哮，顺手将那残臂砸向他们。
那五人有一人被吓尿了裤子，有三人连连后退，还有一人大吼一声提着刀砍向陈煜。
陈煜不躲不避，迎着砍向面门的刀锋，一棒砸向那人脑袋。
最终，陈煜以半个耳朵为代价，砸碎了那大胆逃犯的头。
随后，陈煜走向吓尿裤子的那人，一把掐住脖颈，用力钳住了颈骨向上拉扯，整个颅骨连着半截脊椎都被陈煜抓离身体。
将那段骨头扔到一边，停下脚步，舔光了飞溅到脸上的体液。
陈煜狂笑着，低头舔舐沾满鲜血的手，随即将目标转向无路可逃的三人。
“姐夫！”一声叫喊吸引了陈煜的注意力，于寒从员工休息室走出，提着球棒向楼道挺近，“你回来了？敌人都解决了？”
幸存下来的三人连滚带爬，绕过于寒，躲进了休息室，猛地甩上了门。
陈煜此时已经杀红了眼，见有人主动向自己逼近，正求之不得，哈哈一声大笑，便欲再次大开杀戒。
“哥……住手……求你了……住手……”陈煜感到身体被束缚住，本能想挣脱，但听到了姜艺笙的呼唤，这束缚又转变成了温暖的拥抱。
于寒走上前来，对陈煜吼道：“姐夫！这女人是谁？还哥哥妹妹的，真恶心！你对得起我姐吗？”
于寒又对姜艺笙道：“你，听好了，这是我姐夫，陈煜。你给我离他远点！”
姜艺笙泪流满面，没管于寒，仍然抱着陈煜：“哥，我是艺笙啊……求你了，醒醒……”
于寒大怒：“去nmd，贱人！”一棒抡向姜艺笙。
“对不起……不是你想得那样……”陈煜托住于寒的小臂，“艺笙，放手吧，我没事了……”
陈煜的表情变回了起初的温和，没有了方才的狰狞恐怖。
他看向余怒未消的于寒，一把将姜艺笙推到跟前：“于寒，这是你姐姐。我本名，陈义煜，她本名叫陈艺笙。我这么说，你明白了吗？”
“哈？真的是妹妹……这可真是巧了，对不起啊，姐姐！”于寒涨红了脸，低着头不敢看姜艺笙。
姜艺笙抹了抹眼泪，微微一笑：“没关系的，我要有你这样的妹妹，做梦都能笑醒。”
陈煜转头对姜艺笙道：“艺笙，她叫于寒，是我小姨子。我老婆，也就是你嫂子，叫于清。清水的清，清澈的清。”
于寒补充道：“寒，是寒冷的寒。”
这俩人，也算是互相认识了，于寒95年生，小姜艺笙三岁。
陈煜又对于寒道：“艺笙她姓姜，三国时期姜维的那个姜，个中细节，等回家的路上，慢慢跟你说。”
于寒笑道：“好啊，我要听故事！”
陈煜点了点头，对姜艺笙道：“艺笙，你搜搜这些人身上，看看有没有可以用的，尤其是可用作医疗的。”姜艺笙点头答应，便立即去执行安排。
陈煜对于寒道：“于寒，刚刚那几个躲起来的，可能是你的仇人。你想怎么做？”
于寒的脸顿时笼罩了一层严霜，复仇的欲望溢于言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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